徐若瑾心中哀叹洪老大夫没听自己的劝仍旧出现而澶州王则看向洪君笑道:
“本王自当记得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敢回归京都难道是日子过够了不打算要这个脑袋了吗?”
洪君没有看向徐若瑾的方向畅怀一笑感慨道:“活的年头足够久了本想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只是这辈子终归身披罪名只怕闭上眼后难以叩见祖宗而听澶州王为救世子妃许下了重愿所以才按耐不住心情前来京都。”
“好在这一路上都未被人发现更有幸见到了澶州王不知道老夫如若出诊王爷是否应允呢?”
洪老大夫的提议让澶州王沉默了。
事情的起因就是想要把多年前的旧账翻出来逼迫皇上早早的拿出定论朝霞公主毕竟没有死而是在宫中囚禁可她的私生女被皇上册封为郡主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都乃是皇家丑闻
澶州王不管丑闻还是喜闻他只不过是想让夜微言明白徐若瑾的身份乃是不可触碰的逆鳞他即便大力的提携梁霄可徐若瑾毕竟乃是梁霄之妻是无法抹杀皇族的耻辱
而洪老大夫的出现定然会让人们又想起当年的事因为当年死的可不仅仅“熙霞宫”中的所有宫女太监被朝霞公主连累的朝臣大有人在。
如若这笔旧账能够掀起惊涛骇浪无论皇上如何处置澶州王都能得益。
皇上不依先帝的遗诏继续袒护徐若瑾那自当可以联名弹劾皇上无后为大不遵先帝遗诏更乃是大不敬更是不孝两大罪名足以让如今势头猛起的夜微言束手束脚慌乱无策。
好似激流勇进的洪水遇上阻拦的坚石即便冲了过去也会四散飞溅扬空如雨没有那凶猛的势头了。
可如若皇上不袒护徐若瑾自当也是伤了梁霄如今夜微言身边有梁霄辅助那股隐形的力量着实可怕让澶州王不得不心中存忌。
只是如今洪老大夫也出现了徐若瑾也答应为楚嫣儿诊脉治病了该怎么做澶州王却犹豫了。
到底让他们二人谁去给楚嫣儿诊脉开药?
洪君的医术澶州王心知肚明那当年可是将先帝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人否则他负罪潜逃先帝也不会至此不理。
可楚嫣儿压根儿就没有什么病若被他瞧出来岂不是会看破这个局了?
若是让徐若瑾去治病的话此事众人都瞧着难免会有些牵强有前任医正不用却偏偏用一个野路子的徐若瑾?
这话听起来便是荒唐。
所以澶州王沉默了
徐若瑾见师父仍旧想要为楚嫣儿诊脉她必须出面阻拦
因为师父根本就不知道这乃是一个迷局为的便是引出他而不是真想让他行医治病他又何必沾这个忌讳?
“洪老大夫的威名本郡主自当知晓只是你乃多年的罪臣还是不要为世子妃诊脉为好。”
徐若瑾没有挑明两个人的关系而是以身份压制此事想必师父听到此话也应该明白事情另有玄机“世子妃毕竟乃是皇族之人岂能容一个罪臣治病?这话听着便是笑话”
洪老大夫怎能不知徐若瑾心中所想?
只是他来到京都之后事情已经不再是之前想的那般简单他如今身负圣命已经身不由己了
“老夫即便是罪臣可好歹是前朝医正即便是罗春那也是老夫的徒弟瑜郡主当年在中林县时不也屡次拜访老夫吗?想必还是知晓老夫的名声此时为何阻拦老夫前去为世子妃治病呢?”
洪老大夫直视徐若瑾“老夫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王爷的承诺闭眼之前想要洗罪更何况老夫徒弟遍天下总不能让他们背一个认罪臣成为师的包袱那便是老夫做孽了。”
“在中林县时本郡主的确听闻过洪老大夫的威名可中林县毕竟乃是偏荒之地名医甚少怎能与京都的太医院相提并论?”
徐若瑾的针锋相对更透着满分急切“总不能因为洪老大夫想为自己和徒弟洗刷清白就至世子妃的生死于不顾?那乃是皇族亲王世子妃不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还望老先生能想个清楚不要贸然行事否则您是付不起这个责任的”
徐若瑾重重地咬了“责任”二字心中更是焦急师父为何不肯听劝?他在京都混迹多年怎能看不明白这就是个圈套可他却执意要往其中钻难道是为了自己吗?
澶州王逼迫自己去为楚嫣儿诊脉瞧病不知背后还有什么阴谋。
师父出面阻拦自己想必一定另有打算。
可这个责任他真的付不起那可能会搭上性命不能全身而退。
自己毕竟乃是皇族册封的郡主更披着一品诰命的身份即便去瞧病时突然妊娠反应强烈就此告退澶州王也不出一二。
而师父的出现想必已经挑起多年前的纷争皇上必定是要降罪的可他如若不掺杂进这件事再让梁霄出面去求情师父可能会免罪
师父为何要这么固执呢?难道他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洪老大夫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心中感激自己这个未曾公布于众的徒弟但有些事情他必须亲力亲为是不能容别人伸手帮忙的。
“瑜郡主阻拦老夫为世子妃瞧病难道另有所谋吗?”
洪老大夫看向周围众人“罗春太医治不了所有的太医都治不了此地只有老夫一个能让先帝起死回生的人而瑜郡主却信不过我?难不成以为您为世子妃灌上两口酒她就能立即痊愈吗?呵呵简直是最大的笑话”
“本郡主就是信不过你”
徐若瑾开始胡搅蛮缠起来“难道王爷真要让这样一个罪臣去为世子妃治病世子妃的命可不仅仅是澶州王您的太后她老人家都对世子妃极其疼爱不容她受半点委屈如若王爷就此独断专行我是不答应的”
徐若瑾看向澶州王“除非太后她老人家和忠勇侯都点了头否则我一定会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