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与澶州王的对峙一直僵持了许久。
对于徐若瑾的固执澶州王也颇有些无可奈何因为他斗嘴斗不过徐若瑾徐若瑾喋喋不休更是大道理讲个不停她上十句澶州王才能插上一句。
这种憋气的感觉实在窝火可他又不出什么
因为徐若瑾句句不离以楚嫣儿的身体为重澶州王纵使批驳徐若瑾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可徐若瑾只几句话就能让澶州王反应慢上半拍跟不上她的节奏。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多年之前的朝霞公主曾经他与皇姐之间的对话从来都是听之任之反驳不了倒不是没有胆量反驳而是觉得朝霞公主所一切都是对的。
而如今再看朝霞公主的女儿虽然他明知道徐若瑾是不讲道理却仍然反驳不出半句
这都是什么事儿呢
洪老大夫看到徐若瑾扶着腰肢在个不停心中五味繁杂一股难以形容的激动涌上眼眶却不敢让热泪流下。
他没有想到徐若瑾当初不过随意拜自己为师罢了如今却如此袒护自己?
她身子娇弱更身怀有孕喋喋不休了一刻钟都没有停歇更是根本不顾郡主的身份在澶州王府的门前与王爷对峙?
围观的百姓不知有多少人看着这一幕俱都是被瑜郡主的做派惊的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了
这哪里是皇族的郡主?
今日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徐若瑾才不管那么多他只要阻拦洪老大夫不跳入澶州王设下的圈套就足够了
“并非是我刻意阻拦如若王爷此刻向皇上请命为洪老大夫免去之前的罪责我亲自向他赔罪更是请他为世子妃诊脉瞧病否则我便不答应”
“徐若瑾你够了”
澶州王已经受够了她“有本事你先去看你若不成我再请洪老大夫出马还不行吗?本王真是惹不起你也不知皇上是犯了什么癔症居然能封你为郡主这哪里是皇族郡主的做派?简直就是泼妇”
“旁人平时都我不遵守规矩如今我遵了规矩却又我是泼妇?到底是谁不讲道理?”
徐若瑾仰头看着澶州王“未在太医院任职的人不允擅自为皇族之人治病诊脉这是我曾听的规矩难道王爷不知道吗?”
“有这么一条吗?”澶州王对此的确不能肯定。
徐若瑾也不过是信口胡反正皇族规矩那么多她随意编一条又能如何?
“原来王爷连皇族的规矩都不记得了也难怪会广布诏令请天下名医为世子妃诊脉治病了”
徐若瑾看向洪老大夫“此事我乃对事不对人如若没有皇上亲自下令您为世子妃治病如若治好还罢如若没能治愈那就是砍头的下场我不求您对我感恩戴德但该的话我已经了没有皇上亲自下诏您不能进王府”
洪老大夫翕了几下嘴唇却不上什么话来。
尽管徐若瑾的语气冰冷更带有几分刻薄可她眼眸中散发的暖意洪老大夫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徒弟对师父的敬畏和规劝更有告诫和不舍
洪君突然想起了沐阮想必自己为沐阮找回清白名誉的话徐若瑾会照料好他的自己即便丢了这条命也能安心闭眼了
澶州王自不知道他二人之间的对视便是交流而不等澶州王在什么远处有人飞奔前来回禀“启禀王爷宫中已经得了消息皇上派田公公亲至此地马上就到了”
澶州王倒吸一口冷气宫中这时候来人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可虽这般思忖澶州王也不得不上前相迎。
王府的侍卫将百姓驱散腾出了宽敞的道路迎接田公公的到来。
徐若瑾皱了皱眉头心中更是讶异宫中怎么会来人?
而方妈妈此时趁机上前在她耳边道“四爷一早便入宫了梁一过来传话洪老大夫的背后可能是宫里的那位”
徐若瑾当即一惊这般来她就能够想明白为何师父执意要出面了
看来他不单单是为了清正声名而是还有别的打算了?
正在徐若瑾犹豫之际田公公已经下了马车向王爷请安过后又前来为徐若瑾行礼“郡主哟咱家知道您惦记着世子妃可您也要惦记自个儿的身子呀刚刚皇上和太后都听了太后让您快进宫去陪她老人家话皇上晚间要留您和梁帅用膳特意让咱家过来请您进宫”
徐若瑾心中一紧想要再什么却被澶州王抢了先“太后顾忌着郡主的身体难道就不顾及着嫣儿的身体吗?瑜郡主刚刚还要亲自去为嫣儿诊脉瞧病还是稍后再进宫为好”
澶州王面色绷紧不容置疑
他虽然受不了徐若瑾的胡搅蛮缠但更受不了皇上想就此把徐若瑾请走
如若徐若瑾走了那这一场戏岂不是白演了?他可是耗费了很大的心思的
澶州王此时有些后悔刚刚就不应该顾忌洪老大夫在此他让徐若瑾去为楚嫣儿诊脉是不是合适自己被她的喋喋不休弄得脑子发懵不过是慢了片刻就被皇上得知消息捷足先登了
澶州王根本就没有派人去宫中回禀想必是澶州王府的事情刚一发生就有人到宫中去传信儿
田公公讪笑两下根本不顾徐若瑾还要什么转过身去看向洪老大夫他得把皇上刚刚的话一一传到“皇上得知您回归京都知道你有戴罪立功之心已经亲下口谕只要您把世子妃的病治好之前的罪过全部免了但事情也不可急功近利能不能成就看您的造化了”
洪老大夫心中微怔在宫中伺候多年他自当明白皇上此话为何意?
“罪臣洪君谨遵圣旨”
洪老大夫跪地磕头随后起身看向王府的管家道“即便如此事不宜迟就劳烦您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