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回到灵阁禀告时天色已是全黑了而徐若瑾听到红杏带回来的诸般消息时心里不由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他还真敢睁着眼睛瞎话啊?
从皇帝、梁家、朝臣势力乃至澶州王府几乎没有他不沾手的还自己不想招惹京都中的人和事儿?
可偏偏夜微澜又有做事不动风雨的本事
最早都谣传他是个只靠着王府混银子过活的纨绔梁家还与他成为了姻亲。
随后涪陵王过世他来到京都夜微言将其引为助力以巩固皇权朝臣里对他颇有称赞连澶州王府里他都合纵连横上了楚嫣儿。
不知不觉间夜微澜的势力已经变得如此之大了
红杏把回禀的事儿全都回了忍不住撇撇嘴“奴婢看三姑奶奶已经是彻底的掉入世子爷的温柔乡了您是没看着世子爷开口起野外的景色时三姑奶奶都迷醉了”
觉出自己着话略有过分她连忙闭上了嘴可心里的那股劲儿忍不住又补了一句“但看情形来世子爷对三姑奶奶也的确不错。”
方妈妈懒得理睬红杏的心思仔细思忖了下与徐若瑾认真的道:
“世子爷似乎有一种无孔不入的本事起来皇上、梁家、澶州王府还有朝中诸臣其实都是他算计的对象。偏偏这所有的各方面还都和他有所合作若是不知内情的倒好像各方面都是他的联盟一般。”
方妈妈在宫里宫外游走一生遇到夜微澜这等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涪陵王世子与自家四爷和郡主关系颇近可如今已经不再收敛把目的摆的清清楚楚日后的事情可不好估量了
“你担心吗?”梁霄忽然问向徐若瑾。
“看清了也便不担心了。”
徐若瑾任由方妈妈帮她卸下妆容轻轻地道:“人心万千有些人终究会露出獠牙有些人终究是会露出真面目的。任他千般变化我自求得本心一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做的做了自然无所畏惧又有什么可怕的?”
方妈妈看了徐若瑾一眼这等自求本心的道理起来还是她教给徐若瑾的可如今遇上了夜微澜这般棘手的情形还能以这等自求本心的状态面对一切的却是当真不易。
“好我便看他这等冷暖面孔到几时”
梁霄站在妆奁台子一旁抚摸着她的长发亲昵道:“你自管去忙灵阁重整之事其他的问题不必担心有我”
“不是你做还是谁做?难不成我一个女人家身子又是这么弱不禁风的再遇上个什么杀手之类难道还要我去喊打喊杀?还有那些朝堂军国的大事云云不是你去做还有谁?”
徐若瑾对着梁霄翻了个白眼儿心中却是一丝甜意掠过。
每家各有每家的不同但每次遇事之时总有个男人能站出来句“有我”就已足够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家自己的男人是这样的呢?
二人不必多话徐若瑾更换好便服便召了人开始吩咐灵阁之事。
“此次灵阁重开当初给太后做寿之时的贡酒并不分卖一共一百零八壶一套一日最多只卖一套多了一滴不卖”
“上次招来的宫人如今已安排好了吗?练习得如何?”
“嗯这个新酒品还要再调上一调关键是火辣里能带出一分冰爽清凉这个罢了明日我亲自动手。”
徐若瑾有条不紊地把灵阁重开的相关事务又一项项梳理了一遍行云流水而又严密谨慎。
梁霄看着徐若瑾的样子笑着出门而去。
这一次他没留什么话夫妻二人那等交代去处的规矩在这一夜不知不觉被打破。
她知道他去做事的最大动力是为了自己也知道他一定有本事平安归来;
他知道她会在家等着自己自己留给她的人手她会调度得很好足以保护这个家保护她。
待自己归来她温上一壶酒帮他清楚彻夜在外奔波的寒颓这样的相知默契又何必再留什么话或字条?
夜慢慢的深了玄月高空垂挂却因淡薄的浮云遮挡没有了往日那般明亮。
但澶州王府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放屁那个乳臭未干的混账晚辈一副女人脸居然要我去助他一臂之力?别他一个还没承晋的世子当年他爹活着的时候都不敢和本王这等话”
澶州王狠狠地把一个茶杯摔碎在了地下虬须暴张地大吼道:“夜微澜那个子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让我帮他?”
楚嫣儿面色平静地道:“还请王爷三思如今澶州王府连遭大变我们的声势确实已经大不如前了。现今的皇权一时三刻动摇不了皇上腾出手来必然进一步对付我们。且不大势难挡朝中有很多官员已经开始动摇只有和夜微澜联手”
“啪”的一声
澶州王一记耳光狠狠的抽打在了楚嫣儿的脸上
殷红的血从楚嫣儿的嘴角流了下来她原本白嫩的脸颊高高肿起清晰地留下了几个乌青的指印。
“什么只有和他联手?你是不是看上夜微澜那个娘娘腔了?是不是?”
澶州王的眼睛里面全是猩红的血丝颤抖的手指向楚嫣儿猛然间冒出这么一句
“王爷嫣儿自进王府以来何时曾有过他想?之所以与涪陵王府合作真的全是替王爷着想啊王爷不愿便不愿了何必出这般伤人的话?”
楚嫣儿坐在地上任凭嘴角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流凄然一笑道:“嫣儿把什么都给了王爷若是有什么事做错了要嫣儿水里去火里去还是三尺白绫子都容易的很王爷又何苦用这等法作践于我?”
两行清泪从楚嫣儿的眼中流出自进澶州王府以来楚嫣儿竟是第一次流泪。
可这第一次哭就哭了个梨花带雨楚楚可人
澶州王被哭了个心烦意乱。
今日楚嫣儿明摆着太偏向于夜微澜了让澶州王心中的火焰无法消退半分
那某种畸形的情感就算是见不得光地强了自家的儿媳妇可在澶州王的内心深处早就把楚嫣儿当成了不容别人染指的禁脔:
“他夜微澜想承袭涪陵王之位?本王定会上奏阻拦这是给他个教训别不知天高地厚要明白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