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公如蒙大赦一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就跑到了徐若瑾面前满脸堆欢地道:“瑜郡主您是聪明绝顶的人儿肯给咱家指条明路那还能有错的?您您”
徐若瑾微微一笑开口在田公公耳边低声了那么几句只见田公公先是一惊随后一愣然后猛地一拍大腿道:“到底是瑜郡主您指的这条道绝了咱家这就回宫复命”
皇宫里夜微言正陪在皇后的软塌前烦躁无比。
之前答应了皇后去为她请沐神医夜微言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派出了田公公亲自出马可是折腾到了现在人还没回来。
往来瑜郡主府上其实用不了多久。
可是这田公公已经去了几个时辰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却没个回信儿。
看了看同样在眼巴巴等着的皇后夜微言心里愈发的觉得没什么指望能请的早请来了田公公还没回来显然是事不妥当。
夜微言已经开始考虑一会儿要怎么面对皇后的哭闹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等的疑神疑鬼就算沐神医来了能解一时之急天知道皇后又会闹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田公公回来了”
外面一声通传夜微言蓦然站起虽他也觉得从徐若瑾那里借来沐神医的希望不大但终归有个盼头。
“老奴给皇上请安”田公公见了夜微言和皇后先行了个标准无比的宫礼夜微言一看田公公是一个人回来心立刻凉了半截。
皇后却是不管不顾直接接了话头过去嘶哑着声音道:“都宫里的老人这么多年了赶紧回话便是本宫身子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请什么安沐神医人呢?”
这话一夜微言都面露苦笑
什么就这个地步那个地步了?
就在田公公出去请人的这段时间里他又把太医们好好地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是皇后的身子实在是没什么事儿就是太折腾
田公公立即低头答道:“回皇上回皇后娘娘话老奴亲自去瑜郡主府上见了瑜郡主也见了沐神医可是可是这个瑜郡主那边确有要事所以所以沐神医暂时无法离开郡主府”
田公公支吾着皇后却立刻炸了声音嘶哑地道:“要事本宫的身体算不算要事?什么要事比本宫的命更重要?什么叫无法离开郡主府?你怎么连这么点差事都办不好”
“田公公随朕多年一向勤勉精干没请过沐神医来想必是想必是瑜郡主那边确有要事。当然啦这个这个这一次办事不力也是有的回去朕自有责罚”
夜微言含糊着打断了皇后的话原本也没太指望能从徐若瑾手里把沐神医借过来田公公又是从夜微言做太子时就跟着的东宫老人两厢回护自是应有之义。
夜微言这是想岔开话题蒙混过关至于对田公公自有责罚云云也不过是托词罢了。
若是皇后当场发作非得要狠狠处罚田公公的话了出来那可就又是一番纠缠了。
可是没想到田公公突然道:“启禀皇上瑜郡主那边确有要事此事关系到我大魏未来皇上安危朝廷要事所以老奴特地冒罪赶回求向皇上单独禀奏。”
要田公公不愧是皇宫内院头一号大太监这一堆什么大魏未来、皇上安危、朝廷要事之类的话得顺溜之极接话的时间更是掐得极准连给皇后继续发作的机会都没留。
“啊?如此大事?”
夜微言也是微感诧异但正好借坡下驴屏退了左右将田公公带到偏殿又派人将无关人等远远隔开这才问起了田公公始末。
“皇上瑜郡主那边真是出了大事”
田公公则是一脸凝重之色将徐若瑾府上云贵人差点出大问题之事原原本本地了一遍。
他本是在宫里混成精的人物将云贵人如何凶险徐若瑾和沐阮如何奋力抢救等等又加润色更显得此行不虚。
夜微言听得也是心惊毕竟云贵人那边亦是龙种思忖良久才道:“这这确是大事照你这么朕还真应该把沐神医留在郡主府以备不测了。”
田公公正色道:“不是应该是必须啊。您忘了那宫中看不见的手?之前诸多嫔妃俱遭此害太后和瑜郡主费了多少心血才将云贵人转移到宫外。此时若是轻动难保不功亏一篑啊皇上”
夜微言被提起那皇宫中“看不见的手”也是脸色微变。
毕竟之前的教训太多明明有嫔妃怀孕却生生地折腾到皇帝至今无子此事到现在仍未查明实在让人担忧。
就皇后疑神疑鬼可多半也是被之前这些发生的事情给吓的。
以太后如此精明之人都是求了稳妥为上这才把怀了孕的云贵人送到徐若瑾府上。
田公公极为郑重地道:“皇上今日此去老奴也知未必那么容易请得动沐神医可是瑜郡主却告知老奴她和沐神医反复研究云贵人的喜脉许久有九成的可能这一胎是一位皇子”
楚云秀藏匿于徐若瑾的后宅这是天大的干系徐若瑾自然重视无比。
她和沐阮针对楚云秀的脉象和身体状况反复研究真的是基本确定楚云秀腹中胎儿是一个男孩。
当初徐若瑾懒得卷入一些是非之中因此暂且保密但此事早晚还是要告诉夜微言的包括太后那边亦是应该知道一些情况。
如今皇后偏偏在京都各方波澜暗涌之时纠缠不休实际上非常有可能给灵阁给郡主府带来极大的危险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加紧处理。
而田公公去郡主府走这一遭却是一个将此消息送回宫里的极好契机。
这便是徐若瑾指给田公公的“明路”。
“是、是一位皇子?”
夜微言听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了一句下一刻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响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
作为大魏皇帝夜微言眼下实在是太需要安安稳稳地有一位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