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阁之中十二个足有两人高的巨大酒坛子已经竖起这是徐若瑾从京都最有名的瓷陶作坊“陶神坊”特别定制的。
陶神坊原本只做精巧之物亦是有京都皇家背景的作坊最近学灵阁走订制路线也学会了限量贩售。
但一听要做如此巨大之物连称不做。
徐若瑾让顺哥儿拿着自己的帖子去陶神坊去亲自走了一趟。顺哥刻意地不带银票带着一大马车明晃晃的现银招摇过市。到了陶神坊却刻意地把一把尖刀戳在了柜上。
京都守卫和京都尹的巡检闻讯赶来顺哥儿只把瑜郡主府的帖子亮了亮。带队的守卫半句话都没直接收队扭头就走。
等顺哥儿回来的时候不光带回来对方准备连夜开窑治器的消息还带回来陶神坊大掌柜的一句话:
“早知道是瑜郡主您灵阁要的物件的就是把所有生意都停了也得保您这十二个酒坛子啊以后灵阁但凡要什么酒具陶神坊责无旁贷给您赶工永远排在别人前面”
为了央求顺哥儿稍这句话陶神坊大掌柜又是好话、又是私下塞茶水钱足足讨好了半个时辰。
徐若瑾对此事挺满意。
但更满意的是在灵阁和春草历练了这些时日顺哥儿在生意经上已越发地成长起来了。
至于陶神坊大掌柜的那些言语听听就罢了。
现在徐若瑾最为关心的还是酒的质量太后寿宴时所用的酒早已定型可灵阁这一轮重新开张的新品却更是要下些功夫的。
定药、调味、制浆、酵酒太多事情徐若瑾亲力亲为地插手。作为一个对于手艺追求永无止境的人徐若瑾心中对自己的要求便是每一次新品都要比之前的更好
无数的事情忙得昏天黑地忽然听下面人来报是吕晨君求见郡主已经央求了好几天了。
吕晨君?
若是不提徐若瑾几乎忘记了这个人仔细一想才记起这吕晨君是徐子麟后娶的填房这门亲事似乎还是夜微澜给他张罗的?
虽这个没有血缘的徐家实在没给徐若瑾留下什么好回忆但有些事终究还是脱不开。让人去领了吕晨君来见徐若瑾则坐在一边儿边歇边等。
吕晨君很快便来看着装扮的还算中规中矩开口便道:
“见过姑奶奶”
这句称呼一徐若瑾不禁秀眉微皱跟在她身边的几个丫鬟中却已经有人忍不住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出来。
在她们的眼里如今旁人见了徐若瑾哪个不恭恭敬敬地称上一声给瑜郡主?充其量也就是一些梁家的老人叫上一声梁四奶奶偏偏吕晨君来上个新称呼。
这是要从徐子麟那边论起提醒徐若瑾一下她的身份吗?还是等着一会儿让徐若瑾称她一声嫂子?
徐若瑾待人宽厚和亲近之人更是不在意那些规矩之类的东西。
可她身边的人诸如红杏等可不这么想。
不过一个填房罢了居然也在这里抬身份?居然在灵阁里拿瑜郡主抬身份?
徐若瑾微微摆了摆手制止了红杏尚未出口的喝止平静地对吕晨君道:
“听下面人你央求着见我已经好几次了我近日也忙倒是忽略了你吧有什么事儿?”
这话得红杏等人心里大事佩服以徐若瑾郡主之尊若是和这女人计较都是失了身份告诉这人忽视了她才是最好的
吕晨君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道:“确是有要事大爷从进了京都便离开如今也有日子了可是一直没有音信。我是想问一下如今姑奶奶这边可有大爷的音讯?”
这得却是当初徐子麟私下跑了的事情徐若瑾闻言更是不喜。
这吕晨君一口一个大爷一口一个姑奶奶这是咬住了徐家这层关系来攀连自己了?
徐若瑾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吕晨君连连碰软钉子咬着嘴唇道:“那不知姑奶奶可有派人去找过大爷?我们娘俩儿如今在这里住着终日也不见大爷郡主应该”
“郡主她想要怎么做事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方妈妈突然插口道:“郡主乃是皇上赐姓御封你一个填房不知行礼请安也就罢了不要再张口闭口的姑奶奶大爷之类在灵阁里就算称爷也只有梁四爷一个朝廷有职有封之人要称官封身为填房要懂规矩”
吕晨君处处以徐家攀联徐若瑾房中自是人人都看不惯方妈妈这一下截话不光点出她的不对更是入理入扣。
吕晨君登时色变挣扎着强辩道:“方妈妈这话言重了既是亲戚我称一声姑奶奶有何不可?我自涪陵王府出身规矩自是懂的郡主和大爷毕竟都是姓徐”
吕晨君犹自在那里自自话个不停方妈妈那边微微一笑眼光中的意思却是只是不屑你既然知道规矩却又不做那却比不懂规矩更加不堪。
刚才截你吕晨君一句意思自是你这等自抬身份的着实没必要郡主搭理现在再做强辩倒是所有人都没必要搭理你了。
有方妈妈带了头几个丫鬟们自是闭嘴不言。你想自抬身份那就连我们这些做丫鬟的都懒得理你
吕晨君却还在那里自自话的讲个不停对别人的目光恍若不见。
徐若瑾对于身边之人自是满意的方妈妈自不用提如今身边这些丫鬟们也越来越有默契了。
至于吕晨君如何的卖力表演那却是无所谓的事情。
不过徐若瑾也有些好奇这吕晨君出身于涪陵王府那边明显便是夜微澜派来盯着徐子麟的。从她这副女人话儿攀连徐家等种种手段也知道挖坑铺垫来钓徐若瑾的话寻找机会。
这也还算有几分精明难怪以徐子麟那副性子倒也被她顶的很近。估计还在涪陵王府还受过些教导训练之类的可是她这么一番做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己的事情还多着呢没时间看她在这里表演。此人观察一下也就够了更没必要陪她玩什么斗心眼儿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