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抢着加价的声音依旧喧嚣徐若瑾心中暗暗好笑澶州王显然不懂什么才是营销二字的。
管你澶州王今日是抱着什么目的来先给灵阁做做活广告再然后放倒你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澶州王再这么肆意发挥下去徐若瑾此刻已经看出了对方的盘算一招之后还有一招何时能是个了局?
如此拖延那才是真的要将灵阁重开的庆典搅黄了。
澶州王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刚刚瞧不起这酒能一盅值千金如今却是满街的价值千金的喊价之前的那些言语反倒显得他澶州王没见识了。
“此酒既是价值千金做本王的回礼倒也当得。如此本王便收了。”澶州王大刺刺地一挥手转换了话题道:“本王倒是记起另有一事”
徐若瑾自然不能让他左一事右一事的折腾个没完当下便抢着道:
“此酒名叫‘千金醉’王爷可要注意此酒不同于别的酒保存殊为不易。尤其是如今已经开了封当在三个时辰内饮用效果才是最佳”
徐若瑾一起这千金醉的新品周围人等无不竖着耳朵细听能听瑜郡主这等堪称宗师级的大高手谈酒不知道几时才能有这等机会。
唯有楚嫣儿心中猛然一惊暗道坏了
澶州王性格刚愎自用向来是最不喜别人在一旁指示他某事该当如何去做的。徐若瑾肯定也早就清楚这一点如今偏偏了这话难道是
楚嫣儿的目光落在了徐若瑾手中的那杯“千杯醉”上她倒不担心下毒或是什么别的因为当着这么多人无论徐若瑾还是梁霄的自身气度都不会出那种下三滥的招数。
只是这酒必当有古怪楚嫣儿拼命的想着猛然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
不会是这徐若瑾酿出了惊世骇俗的第一烈酒只这么的一杯便能让王爷醉过去吧?
这等烈酒可谓超出了一般人的认知范畴便连楚嫣儿这等饱读书卷之人也未曾见过记载可就是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楚嫣儿总觉得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
因为楚嫣儿无论纵然再怎么恨徐若瑾也不得不承认在酿酒这个方面徐若瑾真的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的水准真的堪称一代宗师。
不得不楚嫣儿能想到这个地步确实是有足够才智的只是便在她寻机会想要在徐若瑾和澶州王之间插话的时候忽然又看到了夜微澜在注视着她。
与上一次的提醒不同这一次夜微澜的注视目光中分明带着告诫和阻拦的成分。
聪明人很多能看穿拖时间的布局者并不止楚嫣儿一个。
对于夜微澜来给灵阁添些麻烦未尝不可可他并不想和梁霄或徐若瑾翻脸不过是采用连拉带打策略而已最终还是希望把梁家拉到他这边的。
可是对于澶州王府夜微澜并不这么想。
澶州王同样是在做皇帝梦的人夜微澜并不认为这位几乎把当今天子夜微言拉下马的澶州王会真的和自己一条心。
澶州王府只有被打疼了打狠了真正的把澶州王一党逼到走投无路那一刻才有可能让澶州王把自身的资源和势力交给自己所用。
当然这些事情夜微澜没有必要和楚嫣儿明但他那分明带有警告和阻拦意味的目光已经足够。
楚嫣儿一个迟疑并没有再做什么动作。
这些事来繁琐其实不过电光火石间的几个念头和眼神罢了而此时徐若瑾仍然在介绍着新品的“千金醉”她并不知道下面的事情也不在意。
徐若瑾现在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不能让澶州王这样没完没了纠缠下去搅黄了灵阁的重开典礼
“这酒性子极烈一般人但凡酒量差点就未必抵抗得住了所以在喝酒时须得先用盅然后”
“罢了罢了不过是区区饮酒而已何须那么多讲究也就是你们女人喜欢弄这些门道灵阁的酒烈本王岂能不知?”
澶州王早已不耐烦了终于打断了徐若瑾的话头。
他性情刚愎自用最是不喜有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更不用是澶州王府的对头徐若瑾了。
这一下周围人等自然大是不满尤其是那些客商和爱酒之人能听瑜郡主亲自讲酒这是多难得的事情你澶州王想讲什么又与我等无关谁稀罕
澶州王眼角余光一扫自是很容易地便瞧见了周围民众的不满之色。他“哼”了一声忽然间劈手便从徐若瑾手中接过了那酒盅端到嘴边一饮而尽
此酒入喉如同无数火炭倒进口中一般正是刚烈无比澶州王今日虽是抱着搅局之心而来仍是大喝一声道:
“好酒不愧一盅千金作为本王的回礼当得”
澶州王酒量极豪亦是识货之人此刻纵然再不耐烦却不得不承认这千金醉确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好酒情不自禁地吼了出来。
围观的民众眼见着澶州王一口喝干杯中酒不少人先是愣了一愣继而大声地叫好喝彩起来。
在京都这等地方任何人若是一口能喝掉一二千两银子都会有大把人齐声叫好的这是京都百姓最为喜闻乐见之事。
“澶州王好豪气”
“到底是澶州王爷啊一二千两的银子这么一口就干了?”
“人家是王爷知道什么是王爷吗?那岂是你这等没见过世面的民所能明白的?”
“我没见过世面你见过?你见过这一口喝掉一二千两银子的事情?切以前便是找遍了大魏国也没出过这么贵的酒啊”
林林总总各式各样的话语随风飘来这等言语却是澶州王最是喜欢的一口喝掉一二千两银子本觉肉疼此时竟也似觉得无所谓了。
“这等草民刚才还在抱怨本王打断瑜郡主讲什么酒如今还不是在给本王喝彩?区区草民罢了如何放在本王眼里”
或许是这些喝彩的言语太过顺耳或许是太久没有享受到这种万众瞩目的目光澶州王不知为何居然有那么一点儿开始要飘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