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撂下了帘子太监唱名“起驾”车辇辕动贤妃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晕心情比被碾压崩碎的石子儿还要糟糕。
她没想到今日会遇到徐若瑾原本是纵着姜婷玉与徐若瑾斗上几句嘴看看热闹罢了却是熙云公主翻了脸让她连公主府的正厅都没到就在门口被人赶走了。
几个官夫人也心思各异觉得羞愤难忍出门之后匆匆坐上各府马车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个就如鸟兽般散去。
郡主府的马车也等在前方徐若瑾想要步上回家的路就必须经过贤妃。
其余几个官夫人早早就上了马车顾不上和贤妃打声招呼就仓皇离开了每个人的心中无不后悔今日来公主府的决定。
归根到底都是姜婷玉的错。官夫人们俱在心里狠狠地埋怨了一通却又无可奈何。按这事儿贤妃娘娘也有责任可是却没有人敢怪罪她只能姜婷玉一个人把黑锅背上。
贤妃面子薄更何况熙云公主的话都到她的脸上了她更不可能继续待在公主府了。
徐若瑾也没有停留而是和熙云公主点头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出了公主府大门却不料贤妃的驾辇就横在路的中央。
显然是在等着她
华丽的马车前就只有贤妃和徐若瑾二人。
一时间贤妃和徐若瑾谁都没有话两人就这么隔着几米远地对视着。
贤妃有意从徐若瑾的神情中看出点端倪但是无论她怎么看对方的神情都和在公主府时没有任何差别。
徐若瑾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和贤妃对视也丝毫不落下风。
贤妃原本还有些慌乱的心却在这一刻渐渐平静下来。
一旁伺候的太监声提醒了一句“娘娘”
贤妃却没理仍旧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徐若瑾来。
徐若瑾看出贤妃的意图也不扭捏吩咐马车前行径直朝对方走去。
一边的太监更是不自觉吞了口唾沫。
刚才在公主府发生的事太监可是都看在眼里。
平日在宫中连皇后都不畏惧的贤妃娘娘却被徐若瑾压的无话可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会儿徐若瑾走过来太监自然也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但贤妃都没发话太监也只能默默站在她身后偷偷用余光瞥徐若瑾。
随着徐若瑾越走越近太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这里可是公主府门口偶尔也会有普通老百姓经过。要是贤妃和郡主在这里闹起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万一再传到公主和皇上哪儿去
太监不敢往下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预料之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微微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郡主府的马车让开了贤妃娘娘车辇徐若瑾目不斜视地从贤妃身边经过。
太监正要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贤妃在徐若瑾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了一句话。
“人并不能完全随心所欲更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贤妃声音平淡却隐约透着几分无奈。
太监一震更多的是疑惑完全想不通为何贤妃会在这会儿些意义不明的话。
徐若瑾吩咐马车停下却没有转头看贤妃“以为自己的做法是对别人好其实只是为自己找理由罢了。”
贤妃身形一僵眼神晦暗不明。
“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那不是善良而是贪念认不清自己的人真的很可怜。”
徐若瑾不动声色地完吩咐马车继续前行。
贤妃坐在车辇之中一动不动仔细咀嚼着徐若瑾的话呼吸也越发的加重起来。
可等她再想两句却只能看到徐若瑾马车的背影
徐若瑾和贤妃的对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像打哑谜一样太监听的也是云里雾里。
太监轻轻歪头看了一眼徐若瑾的马车已经渐渐走远转回头来再看贤妃却依然没什么反应他不禁有些担心地凑上前“娘娘回宫吧？”
贤妃猛然回神脑海里仍是徐若瑾刚才的那两句话在徘徊仿若魔咒。
她的内心巨震甚至产生了动摇。
徐若瑾三言两语就将贤妃的真实内心点出来。而贤妃作为一个局内人却一直刻意回避着。
倘若一开始贤妃是为了云秀在讨公道那么进行到现在其实这件事的本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就算贤妃不愿想更不愿承认但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她渐渐变得不甘心不想就这么草草在宫中结束自己的一生。为何出身比她低的人都能过的比她好？
贤妃原本在宫中也是一人之下但是
她想到楚云秀想到陆凌枫最后又想到徐若瑾方才冰冷不带有一丝情感的话语。
浑浑噩噩地贤妃挪了挪身子心中感慨万千。
“回宫走吧。”
贤妃下了令太监立即唱名“回宫”一边伺候的宫女也有些纳闷也不敢多问。她临上马车的时候还被太监特意拽到一边嘱咐了几句。
大意就是千万长个眼神儿打起精神来伺候着看贤妃娘娘有什么不对劲都要及时禀报。
马车内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被贤妃迁怒。
不过还好贤妃似乎精神有些恍惚也没有什么话的兴致。宫女刚想放松一下就察觉到贤妃投过来的视线。她的手微微一抖忙低下头。
“姜婷玉呢？”贤妃冷不丁开口问道。
宫女紧绷着一根弦“回娘娘奴婢没看见世子妃从公主府出来。”
贤妃冷笑“果然是个有心思的。也罢留在那也是丢人现眼。”
宫女听着贤妃的语气不对劲就急忙顺着对方的话附和了几句“娘娘您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贤妃却不以为意自嘲一笑“气不气又能怎样？反正也不会有人关心本宫是否安好。”
宫女大惊忙叩首“娘娘恕罪奴婢是真心的绝无半句虚言”
贤妃却没有看宫女视线依旧落在马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