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是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走回了相府。
这一路上可谓是狼狈至极让他自己都恨不能钻了地缝儿里去。
没有一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气势低头靠边还经常因为走得慢被埋怨两句撞个趔趄。
这幅模样也没人能认得出他的身份就这么七拐八绕的好不容易到了相府的后门。
他实在没有脸面光明正大地从相府正门进今日的事实在太丢人右相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
叩开后院的门开门的婆子一看灰头土脸的右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傻站着惊的嘴巴都能吞下一个鹅蛋。
“愣着干什么滚开”右相又羞又愤大步一迈把婆子推到一边。
婆子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跪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右相气哼哼地走进相府身上那巨大的压力总算卸下大半。
但右相却没有因此消气从后院到自己的书房这一路上无辜挨骂的下人不知有多少。
他们个个都是一头雾水既不知右相是何时回府更不知他无缘无故为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右相大发雷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右相夫人的耳中。
“夫人听老爷刚回来。”伺候的婆子道。
右相夫人有些惊讶“人呢?怎么没有人来通禀?”
婆子面露为难就把右相回来之后大发脾气的事都告诉了右相夫人。
右相夫人听后不禁蹙眉“好端端的老爷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婆子摇头“老奴也不知。老爷回来连正门都没走听连马车都没坐”
“什么?你的意思老爷是自己走回来的?”右相夫人大惊失色。
婆子不敢回答。
右相夫人震惊不已“怎么可能?马车呢?”
婆子仍是摇头。
右相夫人心中疑惑顿生越想越是担心她也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婆子立即主动道:“老爷回来后就直接去了书房。”
右相夫人也不再耽搁直接带着人去了书房。
右相出门时明明是去忠勇侯府与楚震翔有事相商这才一日工夫怎么会变成这样?
而且右相夫人想要亲眼确认右相的情况到现在为止她都是听下人还没有亲眼见到。
只是还不等走到书房门口右相夫人就听到书房内传来一阵乱摔东西的声音。
右相夫人的脚步一顿没有立刻敲门而是细细地听了一会儿。
书房内的右相显然非常气愤他又摔又砸不嘴上也不断地斥骂着。
“一辆马车而已连人都找不到”
“害得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回相府真是气煞我也”
紧接着又是一阵凌乱的摔砸声。
右相夫人听后直皱眉“什么马车?”
一旁的婆子听了也直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右相在外面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但现在右相在气头上右相夫人都在犹豫还要不要进去
而就这会儿功夫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奴才手脚并用地爬出书房不断地叩头请罪“老爷饶命”
“滚”
右相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奴才只能连滚带爬地离开但还没出去几步就看到了右相夫人。
右相夫人探究的视线扫过地上的奴才又看看书房紧闭的门冷静地问道:“怎么回事?”
这奴才就是跟着右相一起出门的那个他奉命回来找马车但却比右相回来的还晚。
见到右相他便劈头盖脸被一顿责骂他差点以为自己没有命活过今天。
“回夫人老爷让奴才回来找马车但是奴才每一次牵出去的马车都会被人拦截”
奴才起这些来差点又掉下泪来在心里感慨自己命苦。
右相夫人皱眉很是不解“什么人敢拦相府的马车?”
“奴才也不知”奴才声答道。
“所以你就一次次回来?”右相夫人道。
这奴才点头如捣蒜“回夫人的话正是。”
“原本的马车呢?”右相夫人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完全解开。
奴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片刻才回道:“老爷和奴才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梁左都督他把马车的马给牵走了”
“梁霄?”右相夫人眉头更紧“我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要牵走马?”
“这个”奴才支支吾吾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你就奉命回府来找马车?”右相夫人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奴才拼命点头。
“糊涂马车被人拦截为何不回禀?”右相夫人只要想到右相是一个走回府来心里就一阵憋闷。
奴才看右相夫人发怒忙道:“这事老爷交代过不能”
后面的话奴才还没完就被右相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住口”
奴才紧紧闭着嘴连呼吸都一起屏住。
右相夫人沉默了片刻大步向前叩响了书房的门。
“老爷。”
过了片刻才传来右相沉闷的声音“进。”
右相夫人心中松了口气推开门入目就是满地狼藉。
书房内能摔、能砸的东西基本都落在地上连最喜欢的红酸枝的桌案都瘸了一条腿儿。
右相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阴沉的脸色让人无法直视。
右相夫人已经大约知道发生了何事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老爷要不要妾身去叫太医来给您把脉?”右相夫人关心道。
右相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没病看什么太医?”
“老爷也莫要太过生气这事儿另有蹊跷。”
右相夫人扫掉茶几上的碎瓷片为右相倒了一杯茶“妾身还听下人您的马是被梁霄牵走的?”
右相一听脸色更加难看。
“没错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右相忿恨不平地怒道。
“梁霄也太嚣张了他为何要牵您的马?”右相夫人也同样气愤但是心里也同样疑惑。
右相没好气道:“谁知道他发什么疯?也是马突然受惊我下车审问是不是他倒的鬼他不认就罢了却还把马车踹碎把马牵走了你、你”
起这些事右相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