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必武什么都未说,说出来又有何用红杏不会回来了,这一切都好似一场梦。
就在这时,外头有丫鬟跑了进来,低声道“大人,夜大人求见。”
姜必武在外头吹了冷风,整个人其实已经清醒了大半,他狐疑道“夜志宇见我我与他有什么话可说的。”
管家在一旁低声道“深夜登门,必是有要事,将人拒之门外恐有不妥。”
姜必武觉得倒也在理,便朝管家道“马上将书房打扫一下,请他到书房来。”
管家领着姜必武出了这荒芜的院子“爷,您出书房的时候,书房已经差人打理了,只是,您这醉了酒,怕不适宜谈事。”
姜必武拂了拂手,朝管家道“你去备些醒酒茶,我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管家匆匆差人下去准备,姜必武抹了一把脸,如今深秋的夜冷得很,他喝了酒,一时还没察觉。
待他醒了酒去了书房,没一会儿夜志宇便来了。
姜必武忙向夜志宇见礼“夜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夜志宇叹了叹气,朝身后的侍从摆了摆手“得了些美酒,来与姜大人品一品。姜大人不会介意我深夜叨扰吧。”
姜必武起身,朝他笑道“夜大人客气了,只是方才下官已经喝了不少,若是再喝下去,怕是要闹出笑话来让人笑话了。”
管家忙点头“是啊,大人的酒品可不大好,一醉了就会生事,所以奴才平日里都会看着些,不会让大人喝多。今日若是再喝,怕是真的要让您笑话了。”
夜志宇拂衣坐下,他闻着这一书房的酒味挑了挑眉“竹叶青有什么好喝的,尝尝我从灵阁带来的酒。”
一提及灵阁的酒,姜必武一时有些心痒,只是怕自己喝酒喝的过多,再说胡话,又有些犹豫。
就在他犹豫的空档,夜志宇已经坐下,他身旁的近侍已经替姜必武斟了一盏酒,朝他道“姜大人,请。”
管家欲言又止,夜志宇身旁的近侍朝他道“我家主子与姜大人恐有要事相商,旁人不便打扰,管家还是与我一同去外边候着吧。”
管家望向姜必武,低声道“老奴就在门外,若是吩咐,大人只管唤一声就是。”
姜必武朝管家摆了摆手“时辰不早了,你下去歇息吧。”
管家叹了叹气,只得应声退下,因着不放心,还是留了两个人在外头候着。
夜志宇饮酒的速度慢,可是给姜必武倒酒的速度却不是一般的快。
姜必武不知夜志宇来这儿,打的是个什么算盘,心里万分忐忑,试探性的问“不知夜大人今日来有何要事”
夜志宇摆了摆手,直叹气“近来府里不得安生,我甚是烦心,故来叨扰一二,品品酒,姜大人不会介意吧”
这话算是戳到姜必武的痛处了,当即道“下官不敢,下官府里也是一堆烦心事,如今妻离子散的,当真是有苦难言呐。”
这话算是打开了姜必武的话匣子了,加上他又喝醉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便将那些个事一股脑的往外头倒。
其实有些事情夜志宇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从姜必武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越发觉得这个人当真是个草包,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
叫红杏的那个丫鬟他原也是见过,但是比起这卢紫梦来,哪里及卢紫梦的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也不知姜必武是蒙了什么心了。
姜必武一杯接一杯的喝,夜志宇不动声色的将酒倒在了身后的地上,姜必武正处于伤心时,也就不曾注意到这些。
而夜志宇夜里来到姜府的消息一下子便窜进了卢紫梦的房里。
卢紫梦原是睡着了的,只是这样狂风暴雨的夜里,她睡不踏实便坐起身,在想着夜志宇。
边想边感叹“如夜志宇那样的男人,当真是让人欲摆不能,你说他怎会生得那般好看,让我连魂都险些被勾走了。若是能再见他一面,在这样的夜里抱着他,那该多好。”
这样的夜里,只有抱着夜志宇那样的男人,才是最安全的吧
一旁去取宵夜的丫鬟匆匆进了屋,将吃食摆在小桌上,朝卢紫梦道“奴婢方才取吃食的时候瞧见一个人披着斗篷进了大人的书房,夫人,您猜那人是谁”
卢紫梦起身坐在桌前,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慵懒道“这三更半夜的,去书房议事不成难不成他还找了旁的小贱人”
卢紫梦的贴身妈妈忙道“夫人多想了,大人那般的性子,岂是会去招花惹草的人。”
卢紫梦咬牙切齿“那可未必,否则红杏那个贱人是怎么来的”
妈妈替她盛了莲子粥“那也架不住那贱人勾引不是原也不是大人的错处。”
一旁布菜的丫鬟嫌事不够大,朝卢紫梦又道“奴婢在厨房的时候听人说,大人喝醉了,闹着要去红杏姨娘先前住的小院,是管家陪着大人去的,也不知是不是醉了,又想起些什么事,夫人,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会让大人离夫人越来越远啊。”
卢紫梦横了她一眼,这是个新来的丫鬟,她不曾见过,便问“你叫什么”
丫鬟跪在地上,自以为要得宠了,沾沾自喜“奴婢唤秋叶,原是在火房里伺候的,得管家提拔,被指派到了这儿。”
卢紫梦扫了眼妈妈,妈妈朝那丫鬟道“你还听了些什么一一道来。可别漏了。”
丫鬟秋叶笑道“奴婢不敢瞒着夫人,在这府里头,奴婢最敬服的就是夫人了,如今能跟在夫人的身旁伺候着,是奴婢的荣幸,奴婢哪里敢有瞒。”
妈妈点了点头,见卢紫梦还算满意,这才问道“大人好生生的,去那贱人的院子做甚在那儿可说了些什么”
秋叶细想了想,又道“听说,大人念了一首诗,叫什么明月沟渠的,奴婢不太懂诗词这些,也听得不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