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妹真的就这么走了?”年轻的男子红着眼圈望着消失在小路尽头的身影,仰脸问站在他身边的师傅。
师妹纤细的身影只背着一个粗布包裹,不要说银子了,连铜板都没有一个,师妹下山以后,可怎么生活?
师妹比他还小几岁呢,她从五岁来到药王山整整十年,从未离开过,这突然下山了,他除了心有不舍之外,更多的是对师妹的担忧。
漫漫前路,师妹心性单纯,她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吃不饱饿了怎么办?天凉了不知道加衣服冻着怎么办?
“师傅……”年轻人又唤一声,脸上是无尽的担忧。
师傅也望着小路尽头,那里已经没有了小丫头的身影。
看来师傅也是惦记担忧师妹的,“师傅,不如派人将师妹唤回来吧,等我腿疾痊愈了,我陪师妹下山可好?”
师傅收回目光,推起年轻人的木制轮椅,不回答他,反而换了个话题问他:“你前几天捡到的那只小雏鹰怎么样了?”
年轻人不知为何师傅转化话题,出于对师傅的敬重,他规规矩矩回道:“翅膀摔断了,估计再也飞不起来了……”语气里带着失落和怜悯同情。
他们所在的药王山山高百丈,树木葱郁,悬崖峭壁,怪石嶙峋。因为地理环境独特,山上药材种类繁多,同样名称的药材药效也比寻常的药材品质好上几成。
在山巅崖壁上,常年有黑鹰建巢,每年开春雏鹰出壳,都有那么几只雏鹰从高高的悬崖巢穴中摔落下来,有的碰到尖锐的岩石瞬息丧命,有的幸运些,挥动翅膀侥幸躲过,但落到谷底也都受伤严重,有的即使医好了也落下个终身残疾,再也无法飞上蓝天翱翔。
师傅所说的那只雏鹰就是他前几天和师妹一起捡回来的,还是师妹给接骨包扎的鹰爪,可惜翅膀伤势严重,估计是好不彻底了。可怜的小鹰雏!
“子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大自然的规则。你看看那悬崖峭壁上的雏鹰,他们早晚都要学着飞上蓝天,即使知道第一次飞翔有可能粉身碎骨,它们也要学着飞翔。广阔的天空在召唤它们。鹰不是达官贵人笼子里养的金丝雀。是鹰,总是要翱翔蓝天的。鹰的父母对雏鹰的护佑只是一时,并不是一世。”
师傅的话意味深长,饶是子期再不舍师妹离开,也能听明白师傅的话。师妹就是那应该翱翔在蓝天的雄鹰,师妹的天地更广阔,更辽远。。
是啊,师妹从小就对药材感兴趣,学医的悟性极佳,在师傅所有的弟子中,师妹是最出色的一个。
小小的女娃儿,小团子似的,七岁的时候,因为调皮被师傅罚抄医书,就那么端端正正坐了半宿,绷着脸儿,抿着唇,认认真真一笔一划,毫不懈怠。等写完了,他们进房发现她尿湿了裤子,她才红了眼圈儿。
他问师妹:“你怎不知声?”
师妹抹着眼泪儿,抽抽噎噎:“吉祥有错在先,惹师傅生气了,不想再让师傅失望……”
“傻丫头……”他揉了揉师妹的发顶。他帮着小师妹揉着因为长时间执笔而磨红的指尖儿,无限怜惜。他为小师妹心疼,更为小师妹骄傲。
他的小师妹是聪明的,也是调皮的,她胆子大,心也细。
他记得师傅第一次教导他们怎么给小兔子缝合伤口,别人都不敢,是师妹第一个站出来按着师傅所说的,给大家做示范。所以说,师妹天生就是学岐黄之术的苗子,他们这些弟子都自愧不如。
吉祥啊,他的小师妹,尽管他明白师傅话里的深刻含义,可他还是不舍得她离开。
他那身子单薄却十分坚强的小师妹;
他那聪明伶俐却从不恃宠而骄的小师妹;
他那活泼肆意却原则分明的小师妹,
真的就这么离开药王山了,真的抛下师傅和诸位师兄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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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文,架得很空,很空。
小白文,小得很白,很白。
虽然又架空,又小白,但是渣作者保你三观还是正滴。
看文就是图个心情愉快。
祝所有读者都学业有成,工作顺利,天天有个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