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南蕊是在半路上被处决掉的?”
杨浩拈着下巴若有所失询问道,万万没有料到这件事情牵扯的居然如此之广,莫名的语气里也带上了几抹显而易见的感慨。
旁边,一同围坐着几位沉稳的人亦神色各异着,看不出情绪的表情下谁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滕惨白着一张脸虚弱点点头:“是的。”
可能那几年也是他这一生中最逍遥最荣耀的时光,所以连带着回答的态度也不禁好了几分。
不过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桃花大盗的线索便又再一次的断掉了,除非还有在暗处不知名的人会养蚀骨……
顾蓠霜双手环抱在前叹息一口,脸上紧紧皱着的眉头仿佛进入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密室里,怎么样也没有找到头绪。
另一端,苏黎夜则脸庞淡然地抬了抬下颚:“不知祁太尉不是亲眼看着那南蕊被埋于地下的,又或者她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亲人?”
纵然表面听着似乎没什么毛病,但细细的品味之后还是可以发现他那语气里不漏痕迹的逼问。
这厢,祁滕只双眸一凝,仿佛在脑中仔细思索着什么说:“这个…经过多次的逼问南蕊确实没有其他的什么亲人,只是埋尸这件事情是交给士兵干的,所以我的确是没有亲眼所见。”
紧接着他又不解的拧了拧眉心:“适才一直看着你们说桃花大盗,不知这件事情到底和桃花大盗有什么牵连吗?”
继而,顾蓠霜抿了抿唇角,下意识和旁边的两人无言的对视之后方才道。
“经过这几日的调查,我们发现那些被送回来的女孩尸体其实全都被下了蚀骨,一开始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待到几日之后便会只剩下一层皮。”
“因而这也是这么久以来所有人都找不到一丝一毫在那些女孩身上留下痕迹的原因。”
毕竟做为女孩的爹娘,当然是不希望自己女儿在死了之后还不能安息,个个都会想尽办法使劲的闹。
官府也不能一直扣在那里,是以这么一来二去谁都没有发现,也算是一种机缘下的巧合吧。
没有例外,不禁在赞赏桃花大盗大胆的同时,也不得不说一句他的聪明过人,能够把所有人性都思考进去,可见他自身的心理也是非常强大的。
闻言,祁滕俨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什么?蚀骨这种毒药居然又再一次的出现了,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拳头:“难道还有毒首后人的存在?”
顺势,杨浩摇了摇头,踌躇着口中的话语方才把自己的想法给道出来:
“目前还不能确定,其实我想说有没有可能不是毒首后人,而是这种毒草被别人给研究了出来,或者是培育毒草的秘方流传了出去?”
“不可能!”
当即立断,一句掷地有声的口气重重的在屋内响起,那仿佛带着吞天的气势毫不怀疑完全都可以把屋顶给掀翻了。
祁滕倔强着一张黑脸,缓缓扭头看向杨浩炯炯有神的双目,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他给吞掉似似一字一顿道。
“当时培育毒草的秘方书籍早就已经被一把火给烧掉了,而且是我亲眼看着的。”
那恶狠狠呲牙咧嘴的神气,顿时杨浩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仿佛一只鸵鸟般尴尬扯了扯嘴角,双手情不自禁便在面前小幅度摇晃着。
“呵呵…只是在下的猜测,猜测而已……”
“哼!”
眼见着不多不少只是一句话的时间,杨浩的脑袋上就多出了一层密汗。
祁滕带有如炬的目光,也是不屑的向天轻哼一声。
见状,苏黎夜频频点着束发,倒是破天荒的赞同了这个想法。
“既然是人研究的东西,那就不排除有人会把心思动到了这上面的可能,看来这件事情还需要深究下去啊。”
紧接着他脸色一变,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话一转锋:
“既然如比,那今日还真是多谢过祁太尉如此宽宏大量了,不外乎要是没有太尉的帮忙,指不定我们还要在这上面纠结许久呢。”
祁滕亦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呵呵,好说好说……”
固然没有想象中的针锋相对,但是彼此双眸里带有硝烟的火光像是可以穿透所有的障碍。
在空中忽然炸开了一朵无形的蘑菇云,谁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但莫名吊起来的警惕心理却把在场的气氛进行到了莫名的紧张当中。
顾蓠霜摩挲着指尖,双眸来回流转的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不外乎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峙,每一句话都包含着他深深的含意。
继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手肘往桌上一搁身子向前倾了倾,亦也露出了一抹最纯洁无害的标准微笑。
“祁太尉的人品当然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毕竟能够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一击致命敌人的要害,想来也是极其佩服之至呢。”
突如其来的一段彩虹屁,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顾蓠霜的身上,像极了一种难以欲言又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
瞬息场面便安静了了下来,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到了迷之尴尬的地步。
可惜某女并没有察觉到,她自顾自的说着,故作带着惊奇的疑问猛然便戏精了起来。
“诶?就是不知道当时出此番主意的那人又是谁?应该今时今日在朝廷之上也有了一把大作为了吧?”
话语转的太快,他有点跟不上啊!
祁滕抖了抖脸颊,紧接着便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开了口:
“公子真的是谬赞了,其实夷蛮之战还真是多亏了有他才能够解决的如此胜利”
“他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一个统领,只不过可惜他也正是被南蕊给伤害的那人,所以当下也只能呆在邢部,来圆一圆毕生未完成的梦。”
顾蓠霜眯了眯眼睛,徐徐脑袋在空中缓缓地就画了个小半圆:“哦~原来如此,那还真是挺遗憾的……”
不会儿,拙见着该问的都问了,苏黎夜一手优雅翩翩的负在前端。
“好了,想来事情也已经问清楚,我们也不便多打扰祁太尉了,都说不打不相识,希望有缘下次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对饮谈天,那才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呢。”
祁滕:“一定!一定!我也不多相送了。”
“告辞!”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