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宋冉拿着东西出来,没看到朱碧云站在院子里,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地窖的方向跑。
果然,见朱碧云从那个方向过来。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慢慢的走过去,眼眸阴森的道,“碧云,你去哪里了。”
“刚刚我好像听到那只小白猫叫,就过去看看。”
朱碧云回过身,一指院子的墙头,“好像就在那个墙头吧,我一过去,又跑掉了。”
林宋冉的脸色渐渐好转了些,脸上的肌肉也渐渐放松。
隔壁朱大爷家的猫,经常窜上他们院子的墙头,跑到他们院子里来玩儿,朱碧云每次,都很喜欢,都要抱着逗弄上一会儿。
林宋冉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没和林温然说话吧?”
“温然姐不是不在家吗?”
朱碧云诧异的看着林宋冉,“她回来啦?”
“没有……是我口误。”
林宋冉这才放下心,搂着朱碧云往院子前面走,“看看,我给你拿了什么好东西,你一定喜欢。”
朱碧云在院子躺椅上坐下,拿起那本书一翻,眼眸里露出一丝惊艳,“哇,这些设计也太棒了吧,比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都厉害,你从哪里得来的?”
在地窖里听着的林温然,小拳头一捏,露出一个阴冷的表情。
林宋冉这小兔崽子,居然敢偷她的书!来向朱碧云献殷勤。
“呵,这不算什么,你喜欢,我都会给你弄到手。怎么样,这下不生我的气了吧。”
林宋冉搂着朱碧云,用力的亲了一口,阴森的眼眸里,泛出得意狡猾的光来。
和朱碧云闹翻后,他手头就很紧,原先和他关系不错的小丽,一看他没钱了,就提裤无情了,他最近也是过的惨兮兮。
林温然被关进地窖后,他多次进她房间,想搜罗点钱,谁知道一毛钱都没翻到,只找到这本书,他不甘心,想着看看能不能卖到旧物市场上,弄两钱花花。
后来他懒,这事儿被他抛在脑后,刚刚才想起,可以用这书,来讨朱碧云的欢心,只要朱碧云高兴了,他就可以跟她要钱。
这才终于在桌子脚下,将这书抠了出来。
“你买的?”
朱碧云恋恋不舍的翻看着,一面啧啧称赞。
这印刷,真精美……这服装太漂亮了,做出来,一定能畅销。
“甭管怎么来的,就说,喜不喜欢吧。”
林宋冉越发得意。
“喜欢。”
朱碧云温柔老实的点头。
“喜欢还不亲一个?”
林宋冉搂着朱碧云,阴森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算计,“碧云,最近我手头又紧了……”
林宋冉话还没说完,朱碧云却霍然站了起来,将书卷了,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一边急急的道,“阿冉,这事儿回头再说,我忽然想起,我精神病的妈妈今天忘了吃药,估计又要发疯,祸害人了,我得赶紧的回去!”
“哎……”
林宋冉站起身,想抓住朱碧云的胳膊,朱碧云却是急急匆匆的揣着书,跑了。
留下林宋冉一脸呆滞。
地窖里靠着地面偷听的林温然,嘴边抿起一道笑意。
这个朱碧云,也没有她印象中的那么呆嘛!
……
傍晚的时候,晚霞漫天,如火如荼的烧着天际。
崔红在灶房里弄着饭菜,饭菜味儿勾的林国良站在了灶房边,催促道,“还没好?你这什么效率,我都快饿死了,要是温然在,我早就吃上了……对了,今儿吃什么。”
“急什么,馋鬼。”
崔红白了林国良一眼,笑嘻嘻的挥舞着大木铲子,炒着排骨,道,“今儿做了两个孩子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听到糖醋排骨,林国良吞咽了一口口水,转念又想到地窖里的林温然,方宽的脸膛上显出一抹思索,道,“那丫头……饿了好几顿了吧?别弄出事来。”
崔红闻言拧了拧眉头,弄了点水进锅里闷,盖上盖子,这才抬头,瞟了林国良一眼,阴阳怪气的道,“哟,你还挺关心她的呢?自己亲生的女儿不关心,关心个捡来的?你疯了?”
“我也是怕饿出人命,不好交代,村里人也会说咱们刻薄。”
林国良皱着眉道。
崔红一手叉腰,另一手撑在灶台上,哼了一声道,“放心,她死不了!那丫头抗饿的很,能出什么事?”
崔红眼珠一转,毒辣道,“退一万步说……一个捡来的丫头,死了也就死了,谁会关心?她若饿死了,也是她活该,谁让她算计咱们文茹!她敢毁了文茹的名声,我就要她的命。”
林国良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摇头叹气道,“我看你才是疯了,你宠着你闺女归宠她,难道我不疼她吗?但是林温然好歹也是咱们的女儿,明面上,总要说得过去。”
崔红精明的眼眸转了转,心里明白,其实林国良也是向着她和林文茹的,不然自己把林温然关进地窖,也不会那么顺利,只是,林国良这个人好脸面,怕村里人戳脊梁骨。
“好了,国良……”
崔红往林国良的肩膀处靠过去,娇声道,“一个捡来的丫头,别让咱们多年夫妻离了心……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想,万一那丫头真的出什么事,岂不是天助我也?咱们文茹就能顺利嫁给顾长渊,她跟我说了,她和顾行知没那回事儿,都是林温然陷害的!你别信那丫头,满嘴胡话!”
林国良面色有些松动,但想了想,还是眼一瞪,“就不怕村里人嚼舌根?!”
“你傻呀!国良,我们到时候就说她是病死的,谁知道呢!”
崔红亲热的攀着林国良的肩膀,嘴角泛起一丝奸诈的笑。
“……原来你都想好了……”
林国良恍然大悟的睨了一眼依偎着他的崔红,随即缓缓的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果决,沉声道,“你看着办吧。”
迈步想出灶房,又不放心的回转来,脸色阴沉的问道,“那丫头还能撑几日?”
“我让文茹去看过,这些日子一粒米都没吃,虚弱的讲话都讲不出了,我看啊……就这几日的事,她熬不久了。”
崔红一只手掌放在嘴边,压低了嗓音,神色在灶房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扭曲又兴奋。
林国良脸色松了些,点了点头,缓缓的踱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