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谷一行之后,皇城内的那些人也暂时安静了下来。
沐知毓何尝不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不过,在这段时间内,总得做些什么才是。
一大早,便换了一身便装,拉着喜鹊出去了。
紫翎皇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上构成了一副安乐祥和的“清明上河图”。
天下太平,百姓和乐,是每个时代人们最愿意看见的吧。
沐知毓清澈的眸子透着坚定,她知道如今紫翎国的江山大多是靠慕容凌澈打下来的,无论如何,她都要助他夺回这一切。
而前提是,她不能总是待在王府中,那样不利于得到一些重要的消息。
纤纤玉手轻抚了抚胸前的一缕秀发,眼神无意间瞥到了周边的一个酒庄,嘴角缓缓溢出笑意,“喜鹊,走,进去看看。”
一踏进酒庄大门,发现里面大多是男子在饮酒,有的三五成群,在小声议论着皇城内大大小小的事情,有的一看便是江湖侠士,剑横放在桌上,独自豪迈的向着口中灌酒。
店小二明眼的看见从门口走进了两位女子,虽然感觉很惊异,毕竟女子很少来酒庄这样男子成群的地方,但是仍笑意连连的上前招待,做生意的哪管那么多,只要有钱赚便可。
沐知毓和喜鹊坐在了大堂中间的位置,不时传来那些男子探究或者不怀好意的目光。
“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全部拿上来。”沐知毓看也不看桌上写满酒的种类的酒谱,便淡淡朝着小二说道。
“姑娘果然爽快,不如陪大爷我喝一杯如何?”小二将店中所有有名的酒端上来离开后,便听见周围传来一声贱痞的声音。
冷眸抬起,发现那人已到了眼前,一身富贵华丽的衣裳,散发的满是流氓气息。
“走开,休对我家小姐无礼!”喜鹊站起身来挡在那个男子面前,怒目注视着他。
“哟呵,小姐长得美若天仙,丫鬟也不错,不如本大爷我一同收了你们两个如何?跟着我,保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随即仰天大笑,一脸的横肉越发显得猥琐丑陋。
沐知毓坐在原地不动,只是缓缓地举杯放入口中,清冷的眸子闪过杀意,冷冽的气息让周围人不觉一震。
但是那个人仍旧不怕死的在眼前晃悠,见沐知毓不说话,以为是怕了他,越发的神气起来。
不断地变本加厉,手也不安分的想要搂上沐知毓那窈窕纤细的腰身。
喜鹊见自家小姐纹丝不动,便上前狠狠地抓那人的贱手,让他无法碰到小姐丝毫。
那人看着自己手上被抓破的红手印,不怒反笑,“没想到这个小丫鬟如此的心急,也罢,那就让大爷我先疼疼你。”说着便要对喜鹊上手。
喜鹊没有丝毫的怯意,她只知道无论如何也要护得小姐周全,大不了和他拼了。
在那男子快要碰到喜鹊的身体之时,只见沐知毓身形快速一闪,不知何时已到了喜鹊的身旁,将她沉稳的拽到了一旁。
“敢动我的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狠戾冷冽的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男子。
“这位小美人,性子够辣,大爷我喜欢。”恶心的笑着,并且伸手想要拉沐知毓入怀。
“找死。”
冷哼一声,明眸一凝,眼底闪过杀意,身形利落上移,一个飞身便将前面男子踹倒在地,脚下的力度没有十分,也用了九分,想来他的肋骨不断几根是对不起自己的脚了。
那男子跌落在地,口吐鲜血,捂着痛处哀嚎,“大胆女子,敢对本大爷下这么重的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不想死马上滚,别打扰本姑娘赏酒的雅兴!”
华丽的转身,裙摆微微摆动,优雅的坐到了原位,端起酒杯继续品尝着下一壶酒。
“你!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给我抓回府去!”被旁边的一个小厮搀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随口叫来门口站着的府中侍卫,想要出气雪耻。
沐知毓淡淡扫了一眼冲进来的几个高大的男子,仍旧优雅的品着酒。
一旁的喜鹊见势不好,便想开口劝告沐知毓早点离开,但是却看到沐知毓传来的不要担心的目光,只得原地坐定。
那几个男子一同冲了上来,但是还没有靠近她们的桌子,便被沐知毓射出来的银针击中倒地不起。
酒庄里的人因之前的喧闹跑了大半,现在又看见出了人命,都纷纷逃离以免惹祸上身。
沐知毓嘴角淡淡一撇,然后森冷的眸子射向旁边那个男子,那男子顿时感觉死亡的气息环绕周身,无限的恐惧不断地自心底涌出,因惊悚而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你知不知道我、我是谁……我、我爹是中郎将沈、沈涵……你打了我,也、休想活命。何况你、你还杀了这么多人……”
“是吗?是谁给了你的狗胆,竟敢欺辱本王的王妃!”
慕容凌澈不知何时已大踏步迈了进来,冷冽的声音响彻整个酒庄大堂,全身散发着夺命的杀气,眼中的怒火似是要将那男子烧的连渣都不剩。
凌王?那这女子岂不是,凌王妃……那男子看了一眼慕容凌澈,便吓晕了过去。
外面早已聚集了许多围观的百姓,低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没想到这个人胆大包天竟敢对凌王妃不敬,传言凌王对凌王妃爱护有加,而且杀人不眨眼,恐怕这个人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像这样危害百姓的败类,活该受死。”
“就是,仗着自己父亲的官职,便到处作恶,就应该有个人出来制服他。”
……
“凌一,本王不希望这样的人再留在世间祸害百姓。”慕容凌澈冷冷的吩咐了一声,便朝着沐知毓走去。
走到她面前,温柔的看着她,“毓儿,你没事吧。”
看着她摇头,心中宽慰了许多,纵使知道没有人能轻易伤害她,但是心中仍有余悸,他不能忍受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留下凌一处理酒庄后事,慕容凌澈便牵起沐知毓的手离去了。
“毓儿,你怎么想起去酒庄那种地方了?”一回府,慕容凌澈便开口询问。
“酒庄怎么了,我去吃饭还不行吗?”总不能跟他说,她今日就是为了去品酒的吧。
慕容凌澈凝眉看了看她,“毓儿,酒楼可以吃饭,酒庄只卖酒,你告诉我说你去酒庄吃饭?”
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呃……”沐知毓无奈扶额,都怪自己不清楚酒楼和酒庄的区别,第一次撒谎就被识破了。
“凌一说你一进店就点了酒庄所有有名的酒,看你的样子根本不像去吃饭的。毓儿,酒庄里几乎都是男人,那里不适合你去,以后,还是不要去了。王府里还不至于穷的给不起王妃酒喝,不过,不许喝太多。”
知道他都是为自己好,也不反驳,“嗯,我知道了。”
回房后,喜鹊一脸后怕的样子,“小姐,还好那人没有伤害到你,否则,王爷还不得杀了我啊。”
沐知毓轻点了点喜鹊的头,“你家小姐像是那种会轻易被别人伤害的人吗?”
“不会,不过小姐,我现在一看到王爷发怒的样子,还是特别害怕。”
想起在酒庄里王爷那种冷冽的气势,就不由得身体打颤。
自顾自的喃喃道,“也许,只有在面对小姐你时,才会流露出他的温柔吧。”
沐知毓没有仔细听喜鹊说话,却突然想起之前那个人说,他爹好像是中郎将沈涵。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呢?
心中一震,他是丞相那边的人!
她倒不是畏于权势,只是目前还不适合跟他们公然撕破脸,慕容凌澈如此做,岂不是相当于和他们宣战了吗?
想到这里,沐知毓跑出了房间,直奔书房而去。
“王爷,听说您今日处死了中郎将沈涵的独子。只是现在这样做,对您,会不会不利?”
凌宣知道王爷对王妃的爱,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只是这样做是否太过意气用事。
“沈涵那个儿子,平时一直仗着权势作威作福,本王早就想处置他,只是没有证据才会让他苟活至今。而今天,他竟然不知死活的去招惹本王的王妃,让本王如何再容忍下去。”
“属下知道,只是……”
“本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外面不是一直传闻本王残暴嗜血,杀人如麻吗?那这次,本王正好坐实这个传言。”
这么多年来,强加在他身上的骂名不计其数,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王爷明明知道那是有心人故意诋毁,您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
凌一明明跟着王妃,要动手也轮不到王爷,为什么王爷后来要亲自前去下那个旨意,凌宣苦恼,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本王吩咐过凌一,让他暗中保护王妃安危,但是一有事要马上禀报本王,不能让王妃自作主张。没错,依王妃的本事,那个人根本伤不了她,反倒自己会性命不保。既然这样,倒不如由本王动手,本王不希望让她背上蛇蝎狠毒的骂名……”
沐知毓站在书房外面,听到了慕容凌澈的话,心底涌起温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她。
只是这个傻瓜,难道忘了她曾经说过的,作为鬼面修罗的妻,怎能没有罗刹的魄力,她要和他比肩而立的啊。
他不希望她背上骂名,难道他忘了她也是一度被人们称作克死亲人的扫把星吗?
狠毒如蛇蝎又如何,她不希望他因此而坐实冷血残暴的名声,悠悠众口难以封堵,这对于他将来夺回皇位很是不利,一个皇帝,怎能背上如此骂名……
沐知毓推开书房门口,闯了进去,“慕容凌澈,我不希望你一次又一次因为我而犯傻。你听着,我沐知毓以后会不止一次表现得冷酷嗜血,若你以为我是蛇蝎心肠,大可现在就休了我。”
既然决定了要帮他,就不可能不见血,只有这样说,才能让他不再顾忌她的名声吧。
慕容凌澈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休了你?女人,你记着,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慕容凌澈的妻。我会一直疼你爱你,绝对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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