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的管家?韩府的管家怎么跑到这寺里来了?”白璃往外头瞧了眼,目光正好停在韩得水的脸上,身子一猫,直接躲到了灶台旁边:“完了,找麻烦的人来了。”
“什么找麻烦的?”白泽刚想探着脑袋去看,就被白璃给拽了下来。
“就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那个,让你给扔鸡窝里的。”
“他啊——”白泽说着,站了起来:“没事儿,他不是来找麻烦的,是他自己遇到了麻烦,希望我帮忙给解决的。”
“那待会儿打起来,麻烦两位到外面的空地上去,我可还等着吃饭呢。”白璃拍拍衣裳,也站了起来。
韩得水怎么都没想到,药童让他来找的人居然是白泽,就是那个在大街上给自己使绊子的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
“是你……不对,是你们?正好,冤家路窄,咱们把之前在街上发生的旧账先清算一下。”韩得水一边说着,一边卷袖子。
白泽摸着鼻尖道:“你确定你打得过我?还有,韩老爷让你来嗟衣寺里找我,不是为了让你跟我清算旧账的吧?你们家少爷的病,我是治呢,还是不治呢。”
“还没打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打不过你。”韩得水刚往前走了半步,就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给推了回去。
“你想要挨打,我不反对,但我不想在厨房里动手。”白泽捏了下脖子,目光柔柔地看向白璃:“影响我家璃儿做饭的心情。”
“你这个臭小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韩得水又一次迈脚,刚触到那股气流就被掀飞到院子里:“臭小子,你施了什么妖法,我怎么会给飞出来。”
“妖法?我又不是妖怪,何来的妖法。大概是你内功太深厚,霸气侧漏,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震飞出来了。”白泽走到韩得水跟前,蹲下,用右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算卦吗?不准不要钱。”
“有病啊你,我才不算卦呢。”韩得水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别以为你算计我,我就会怕你。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韩得水在这花溪镇上是个什么身份地位。”
“你不就是韩府的管家嘛,还能有个什么身份地位。”白泽拍拍手,将韩得水从地上拉起来:“时候不早了,你还要我跟你回去帮你们家少爷看病吗?”
“帮我们家少爷看病,你以为你是谁啊?”韩得水甩开白泽的手。
“我不就是你刚刚进门时嘴里喊得那个白先生嘛,平时靠给人算命为生,偶尔也会帮人看个病,医术不算精通,只能说凑合凑合。”
“你就是白先生,你就是神医的那个什么师叔?”韩得水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神医?他都成神医了呀,我觉得他医术也就一般般,你们花溪镇上的人对他真是太仁慈了,太宽厚了。”白泽先是摇头,紧跟着话锋一转,胸膛一挺道:“那个,没错,我就是神医的师叔,也就是你们家老爷让你来找的那个人。你走不走,你要不走的话,我可回厨房陪着我家璃儿做饭了。清炖狮子头,你吃过吗?就知道你没吃过。”
“你真是白先生?”
“如假包换的,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去找别人。”
韩得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又把白泽打量了一圈,这才咬着后牙槽道:“你说是就是吧,可有句话丑话我得先说在前头,万一你没把我们家少爷给治好,那这府衙里的大牢就得辛苦你进去蹲一蹲了。”
“不辛苦,其实这大牢里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记得我上次进去的时候,还给牢头儿算了个命,结果没两天他儿子当真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且这婚事说定就给定下来了。他呢,还给我带了不少的好酒好肉,可比我在外面给人算命过的好多了。要不,你帮个忙,等我给你家少爷看完病,你就把我送进去?”
“你有病吧!”韩得水直接甩开白泽:“我看你一点儿都不像是神医的那个什么师叔,倒像是应该去找神医看病的。得,我不跟你废话,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韩府去。”
“你先走,我得给我们家璃儿打个招呼。”
“我听得见,你去吧。”白璃摆摆手:“狮子头我会给你留一个的。”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一股香味便从锅里冒了出来。只一会儿的功夫,那香气便溢满了整个厨房。
“嗯,真香,丫头你又瞒着师傅做什么好吃的呢?”陶老头儿站在窗户外头,手里还拎着一条鱼。那鱼看上去有些像是鲤鱼,但细看之下,又觉得跟鲤鱼不一样。
“清炖狮子头。”白璃掀开锅盖:“说,师傅你是不是闻着香味儿回来的。”
“是闻见了香味儿,但没想到是我家丫头在做饭。”陶老头儿先将鱼放到水缸里,这才走到炉灶前,对着砂锅吸了吸鼻子:“熟了吗?”
“熟是熟了,可眼下只有菜,没有饭,师傅你要是不怎么饿的话,就稍微等一等。”白璃麻利的淘米做饭,顺道将刚刚洗好的那个茄子给剁了:“一个清炖狮子头,一个肉香茄子,若是想喝汤的话,就再做个蔬菜汤,味道淡一些的,免得入夜之后会口渴。”
“不太饿,丫头你看着安排就是。”陶老头儿说着,回到了水缸旁,盯着水里的那条鱼发呆。
“师傅你这是想吃鱼了?这鱼生的奇怪,是从哪里钓上来的?”
“丫头你听说过文鳐鱼吗?”
白璃摇摇头:“我只听过鲤鱼、鲫鱼、鲢鱼这些,文鳐鱼是什么鱼?做成什么菜比较好。”
“这就是文鳐鱼,据说这种鱼的鱼肉酸中带甜,可师傅没吃过,也不晓得做成什么菜比较好。”
“酸中带甜的鱼肉,处理起来是有些麻烦,若是食材搭配的不合适,亦或者烹饪方法不恰当,很容易破坏这种鱼的天然味道。好在,咱们现在不缺吃的,这文鳐鱼怎么做,等我有空了再慢慢想。对了师傅,你听说过韩家吗?这韩家在花溪镇上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是特别有钱,还是特别有权,亦或者是特别难缠,不怎么讲理的。”
“韩家,你说的是春日宴的那个韩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