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愿意。”汤娴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着,心中似乎早就看透了南宫凌,“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说。”
这名女子在算计他!
这是南宫凌第一反应,也是最真实的想法。
“第一个就是,以后不要再说走这件事,留下来安安心心养好伤,我觉得你能走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走的,只要你身体好了,你走你的,我不会留你。”汤娴当然不会那么大方的放他走,这样说就是为了拖住他。
“第二?”南宫凌语气低沉,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从对方负面情绪逐渐变小看来,他好像对第一个要求不是太反对。
“第二,你明天就把我娶了。”汤娴笑得很美,但她想的更美。
而且她也猜到了南宫凌不会答应,所以对他那突然跳到好几千的负面情绪并没有惊讶。
预料中的事,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可。”南宫凌倏地沉下脸,刀刻般俊美的脸上,神情变得超级难看。
“那你的意思是,选择第一个咯?”汤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问道,“你确定吗?”
“我有选择吗?”他果然被算计了,南宫凌冷然的看着汤娴清秀可人的小脸,心里的不满在扩大。
她明知道他不可能明天就娶她,还故意给出这样的选择,分明就是算好了他会选择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你有啊,不是已经选择第一了吗。”汤娴嘴角一撇,勾出一个俏皮的笑,“我也给你保证,只要你安安心心在这里待着,养好伤之前,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至于养好伤之后呢……”
说到这里,汤娴深深的看了南宫凌一眼,望进他漆黑如墨的眼底,停顿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的伤都好了,你硬要走,我还能把你怎么样?”
南宫凌一看就是有点身手的人,她只是个弱女子,耍耍嘴皮子还行,真要动起手脚来,他一个手指头都能把她按倒。
到时候若他执意要离开,她哪管得到啊?
南宫凌迟疑了一下:“除了这些,你还有别的要求?”
“有也只是希望你在养伤期间,可以给我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例如砍柴挑水这种粗活,就当还医药费给我了,这样行吧?”那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他要当她的辣条代言人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了很久,南宫凌终于点头。
这村子他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但今天白天的时候,他趁着汤娴不在家已经把这里的地理环境看了个大概。
这个村子四面环山,倒也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
既然她有心要帮他治疗,那他不如先留在这里,等到伤养好了再走,等他离开这里脱离了危险之后,再派人来给汤娴送上谢礼。
虽然南宫凌不知道汤娴为什么非要把他留在这,但他猜测她应该对他没有恶意——至少暂时是这样。
否则就不可能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救他了,还亲自给他熬药。
“肯定是这么说定了啊!不然还能怎样?”见南宫凌答应下来,汤娴的脸上立刻就绽开了笑容,“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应该可以睡在一张床上吧?”
“……”南宫凌皱了皱眉,轻叹一声,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汤娴面前,“这块玉佩你拿去当铺当了,买几张床不是什么问题。”
“这玉佩是不是很值钱?”汤娴睁大了眼睛,把玉佩拿起来,对着油灯仔细的看,“中间的珠子还镶金哎……”
拿到玉佩,汤娴有点激动,她第一次拿到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块玉佩要是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古董啊!
一定很值钱!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以只拿去换几张床呢,太不划算了!
南宫凌说换床,汤娴第一个反应是拒绝的。
“应该可以值点钱,这是我母……我母亲送给我的。”南宫凌看了眼玉佩,眼中藏有不舍。
汤娴又不是傻子,这都是亲娘给的东西了,人家肯定舍不得啊!
不仅南宫凌舍不得,就连汤娴也舍不得……这不就是未来婆婆给她未来老公,然后未来老公又给她的“定情信物”么……
这是她第一次从除了自己老爸以外的男人手中收到礼物,她是不可能拿去卖掉的!
汤娴把玉佩收进怀里,小心的拍了拍:“好啊,你放心吧,我一定拿去当掉买几张床回来,但是没买床之前呢?今天晚上怎么过?你不能睡地上,地上阴冷潮湿,对你的伤不好不说,还有可能造成感染,要是伤好的慢,你很长时间都走不了!”
问出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汤娴就直接把南宫凌的路给堵死了。
抓住他想尽快离开的弱点,汤娴各种添油加醋的描述他们这里的天气如何的不好,好多东西都已经发霉了,土地发霉,木头发霉,搞不好就会感染疾病立刻死去。
尤其他身上还带着如此重的伤,更不能睡在发霉的地上。
“听姑娘这话,除了睡床,我没别的地方可睡了。”南宫凌紧绷着下巴,连自己都能感觉到脸颊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的抽动。
“我可没这么说。”汤娴摇头否认,“我只是想对你的伤负责,反正要不要睡床,你自己看着办吧!”
汤娴的心里在偷笑,这下看你怎么回答!
除了睡床,就不信你还有别的地方能睡!
“来自南宫凌的负面情绪:+1000!”
南宫凌没有回话,只是用复杂的眼神淡淡的看着汤娴。
从这以后,一直到吃完晚饭,南宫凌都没有再跟汤娴说过一句话,然而汤娴并不在意。
由他别扭好了,他别扭他的,她就吃饱喝足等着他晚上自己乖乖爬上床。
晚饭过后,天开始入夜,汤娴坐在自己房中,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南宫凌也在屋里。
但两人都没说话,跟较劲似的,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将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听得很清。
汤娴喝了一肚子水,一壶茶见底,她再也憋不住的打破沉默:“公子,你都大半个时辰不说话了,请问你在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