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仙慢悠悠地解释道:
“首先可以字面的理解水的含义,你接下来可能面临与水有关的难题;第二,这个字母在希伯来语中的含义是‘牛鞭’,是一种两性关系的反应,这说明这个难题也与情感相关;
“第三,它投射出你当下内心的烦恼,与理性相反,即也是与感情相关的。但这种感情来自于你的内心,是你原本就存在着的烦恼,与接下来的运势有着深层次的联系。
“而它也指明了解决的方法。‘Mem’象征情绪感受无意识,象征深入无意识去探讨而得到安详。‘吊人’则暗示着一种为了大局的牺牲,你必须要先放下当下持有的观点,才有可能突破这个状况,突破这个问题。”
晁千琳尴尬地笑了笑:“还真是高深莫测啊。”
张一仙却摇了摇头:“到你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懂了。走吧,我也该收摊儿了。”
晁千琳觉得这个时候试探她已经没什么必要了,这整个空间的构成已经说明这个张一仙不是常人,便一记直球打了过去:
“我刚才在温泉时看到了钱先生的坠子,上面似乎可以感觉到微弱的力量。他说这坠子很灵验,不知道还有没有相同的可以帮我渡过接下来的难关。”
谁知张一仙接下了这记直球:“不瞒你说,那是我在老家的时候,用森林里的活物炼成的秘银——用中文说不道是不是这个词儿。
“因为这是塔罗屋,常人都以水晶为主,没人知道其实吊坠上的配件才是护符。你是他朋友,我当然可以卖给你,款式你可以跟我到前面挑。”
晁千琳知道她所说的“炼成”是指西方的炼金术。
以活物为祭品,应该是一种黑魔法,上面的古怪的妖气倒可解释,可那片羽毛呢?
“所以,你是魔女?”晁千琳假作惊讶地问。
“应该说是女巫吧?不过你不也是吗?”张一仙平静地回话。
就法术的使用方法来说,灵辖收集万物中游荡的灵子来发动法术的方式,和西方的白魔法确实区别不大,类比为魔法师或魔女更为恰当。
但用生命体炼金,是以祭品这样的灵子集中成品来发动法术的黑魔法,这更类似于中国大陆早已后继无人的巫术,即女巫。
她和张一仙回到店铺中,对方马上在带锁的展柜中拿出了两袋不同的水晶吊坠和一袋配件。
龚浅浅见状也凑了上来:“哇,这些是不是和店里挂着的不一样,我也可以挑吗?”
张一仙道:“可以啊,你什么星座?”
“白羊座。”
“紫水晶和石榴石都可以帮助你的爱情运。”
“真的吗?”
晁千琳没有在乎那两个人的叽叽喳喳,翻看着那一袋五金配件,果然每件都隐隐流动着灵力。虽然每件都稍有不同,偏偏都与钱惜兰佩戴的坠子十分相似。
【难道钱惜兰只是和苏勉事件的肇事者一样来过这家塔罗屋,买过这里的东西?】
“这个好漂亮啊,可以加在吊饰上吗?”
钱惜兰忽然拉了拉晁千琳的手腕,晁千琳随他看去,只见龚浅浅手中拿着几片羽毛,正对着张一仙说话。
“这不是你想找的那种羽毛吗?我把这一整包都买给你吧。”钱惜兰小声说着,然后转到张一仙处问价。
晁千琳从龚浅浅手中拿过一片羽毛,无论是上面的灵力,还是它蓝色的末端带着的微妙绿光,都和她在苏勉家找到的极其相似。
“这是什么鸟的羽毛?”晁千琳问张一仙。
张一仙笑着指了指那些五金配件。
晁千琳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混乱:【根据大哥的实验,犯人是个人类的可能性很高,再加上这些东西,莫非是一个带着这家店铺饰品的、可以化形为他人的人类?】
她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满屋子的活动痕迹上也是这种灵力,如果仅仅是在吊坠当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情趣用品又是怎么沾上的呢?但这羽毛又被验证为普通鸟类的羽毛……难道是天生具有灵力的鸟类?可怎么会对净心神咒没有反应呢……】
“挑好了吗?”张一仙走到她身边问。
“还是算了,好像都没有钱先生那枚吊坠好看……对了,可不可以请你再给钱先生配一条适合他的坠子,让我和他换一下呢?”
晁千琳这句话虽然任性却十分狡猾,她以为正追求她的钱惜兰听到这话,定会直接把那条坠子送给她。没想到张一仙脸现难色,钱惜兰却笑了起来:
“千琳,这条坠子对我真的很重要,把它交给你的时候,也会是我们交换戒指的时候。”
晁千琳脸上一红,没明白他话中之意,却明白着条坠子对他十分重要。
钱惜兰也不解释,张一仙赶紧转移话题:“用不用我再帮你加持下那个坠子?”
钱惜兰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耽误两位小姐的时间,帮龚小姐改好饰品我们就先走了。”
龚浅浅见另外三人似乎都在等待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自己挑好的饰品放在一处,和张一仙一起研究着把项链串好。
张一仙无论如何也不收龚浅浅的钱,只说钱惜兰有这里的会员卡,已经全把费用交好了,弄得龚浅浅更加不好意思。
从张一仙这里离开时,晁千琳又留意了下这个地方,决定明天没有这些拖油瓶时再单独来问问之前买过东西的客人。
既然对方也认得自己的身份,里世界互相卖面子行方便的规矩张一仙大概也懂得。
这件事本来也不像是附身、闹鬼一类的人命关天的作祟,反倒和迁坟、超度一类的事情一样急不得,好歹又有了头绪,晁千琳放心下来,也就由着龚浅浅在今天胡闹下去。
以报答钱惜兰送给自己饰品为由,龚浅浅坚持要请他们两人吃饭。虽然他二人都有些不耐烦,但晁千琳还想跟龚浅浅多了解些作祟那东西的细节,钱惜兰也还想多和晁千琳有些交流,便都没说什么。
龚浅浅指路的餐厅离这里还有些距离,三人又一次驾车上路。
这时候马上便要到岚城的晚高峰时间,车流开始缓慢起来。
等待红灯的一分钟里,龚浅浅突然指着前方大厦上高大的LED大屏,笑道:“钱总监,这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