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抬脚踏入院子,心中闪过百转千回。
曾经,他也是真心爱过柔夫人的,那时,他希望能够给柔夫人最好的一切。
但是爱情并不是长久之物,激情过了,爱就淡了。
更何况,丞相本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在权势跟爱情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权势。
柔夫人也就成了他手中的弃子。
丞相与柔夫人相处之时,发现了柔夫人身上藏着一个秘密。
丞相明里暗里地打探一番之后,知道那东西的左右。
丞相便开始游说柔夫人,希望柔夫人能够把东西交给她。
可是无论丞相怎么说,柔夫人都在不断的推脱。
还一味地劝谏丞相,说那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丞相不要打那东西的主意。
可丞相又怎么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呢?
明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却是一直在谋划怎么从柔夫人手中夺走东西。
在丞相耐心的耐心有限,终于在柔夫人生安昭仪的时候,找到机会冲柔夫人下手。
他趁着柔夫人产子的最后关头,直接把骨戒从柔夫人体内剥离而出。
骨戒本就是不祥之物,是用柔夫人的身体来压制着的。
这么多年下来,骨戒基本已经跟柔夫人融为一体。
本来生孩子的女人,就是半脚踩在鬼门关里。
被丞相这么一折腾,柔夫人跟未出生的孩子,就差点命丧当场。
想到过去,丞相闭上眼睛,掩去脑海中翻滚着的记忆。
睁开眼之时,丞相眼中就已经没哟半分异常。
丞相顺着残缺的记忆,往柔夫人的屋子的方向走去。
走过去之时,路上遍地都是杂草,半空中还悬浮着不少的蛛网。
丞相嫌弃这些东西碍眼,手一挥,一道暗光划过,前面的杂草跟蛛网全都在丞相这一击之下,消失不见。
走到柔夫人的屋子前,一推开门,就看到屋子里,有一个女子背对着他。
丞相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恍惚之间,似乎闻到空气之中有一丝香味飘过。
可是丞相还没来得及细想,前面的女子,就因为身后传来的响动而转过身来。
女子看到对面站着的人,露出一口白牙,眼睛都笑弯了。
“天哥。”
“苡柔。”
眼前的女子,与先前的“安昭仪”有六分相似。
这女子,就是年轻之时的柔夫人。
柔夫人扭着细腰,步步生莲一般朝着丞相走来。
每一步落下,室内的环境就会有一丝丝变化。
若是不细看,是无法发现屋子里的变化的。
没过多久,屋子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丞相因为吸入了空气中弥漫的一丝香味,意识处于薄弱之中,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噗~”
一间客栈之中,一个青年吐出一口鲜血。
青年睁开眼睛,眼中迸发出璀璨的光芒,他擦去唇角上沾染的血迹。
“看来,父亲大人还是发现了呢。”
这个青年就是再次经过易容的安昭仪,这次这一张脸,没有上一张那般耀眼,唯一出色的,就是他的那一双眼睛。
不然,把人丢在人海之中,下一秒,就能忘记这人长什么模样。
安昭仪看着自己的胸口,上面泛起了一道红光。
她们离开丞相府的时候,安昭仪就在柔夫人的住处布下了一个阵法。
柔夫人出自封魔一族,她是那个家族的大小姐。
他们家族一直肩负着加固封印的职业,他们游走在在大陆各处,只要发现封印破灭,便自行前去修理。
可是,若是碰到的魔不厉害还好。
一旦过于厉害,他们往往要以生命为代价来封印他。
然而,那一次,他们就遇到了最难搞的魔头。
为了封印他,他们倾尽全族之力,才能封印了他。
可是,自那以后,她的族人就因为损耗太大,没熬多久,就一一离世。
柔夫人虽然活了下来,却也因为要以自身来压制骨戒,身体也一直处于虚弱之中。
柔夫人被老嬷嬷救下之后,在老嬷嬷的调养下,勉强恢复了正常。
可是安稳日子没有维持多久,柔夫人又因为丞相的出现,而陷入了更大的深渊之中。
柔夫人虽然已经无法继续修炼,但在出事之前,她也是族内颇负盛名的天之骄子。
自幼便熟族内的秘籍,精通各种阵法。
安昭仪年幼之时,对于这些枯燥的东西没多大的兴趣。
只是顺着柔夫人的心意,跟着学了些。
直到她的孩子被皇后“害死”,她心生绝望之时,发现了丞相的异常,也得知了自己母亲这些年来遭受折磨的原委。
安昭仪便开始苦练阵法。
这个阵法,是她这些年来最擅长的,也是专门为了对付魔族之人的。
丞相虽然并不是魔族之人,可是因为他修炼了魔功,成了半魔,这阵法对他也有一定的伤害。
安昭仪此刻并不好受,可是只要一想到,丞相因为她而栽了一个大跟斗,安昭仪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受得值。
丞相陷入阵法之中,他的脸色一再变化。
周身弥漫出一股黑气,黑气顺着丞相的身体向四周溢出。
黑气如同带有腐蚀之力一般,所过之处,无一例外,都被腐蚀得一干二净。
屋顶也迅速破了一个洞,外面的圆月的清辉,随意的散落在四周。
月光落下之时,院内突然聚起几道亮光。
亮光连城一条条交织着的细线。
丞相的身子瞬间胀大了一杯,脸上也泛起了一条条黑色的纹路。
“啊~”
丞相大吼一声,睁开的一双眼睛之中,漫起了诡异的黑光。
“贱人,贱人。”
到了现在,丞相还有什么不了解。
他的好小妾跟好女儿,联手算计着他。
丞相失控地向四周释放着夹杂着灵力的攻击,屋子被六被黑气破坏得不成样子。
在丞相的攻击之下,瞬间化为灰烬。
丞相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之中,只觉得一股刺痛从带着骨戒的大拇指处向周身蔓延。
丞相以为,到了他这个境界,他早已不惧疼痛了,可是没有想到,现在他痛的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去死。
最后,丞相咬牙,连同他的那一整只胳膊都被他齐根砍下。
手臂直接落在地上,泛着乌黑的鲜血向四周溅起。
胳膊被砍下之时,丞相只觉得先前的疼痛已经减轻了几分。
手臂落在地上之后,骨戒中溢出的黑气越盛,不大一会儿,丞相的断臂便化作了一滩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