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东西找到没有?”
门外传开转门柄的声音,那人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手砸着门,一边喊出了声。
“怎么还把门锁了?”
“染染......”
弗陵用力压着他衣领口,直将人给推到门上,冷沉的双眼盯着他道:“我姐就在门口,如果你还想拿到你的弓的话,最好就将这件事噎回肚子里,或许我还能把弓找出来还给你,若不然,你就等着当时和我一起站在被告席上。”
严裎拧着眉,唇角轻启动正想说什么,落在领口上的手却将他往旁侧一推。
她将门打开,脸上挂着乖巧甜美的笑容,笑笑地喊着姐姐。
与刚才威胁自己的语气简直不同。
严裎简直心生好奇,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这两种分裂的性子中来去自如地转变。
闻念池心底疑惑丛生,眼神止不住地在她身上和严裎之间打着转。
“染染,你们怎么回事?”
弗陵微微歪了下头,一副纳闷的小表情:“什么怎么回事?”
小崽子忽然这般矫揉造作定然又是有妖要做,而反观严裎,衣服领口微乱,修长白皙的脖颈处竟还有红色的痕迹。
闻念池越发肯定这两人有古怪。
“别跟我装傻,大早上的为什么还把门给锁了?”
弗陵:“锁了吗?刚才也没注意。”
说罢看了眼严裎,眉心紧拧着,示意他赶快为此给出一个解释。
严裎置若罔闻,坦坦荡荡地整理着衣服上被扯乱的领口。
弗陵目光若有所察,抬手抵着额头,阵阵抽搐在太阳穴处涌过。
早不整理,晚不整理,偏偏在这个时候装模作样,是要做给谁看?
闻念池目光紧拧着那处不放。
“是吗?孤男寡女的,关在一个房子里,干什么?”
弗陵摇摇头,手摆在身后,十指紧紧绞着。
“没干什么啊。”
闻念池冷笑,看向严裎道:“没干什么,那还把自己和他关在一起,还关了有一段时间,你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严裎抿了抿唇角,眉心似有几分不耐。
弗陵忙不迭反驳。
“没干什么吗?”闻念池将不听话的小崽子往一旁拨了拨,转头对严裎看去。
“东西找到没有?”
弗陵又忙不迭地应了一句:“找到了。”
闻念池笑笑地对严裎说:“严老师,东西找到了怎么还在这里不走?”
“现在就正要走呢。”弗陵挤到严裎面前,也挡住了那步步紧逼的人。
弗陵转过身去问严裎,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你说是不是?”
严裎面色冷凝,眼神冷冽地往她身上一扫而过,这才勉为其难地对闻念池点了下头。
眼见他愿意配合,弗陵心底暂时松了一口气。
闻念池说:“既然东西找到了,那东西呢?拿出来给我瞧上一眼,应该不会不方便吧?”
弗陵面色一沉,知道这人眼下已经起了疑心,要是不让她有个彻底的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索性也只能自暴自弃。
“姐姐,你就能不能看破不说破。”
闻念池脸色古怪,心底分明有什么怀疑,但就是不肯让自己去相信。
弗陵走到她面漆,脚尖抵着她的,手抓了抓她的手,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姐姐,姐姐,你别为难他,我跟你坦白。”
“荒唐。”闻念池看着严裎,怒火顿起。
“我请你来是做什么的,可你平白无故招惹我妹妹做什么?”
严裎:“......”
弗陵揪着她的衣服袖口,急急忙忙地说:“是我错了。”
闻念池更是生气,指着严裎说:“你眼瞎啊还是脑子有问题?他大你那么多。”
“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声音哽咽,都快要哭了。
严裎嘴角轻轻一扯,心底头但觉好笑。
这小孩何至是能装神弄鬼,演起戏来都让人分不清楚到底之前威胁自己的那个人是不是她。
见小崽子在这个时候还要护着这男人,闻念池简直气急败坏,一手捞过弗陵过来。
“是不是他勾引的你?”
弗陵脸庞两侧晕出一道红晕,窘迫地说:“我倒希望他勾引我我现在就不用叹气了。”
闻念池简直要被她气出头疼来。
“你出去外头不要说是我妹妹。”
弗陵目光探向她身后的严裎过去,使了一个眼神,可对方还是跟个愣头青一样岿然不动,更是让自己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来。
她唇动动了动,无声地说:还不快走。
严裎只好暂时离开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现在这种情况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怕是也不那么容易。
房间里暂时只剩下弗陵和她,面对面,四目相触。
弗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警惕防备地盯着眼前这位。
“什么时候好上的?”
她忙解释:“是我自己死皮赖脸,他不肯。”
闻念池抱着手笑:“所以是你自己自取其辱吧?”
弗陵脸色明显不好,带着几分怨怒的语气看她,心口堵着一口气,抱着手蹲在门口蹲下,就挡在那里,谨防她忽然冲出去找严裎麻烦。
“什么叫我自取其辱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好不好,再说了,年龄算怎么回事,他又没比我大多少岁,你当着他面,能尽量不要就尽量照顾着人家自尊,没事老说人年龄做什么。”
这个时候还来包庇对方,她还真是皮痒痒了。
闻念池索性蹲在她面前,抬手狠狠地戳了下她脑门。
她疼得缩了下脑门,对方还不肯放,继而连三地又来了两下。
“你看上他哪里了?”
弗陵抱着头,缩着身体侧向一旁,就是不去看她。
“身材好,颜值高,人还冷漠,对什么都爱答不理的,至于人品什么,我又不是在相结婚对象,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看你就是被他给摔出脑残来了,咱家养过一个凤凰男就算了,你还要重蹈我的覆辙是吗?”
弗陵嗤笑以对:“你跟他在一起,果然是你在扶他。”
闻念池道:“这个时候就不要提他。”
还不是她最先开始提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弗陵冷不丁地哼了一句。
闻念池说:“我不管,以后不许跟他见面,不许再有这样的心思,知道吗?否则我告诉你爸去。”
“知道了。”
她点头如捣蒜。
本来就不是什么真事,要不是为了掩护严裎离开,才不至于将这么大一个锅栽到自己头上。
“我看你怎么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闻念池见她有些奇怪。
要换成她当年那个年纪,若是被老爷子阻止了谈恋爱,逆反心理作祟,越是反着他来。
然而她却乖巧懂事得不像样。
弗陵淡淡地启了启唇,眼神漆黑对上她的视线:“你说的对,他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