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从房间内出来,随手还将身后的门彻底掩上,老爷子又急又惑。
“她怎么样?”
“睡了。”
闻祚国疑似惑:“真睡还是假睡?这才九点多。”
“假睡的话,你又能怎么办,将她给揪起来?”
闻祚国哪里舍得,自然也是因为不敢。
“人今天跟你出去,没什么别的事吧?”
闻念池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倒是没事,合着却将我给整抑郁了。”
“你抑郁什么抑郁?要抑郁的是我还差不多,染染跟你比跟我还亲。”
这福气......反正自己无福享受。
“你嫉妒也没用。”
闻念池说:“爸,当初你把染染从那里带回来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闻祚股眼神带着一丝警惕:“问那么多做什么?”
闻念池压着声音问他:“我想问的是更具体的细节,是染染杀死她养父的原因。”
闻祚股抬了抬眼看她,眼眸底泛起一丝阴鸷。
“你不是都知道?还总是问总是问,烦不烦?”
闻念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过老爷子气得就要甩袖离去的手:“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原因?”
闻祚国说:“这难道还不该杀?就算我现在只剩下这一把老骨头,要是他还活着,我肯定将他给剁成肉沫,渣都不剩。”
闻念池若有所思地看着老爷子的背影,无语道:“老头你就吹吧。”
·······
房外的动静总算是停了。
弗陵安心地转过身去回床上躺着,寻思着自家今天的所作所为,能有多大程度让闻念池肯定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少的把握。
若不然她也不会直接去问老爷子了。
摸出手机时,看到微信上有一则好友通知。
这才发现昨天加的人现在才给自己回信。
严裎:在吗?
还是在七点左右给自己发来的。
当时弗陵将手机给调静音了,并未回复。
而她没有明说什么,但弗陵肯定是要来问弓的事。
昨天让自己那么吃瘪,现在哪能那么容易让他给问着。
弗陵懒得回,关上手机睡觉去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如宋玉书不静待时变,而是选择了主动出击。
如宋玉书仅仅凭靠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让闻念池对自己产生了狐疑和不信任。
她似乎太小看他的危机处理了。
半夜,窗户外总传来有什么窸窣的响动。
弗陵睡眠浅,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是懒得起来,只是侧身过去,不时地盯着那处看,只隐约能见一个黑影在窗外一闪而过。
门窗锁着,如果对方想破窗而入,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夺门而逃。
这个房子安保系统非常好,上回闻念池不过是因为喝多了酒后,烂醉如泥,以为自己没带钥匙,不也是准备破窗而进。
不仅玻璃砸不透,倒是因为触碰了报警装置就被当成小偷抓了起来。
虽然只是闹剧一场,但闻家在当地颇有声望,倒也是将警察给惊动过来。
遂弗陵并不担心什么小偷抢匪或者劫持人贩子。
只是对方没有选择破坏性地砸窗,而是用另外一种温和的方式。
敲门。
对方一身犯罪分子的打扮,黑衣长裤,鸭舌帽,身材比例很高,肩膀很宽,弗陵大抵猜到是谁了。
声音渐渐加重,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这才睁眼睨过去。
“你在这装啄木鸟吗?”
严裎面色冷凝得厉害。
弗陵走了过去,抬手抵着嘴角,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
“有事?”
“废话。”
他冷眼看着自己,若不是中间隔着一道玻璃,估计都可以直接提刀而相。
弗陵微微笑着,尽量不跟他发火,毕竟拿别人东西这件事是自己理亏在前,说:“半夜三更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严裎问:“我的东西呢?拿出来。”
“半夜三更的,你就为这件事......”
话音未落就被对方严辞打断。
“别明知故问,我有要紧的事,要不然也不会在现在过来。”
他说这话时,大步迈进屋内,目光逡巡着,在找所有可能藏匿东西的角落。
弗陵说:“弓没带在身上,我放在一处保险柜里。”
严裎转身过来,捏着她的腕骨:“不在这个家里?”
手间腕骨的力道渐重,她倏的一麻,不自觉地便轻轻地嘶了一口气。
“废话,带那么大东西回家,我怎么跟家里人解释?”
弗陵抬手掰开他的手:“你快松开。”
严裎松开她的手,语起冷漠:“放在哪了?”
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为了一把弓,半夜三更的饶人睡眠,莫不是有病。
弗陵揉了揉手腕,近乎咬牙切齿地看他。
“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
严裎低垂着狭长却的眸,目光落在她的腕骨上,眼底的光阴冷。
“比赛要用。”
无语。
大半夜的比什么赛?
编理由也不寻一个好一点的。
她心底越想越气,几步走到阳台,寻思着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翻上来的。
可这分明就是三楼,简直就是不要命。
弗陵侧转过身,冷刀瞟过去,对严裎道:“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不是说比赛要要用吗?”
严裎微微抬着眉眼,似有困惑。
弗陵转身过去,微仰着头对他说:“走正门有监控,不是要拿东西吗,带我下去。”
严裎皱了下眉头:“你要跟我去拿?”很快,他脸上便显示几分拒绝。
“不用你跟着。”
弗陵挑了下眉,对他这一副嫌弃又质疑的样子看得好笑。
“是我得亲自去拿。”
东西放在一处保险柜里,解锁是要面部扫描,她自己不去拿,难不成要将面皮给他剥下来带过去?
······
等顺利拿到弓后,严裎就是一把要将她顺手扔弃的感觉。
弗陵果断地将摩托头盔戴在脑袋上。
“我不管,要来一块来,要走一块走。”
严裎:“我很忙。”
虽然没指望他说一句道谢的话,但这用完就扔的感觉很不好。
弗陵:“我很困。”
言外之意不就是让他干净送自己回去。
严裎开始摸皮夹。
这一看就是拿钱准备打发自己离开。
“你自己打车回家。”
弗陵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看他塞给自己的五百。
没接。
他又塞了一百过来。
弗陵气急抬眼瞪他。
严裎:“不够?”
说罢又要讨钱。
在自己面前装什么阔少,她才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好不好?
弗陵挥开他递钱的手:“你看看现在几点,你好意思说这话吗?我这都坐了一个半小时的摩托才把你送来这里拿东西了,你就不考虑考虑送我回去?”
本来她就没打算在今天将这弓还回去。
要不是这人都堂而皇之地讨要到家里来了,看那架势是拿不到就不死不休的感觉,她哪里还敢霸占着不还?
严裎温润的声音响起:“打车回去比较快。”
“不行,不安全。”
她就差把“我还是个孩子”给挂在口头上了。
严裎:“我有事情要做。”
弗陵:“我知道,带我一起去,我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补觉,你别来打扰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