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程说完话,老老实实跟在自己老板的施明德的身后,眼神却不时在留着一头银色头发的青年男人身上打量,他在这里也工作了不少年头,知道兰桂坊有这么一位大能罩着场子,多少年来没有人敢来这里闹事,但是他对这位银发男子又不太熟悉,因为他只跟自己老板说话,从来没正眼看过自己,张锦程对此有些不爽,自己好歹也是这里的经理啊!
但是,自从上一次有个帮会过来想收兰桂坊的保护费,这位银发男子出面将那些人全部打成残废,他们帮主更是被他托在一辆摩托车后面围着万和路脱了一圈,连身上的骨头都磨平了,经过这样一个事情张锦程心中的不爽自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听说这位银发的青年被道上的人称作银发太子爷,他自己在别人面前就是一个小虾米而已。
胡余伟看见酒吧的管事人出来了,沮丧害怕的心情顿时一扫,看着陈耀兵吼道:“小子,你敢打伤我的人,还敢羞辱我,今天不把你弄成残废我胡余伟的名字就倒着写。”
陈耀兵看了一眼狐假虎威,生龙活虎的胡余伟,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并未理会他。
精神利落的老板施明德看了一眼银发男人,有事情发生,当然还得他出面解决,谁知道银发男子完全不理会施明德眼神的暗示,反而带着一脸亲切无比,或者说是有些近乎谄媚的笑容朝着陈耀兵走去。
“兵哥,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喝酒了啊?也不叫上小弟我。”银发男人一脸看着陈耀兵冷冰冰的笑容露出一脸的贱笑。
陈耀兵冷笑着看了他一眼,:“阿魁,老子来喝酒还被人说我付不起账,你怎么给我的?只要报上你的名字就可以免费,你该不会是在我面前吹牛的吧?”
银发男子一听陈耀兵的话,脸色立刻凛冽了起来,让张锦程感觉西伯利亚十二月的寒风来袭一般,让人全身忍不住打上一个差不多的女伴,怎么说的?银发太子爷,这里的扛把子?居然见到别人自称小弟,这下的乌龙都闹大了。
不止是他们两人,就连张锦程也已经吓的脸色苍白,说实话这件事完全是因为他而惹起来的,如果知道陈耀兵是那位太爷的老大,别说十瓶酒,就算二十瓶他也得心甘情愿,高高兴兴的给他买单啊!这下可是在阴沟里翻船了,别说老板炒自己鱿鱼了,就连今天能不能正常走出夜店都是个问题。
“谁?谁他妈的说我老大连酒都喝不起?”银发男子一脸的冷酷,冷冷的说道。
施明德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华羽魁突然就叫那个一身穷酸样,一脸猥琐的男子叫做老大了,他可从来不知道华羽魁有这么一位老大,华羽魁十五岁就在街头厮混,凭借着一腔热血和义气在道上站稳了脚跟,更有一个拉风的外号——银发太子爷,谁敢轻易招惹他,更别说他的老大了。
施明德也不是一个傻子,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不做点事情难免会说不过去,要是华羽魁真的发飙,自己的夜店就别想在开下去了,施明德也拉下一张脸看着张锦程,:“锦程,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张锦程一听老板的话,知道今天老板肯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了,只能自认倒霉,谁叫自己父母没有给自己一双火眼金睛,没能认出陈耀兵这尊大佛。
张锦程咽下一口口水,哆哆嗦嗦的说道:“老……老板,是这位先生没钱买单,我建议他把酒退掉而已,谁知道胡老板突然插了进来,然后……”
张锦程也不是一个傻子,在这个时候能推卸责任就一定要推卸责任,就算得罪了胡余伟又怎么样?现在可顾不得这么多了,要是被打成残废回老家养老,那他一辈子的前程可就完了。
施明德也看的出来这件事发生到这种地步,肯定不是张锦程干出来的,而且张锦程确实是他比较欣赏的人才,而胡余伟只不过是他这里的一个顾客而已,虽然张锦程也有一定的责任,不过施明德还是想留住这个年轻的小伙帮自己打理这里的生意,而失去一个胡余伟这样的顾客却对他没有多大的损失。
听了张锦程的话,施明德跨上两步走到华羽魁和陈耀兵面前,露出一脸恭敬的笑容:“太爷,这位是兵哥吧?幸会幸会!”说着施明德伸出两只干净的双手递到陈耀兵的面前。
陈耀兵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伸手想要和他握手的意思,笑道:“施老板对吧?你看看今天我在你的夜店被人袭击,精神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而且还耽误了我的工作,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你看看准备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施明德听了陈耀兵的话,纵然他久经世事,也不禁脸色有些尴尬,陈耀兵这话明显是在说大话,一分钟几十万上下那绝对是世界首富了,还能在他的夜店来消费,施明德尴尬的收回热情的双手,一脸尴尬的看了看华羽魁,想像华羽魁求助,可是后者抬起头完全当没看见他一样。
施明德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声,每个月在自己这里白吃白喝,还要拿钱,到了关键时刻就不能帮着说句话了?
刘浩和昊强两个人觉得这戏剧姓的变化,堪比好莱坞的喜剧大片,陈耀兵转眼之间居然变成了这里的大佬,连这里老大都要对他毕恭毕敬。这陈耀兵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施明德的脸色如同川剧变脸一样,一会红一会白的,非常难看,看来这个陈耀兵真是一个难摆平的茬。。
“兵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以后你来这里消费我们统统免费行吗?锦程,还不快点过来给兵哥赔礼道歉。”施明德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只要撇清陈耀兵和自己夜店的矛盾,那么陈耀兵剩下和胡余伟的纠葛就不是他艹心的事情了。
张锦程一听自己老板叫自己,连忙趋前上来,方才还一脸diao丝模样,付不起酒钱的陈耀兵现在一脸神气的站在自己面前,张锦程小心翼翼的站在他面前,态度谦卑而恭敬:“兵哥,小张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是太子爷的朋友,要是知道您是太子爷的朋友,就是借给我雄心豹子胆我也不敢问你要酒钱啊!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给我这个小人一般见识。”
陈耀兵吸入一口浓烈的白烟,看了看额头上布满细汗的张锦程,而且身子还隐隐发抖,笑道:“张经理身为兰桂坊的经理,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张经理也是忠于职责,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况且也是不打不相识,施老板也不要为难这位张经理了,他是年轻有为。”
说着陈耀兵突然走上前去拍了拍张锦程的肩膀,张锦程受宠若惊,没想到陈耀兵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己,吓的他双腿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
张锦程有些没反应过来陈耀兵这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有些口词不清的说道:“谢谢……兵哥,大人……不记小人过。”
施明德也没想到陈耀兵一下子态度变的这么快,不过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站在一旁说道:“小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再去拿点酒和果盘过来,要最好的,以后兵哥来这里消费全部都免费,明白吗?”
张锦程一听老板的话,心中舒了一口气,看来事情终于解决了,连忙跑开去叫人拿酒和果盘过来。
胡余伟却是一脸的忐忑不安站在原地,脚上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一步也动不了,刚才自己怎么就听了这个搔货的话,还什么太子爷?居然是别人的小弟,刚才自己还那样说话,这下恐怕完蛋了?
陈耀兵走到胡余伟的旁边,看了看他身边吓的花容失色的女人,笑道:“阿魁,这个女人刚才很看不起我这种男人?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吧?”
华羽魁一脸的冷酷看了看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挥手叫了两个人过来,嘱咐了几句话,那两个男人一下就跑到了胡余伟的身边,拉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看吓的已经哭了起来,方才一脸的骄傲消失的无影无踪,活脱脱变成了一个泼妇,努力的挣扎,嘴里叫道:“胡老板,你救救我啊?我不想跟他们去啊!”
自身难保的胡老板哪里会理会这个跟他只是露水情缘的女人,脸上冷的难看,要不是这个女人,他怎么会再次得罪陈耀兵,非但没有帮女人的帮,而且给了她一脚,让她不要抓着自己。
女人哪里有力气挣开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被两个架着直接拖出了夜店。
陈耀兵走到胡余伟的面前脸上露出微笑,仿佛人畜无害,但是却看的胡余伟全身直发毛,:“胡老板,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要不然坐下来喝两杯?”
“兵哥,我公司还有事情,要不下次大家在一起喝吧,我请客,绝对请你去最好的地方,你看怎么样?”胡余伟现在最想的是逃离这个魔窟,哪里还有心思跟他喝酒。
“怎么?胡老板是不愿意给我阿兵面子了?”陈耀兵面孔一板,冷声道。
华羽魁适时的上前了一步,只要眼前这个肥胖的男人说一个不字,他马上就会上去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胡余伟现在是骑虎难下了,陈耀兵这么一说,他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只能老老实实的陪着陈耀坐到了沙发上。
张锦程拿来一箱子的皇家礼炮,桌子上还摆上了上好的水果,随后施明德出面又悄悄递给了陈耀兵一张银行卡,然后才带着张锦程告辞,解决了这场风波,不过银行卡的钱可都得从张锦程的工资里扣除,那可是他一年的工资,张锦程虽然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也不敢多说,总好过丢了工作被打成残废要来的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