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静吃完之后,顾雪在这里换了一件新衣,一件金色蟒袍黑衣,象征着身份地位。
郑文杰看着这件衣服先是皱了眉头,随即没有说什么。
这件衣服,是顾雪最不喜欢穿的,当初她自己说黑色自己穿着不好看,没有顾厉穿上的那种帅气和潇洒。
再加上上面的刺绣的图案,她也曾说过,自家姊妹穿着自是随意些。
如今再次身着这件衣袍,甚至带上香囊以消除这件衣物挤压已久的气味。
柜子中那么多衣物不穿,只穿这一件,不就是想向摄政王证明身份吗?
郑文杰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个顾雪了。
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郑文杰抱着吃饱的顾静,在后面看着顾雪。
“吃饱了吗?母帝抱抱。”顾雪扭头,伸手去抱那个正在皇后玩的洒脱的小家伙。
许是母子连心,小家伙一经顾雪之手,便更加乐呵了。
顾雪一边逗着小家伙,一边牵着郑文杰走了出去。
顾厉坐在大殿旁边,宫人沏了茶,便退在两旁守护着。
桌上也配有小吃点,刚好可以填肚子,顾厉捏了两个桂花糕吃了起来。
从早上到现在为了赶时间,一天了都没能吃上午饭,一路上倒是南宫枫和宫翎亦吃的到挺饱的。
正当顾厉要捏第三块桂花糕之时,林公公那公鸭嗓音从外面传来。
“女帝到。”
顾厉起身,向前两步,供着手:“拜见女帝。”
“皇妹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顾雪难言心中笑意,语气更是悠然自得,得意洋洋。
“那可真是谢谢皇姐了,不过,该有的礼还是要有的,毕竟君是君,臣是臣,君臣关系在哪里摆着。”顾厉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雪。
郑文杰看着这个几个月前还对自己眉开眼笑的玩笑,如今变成了彬彬有礼,举手之间都是客客气气的,心里一阵难受。
“听说侧夫怀孕了,几个月了。”顾雪扯开话题,她可不想一直深究着这个话题来议论。
“的确,四个月了,这是皇后正君当然孩童吗?”顾厉看着抱着孩童玩趣的顾雪,故意问到。
“嗯,静儿,这个是你小姑姑呢?是个战神,要不要姑姑抱抱。”顾雪都弄着顾静,眼中嘲讽道。
顾厉冷眼旁观,眼角因为许久未睡而微微泛红,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杀意。
皇后郑文杰伸手问顾雪要孩子:“好了,好了,我抱着静儿吧!你们先聊,静儿饿了。”
静儿也算听话,一间父皇伸手,立马张开那小手手去抱着。
“好吧!”顾雪把孩子给了皇后,这才大步坐在了上方。
林公公跟着顾雪,伺候一旁,熟练的给顾雪沏茶。
顾厉静静的看着林公公做完这一切,甚至也看着林公公对上自己的眼神那闪躲的模样。
终于,被看的难受的林公公,翘着兰花指问到。
“王爷,请问奴才脸上有什么吗?”
说完林公公还用那兰花指轻擦着脸颊。
“这倒没有,只是好奇林公公伺候皇姐多少年了。”顾厉手指轻敲着桌椅。
林公公心中一抖,随即扬着一张姨妈脸笑到:“瞧王爷说的,奴家自从女帝七岁那年便跟着了,怎会不知道呢,如今算算也一十又五了。”
“哦!是吗?伺候这么长时间,竟不知皇姐不喜欢龙袍茶,你这贴身小厮当的失职啊!”顾厉转着拇指上的坂玉。
林公公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咬咬牙,再次笑到:“瞧奴才这记***才这就给女帝换茶。”
这摄政王到底干什么,会不会是她知道了些什么,看来要与丞相商量知会一声了。
“行了,林公公你先下去,皇后你也先下去吧!准备一桌吃的,为皇妹接风洗尘。”顾雪吩咐着。
虽然她对顾厉是恨,但内心也有着浓浓的嫉妒之情,尽管如今宫里禁卫军从母帝手里得了半块虎符,能号令三军,但毕竟只是块副的兵符,主的兵符还在顾厉手里,自然不能与他硬碰硬。
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比禁卫军更可怕的力量,那股力量若不能得到,她的地位依旧稳稳当当。
“嗻,(是)。”林公公下去,皇后郑文杰也深深的看了一眼顾雪,似乎是不放心,这才走下去。
“皇姐,臣妹性子急,就直说了,不知臣妹的脑袋可值一百两黄金。”顾厉轻敲桌椅,语气甚是冷冽。
顾厉皱眉,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确实很想顾厉死在外面,甚至当初就算接到了顾厉的飞鸽传书,也不曾派御医去支援,就是想着她能死在陵城。
但是这一百两黄金,她也确实说过,只是真的还未实行,直到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林公公。
“不知皇妹再说什么。”顾雪轻吸一口气,心跳加速。
“说什么,那这个熟悉吗?”顾厉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
令牌上刻着一个‘雪,字,这便是边度客栈外那场暗杀搜出来的令牌。
虽然不足以证明什么,但也足以让顾雪怀疑林公公。
“这……,实不相瞒,几个月前这块令牌早就丢了,当时丢的时候你还在王府呢。”顾雪急躁的解释着:“皇后知道这件事的,不信你问他。”
的确,这件事情迄今为止,也只有三个人知道,皇后,我,和一同伺候的林公公。
“是吗?”顾厉反问。
“自然,朕是女帝,自然不会说谎话。”顾雪底气不足的解释着。
“行,你是女帝,但请问女帝,当初本王飞鸽传书请你救救陵城百姓的时候你在哪里,本王求你施粥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说你是女帝了,怎么,女帝没听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顾厉毫不客气质问,若眼神能杀死人,那么怕顾雪已经是死过千遍万遍了。
顾雪着实被这样的顾厉吓着了。
只见顾厉一身血红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两刀花纹,至于是什么,的确不太明白,腰间是那黑色腰带,甚至还能看到腰带上那箭头般的纽扣,一张冰冷刺骨的容颜怒视着自己。
那双眸子,冷,是真的冷,看的顾雪骨头似针扎过一般。
这样的顾厉,也只有战场上那般嗜血,惊艳,甚至是冷酷无情。
以前百姓们都评价她是活阎王,人人得而怕之,但人人又尊敬畏之,如今的她,比活阎王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