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作上,有一副被挂在了卧房的正中央。
那画画里,画的正是她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那是她母亲的自画像。
看得出来,秋鸿很是在意秋兰。
即便是心里明白,秋兰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却还是待她如己出一般。
直到秋鸿摇晃着拨浪鼓,拨浪鼓发出的声音,打断了秋喜儿飘远的思绪。
“兰儿,你可以谈一曲相思给爹吗?
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很久都不曾听你弹奏一曲了。”
也不曾听你唤我一声爹了。
不过这一声爹,这辈子,他怕是不会再听见了。
他也不配奢望秋兰可以原谅自己。
秋喜儿愣了愣,相思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哼唱的曲调。
但是她一直听的都是哼的曲调,从未听过这首曲子啊。
这可咋整?
秋鸿见秋喜儿迟迟不动,便以为是她不愿。
秋鸿的眼底流露出丝丝哀求,“兰儿。”
“爹知道因为那件事,你肯原谅爹。
可是爹已经知道错了,爹真的很后悔,爹也是被欺骗了啊。
是爹的错,是爹没脑子,爹对不起你们。”
后来秋鸿才知道,原来秋兰来求他的时候,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了。
他那个时候,竟然还猛地推了她一把,将她甩到了冰天雪地之中。
然后无情决绝的离开了。
如果不是常夕绾,秋兰肚子的孩子,也就是秋喜儿,或许早就被她的外祖父,亲手杀了吧。
秋喜儿看着秋鸿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愣了愣。
如若不是她母亲,时不时同她念起她这个外祖父。
说外祖父在她小时候,都是怎么对她好的,怎么宠她的。
秋喜儿稍稍上前,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她伸出手抓住秋鸿粗糙的大手,笑着说:
“外公,我娘并未死于那场屠杀。
那个时候她活下来了,带着我一起去乡下生活啦。
只是后来,病入膏肓,离开了我。
娘走之前跟我说了,她让我见到外公您,跟您说一句,没关系。”
秋喜儿这么给秋鸿解释,也不知道秋鸿会不会理解听懂。
秋鸿顿了顿,有些不过相信的身子僵了僵,抬起头看着秋喜儿,顿然热泪盈眶。
就连说话都喷洒着热气,声音满是哽咽。
“兰儿,我的兰儿,她这辈子命太苦了。
兰儿心还是那么善良,兰儿心里还是有我的。
兰儿你在那边要好好的,你要等着爹,爹在过几日,便去寻你,可好啊?”
秋鸿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秋喜儿说,但看上去又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是秋鸿这话,听上去有些不对劲。
秋喜儿想要安抚秋鸿激动的情绪,“外公,你还有我啊。”
秋鸿愣了愣,缓缓抬起头去看秋喜儿,有些疑惑:“你?”
秋喜儿点头,笑着说道:
“对啊,我小时候可是天天听娘说,您都是怎么待她好的。
外公您怎么能偏心呢,你宠我娘,喜欢我娘,不喜欢喜儿了吗?”
秋喜儿撒着娇,语气软和着,就像是一个撒脾气的小孩子一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