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郑芝豹的谈话中,陈政算是渐渐的对这大明的情况有了一个更深入的了解。无论是商人还是官员,抑或是那些边关的武将,他们都没有把这国家当成自己的国家,反倒是变本加利的从这国家身上抽髓吸脂。用他们自家的话说,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和他们不相干。然而他们本身却在利用国家给他们的职权,再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倒霉的永远是那些贫苦的百姓。
陈政也从这些所见所闻中渐渐的弄明白这大明朝最终为什么会灭亡了,看来还真是自己祸害自己啊。大家都想着赚钱,却忘了这国家。那郑芝豹说的山西的商人,不就是前世他听说过的晋商吗。满清鞑子们自己不会造兵刃,这些山西商人们便贩卖过去;他们不会纺织棉布,这些商人们又贩运过去。从吃的到穿的到用的,估计没有什么这些商人们不贩卖的。反过来那些鞑子们穿着大明人织的布,用的大明人打造的兵刃,反过来屠杀大明人。真真是最大的讽刺啊。
现在自家和朝鲜这贸易,怎么说也是会有商品流到鞑子那边的,说起来也是变相的资敌了。就像那郑芝豹说的一样,自己不做,但总有人去做这买卖。既然阻止不了,不如好好利用。陈政想到这里,忽的想到前世时看到过的那些国内国外关于不安全食品的新闻。若是把一些东西卖给鞑子,让他们不知不觉中得病或是死去,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不过陈政现在还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对鞑子起到危害作用。想来想去,北边的鞑子都爱喝酒,倒是可以把工业酒精卖过去,但现在自家那工厂却还生产不出这东西,还要一步一步的来。这想法只能先放下。不过想到这朝鲜,陈政觉得这里还是有利可图的。
前世学冶金,自然对这世界上各地的矿产要了解详细一些。这朝鲜陈政关注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和美国人之间的事情。什么六方会谈,朝美核安全会议的。这朝鲜虽然耕地不多,但各地却还是有好多矿产的。特别是北边朝鲜,铁矿和煤矿也都是相当丰富的。就在平壤附近就有几个大铁矿,还有煤矿。若是能把这些矿产开采出来,也是能解决那北海道岛上建立起来的钢厂的原料供应问题了。
自己既然不能阻止历史的大势,但利用自己现有的能力改变一些人的命运还是可以的。中原的汉人,若是自己能多救出一些,那就多救出一些,省的他们到时候成了被鞑子宰杀的羔羊。汉人的血脉,汉人的文明,能挽救一些,就挽救一些,总比被鞑子打进来后随着奴化教育而泯灭的好。
既然这郑家说可以用倭人的名义做这买卖,自己是不是也能用这倭人的名义来做呢。若是那样,那平壤附近的煤矿、铁矿不知道能不能暗中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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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政再想着如何在那朝鲜占便宜的时候,却不知道有人已经在算计他们家了。
南京,秦淮河畔的丽春院。
“看来小人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却原来是国舅家的七爷。也亏得七爷宽宏大量,不和我等一般计较,如若不然,我等还真是没什么脸在这里和七爷喝酒了。”江奎此时正以一种近乎谄媚的语调和那曾经在这丽春院大厅里要砸他场子的汉子说着话。里里外外都是一种以下人自居的态度,这到让那汉子受用。
“哎,这事就不要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吗,在京师那边,这样的事我见了多了,你们也没什么大错处,若是我自己开的场子,我也是要维护的。不过你们却犯了一个毛病,就是没打听明白我这底细罢了。说的不好听一点,若不是小六子来了,你今天这店铺恐怕是真要被砸了的。”
“是是,七爷说的是,小的就是没见识,您老人家还要多多海涵。嗯,不知七爷到了咱们这江南地界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真就想找几个上好的女人,我这里也是能找到的。都是清倌人,这个七爷放心。”
“哈哈,小六子,你看,这家伙还是挺上道的。小六子,我先不问他,你头前不是说你对这方面都明白吗,我倒要看看你都能点出哪些货色。”
“哈哈,让七爷见笑了。我也不知道您老人家到底是想玩什么样的姑娘,我就说一下咱们这秦淮河两边的吧。若是一般的姑娘,这河两边随便的一家院子里就有,但都是些一般货色,想来七爷也是看不上的。若是好上一些的话,现下咱们这秦淮河两岸,被那些文人士子们称颂的,有些个名气的,倒是有那么几个。诸如李香君,柳如是什么的。但我是不曾去找过这些人的,七爷也知道,像我等这样的公人,一是兜里的银子有限,再就是那些姑娘也是瞧不上我们这些粗鄙之人。平日里找她们的都是些文人士子,要我说就是些酸丁。奈何人家有钱,且又有文采,对了那些姑娘们的口味。听说那李香君现下可是和钱先生在一起的,现下看来还真是老牛啃嫩草了。”
“哈哈哈,小六子倒是实在,还老牛啃嫩草,你倒是会说。不过你说的也对,便是在京师里头,那些窑子里的姑娘们也是这个脾气。哎,谁叫那些读书人们有手段能吸引住那些姑娘们呢。这咱也是没办法,只能瞪着眼睛了。不过现下看来这窑子里看来是找不着好的了,按你那么一说,这好的大概都叫那些酸丁们给拱了。”
“七爷,您要是想找真正的清倌人,这南京地界我看是不行,我倒觉得,您要是往苏州那边走走倒是可以。那边良家姑娘若是仔细寻觅,说不定还真能找到您想要的。实在不行,离着那苏州近一些的扬州不也是有那些所谓的扬州瘦马吗。”说这话的是江奎。他在知道这叫七爷的来意后,便突地想到从他手里面溜走的那董家姑娘。想起这件事情来,他就觉得生气。现下正好有这个机会,既然这田国舅府里的人过来找绝色,那不妨把这祸水往那陈家身上引上一引。若到时候真能让这七爷看上那董家姑娘,那到时候这陈家可就要倒霉了。自己斗不过他们,那就让这国舅家的人来试试,看看到底是谁的后台大。
“哦,苏州。你小子难道在那边也有门路?你说这扬州瘦马我也是知道的,还别说,你说这路子也对。”那叫七爷的听完江奎的说辞后若有所思起来。
“老江说的也对,七爷,您要是去苏州那边,说不定还真能碰上一些绝色。早先我就听说过那边出产美女的,这事老江比我更清楚,他在那边也有场子。”
“是了七爷,小的在那边也是有些产业的。若是七爷肯赏光过去,那也是小的福气了。”
“既然如此,那等明天咱们就过去看看,反正也要到那边走走的。既然这南京没有,那就到苏州去。原以为这南边都是以这南京城为中心的,什么好东西都要在这里找呢,现下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来啊,你们几个好好的伺候七爷,莫要让七爷不高兴。若是七爷有什么不满的,你们几个知道是什么结果。”此时那江奎却正对着扶持在那七爷身边的几个姑娘说着,意思是伺候好人。而他自己和那捕头贺小六,则躬身退出了这屋子。
“老江,今天这事也都怪你,怎么不先问明白了,就让我冒冒失失的来了。好在这七爷没把这事当回事,若是当回事,你可就真要倒霉了。”
“哎呀,六哥,你看你说的,我这不是也不知道吗。哎,这些日子点气还真是背,干什么什么不利索。行了,我江奎给你赔罪了,这不现下不是没事了吗,大不了我赔上点银子。只要我这买卖能安稳的做下去就成。今天也是麻烦你了,下边还是我做东,咱们去前边,我给你找两个好的,算是给你压惊了,如何?”
“嘿嘿,行,你小子还算是会做事。不过我可告诉你,千万要伺候好那七爷,咱们不知道他这是为谁找的女人,我估计不可能是那田国舅,若是什么京师里别的大贵人,我们这次要是能帮上忙,那以后的富贵定是跑不了的了。就算是田国舅,那要是攀上了,也是不得了的势力。这事你可要上心去办,可别不当回事。”
“这个知道,六哥,我是谁,您还不知道我吗。”说着,那江奎便把这贺捕头往前院领。
待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那江奎才算是松了口气。今天这局面还真是有些玄,好在自己这点气还没有完全跑光。现下算是先稳住了那七爷了,这还知道以后到了苏州那边会是个什么样子。里外里银子又是赔了不少,也不知道能不能从这田国舅那边赚回来。
“嘿嘿,你们家既然朝里头有人,那就不妨跟这田国舅斗上一斗,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家的后台硬,还是这田国舅硬。”那江奎喝完一杯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语气里却尽是狠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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