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艾想起了自己还在斟寻氏、斟灌氏“二斟”部落稚童之时。曾亲眼目睹的,族人们因为粮食减产,导致大量族人无食,饿死者如浮萍遍野。
之后,稍大一些,就被族人们送到了舜帝之后有虞氏部落。
有虞氏部落富足,粮食衣裳等都不缺,因此,女艾才得以活命。
想到这里,女艾很是能够理解这名妇人所说时的心情了。
没有饥饿,并且还有不少的私人耕地。
如此,粮食又有余下,不用奔赴流亡,定居其所,哪能不激动。
对于两万多吕国人来说,那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如何能不勤奋呢!
吕骆与女艾又帮衬他们耕了会田地,妇人和男子,给他们带来了水和干饼(吕骆发明的)等食物,不过吕骆他们拒绝了。
虽然说,为他们耕耘田地过,自己二人身为吕国的最高统治者,怎么能够吃这些族人的不易之食,要是传了出去,不就坏了新政了麽。
于是乎,吕骆与女艾深思熟虑之后,拒绝了妇人与男子送来的食物,径直地朝着其他地方而去。
路上,女艾高兴地说到:“想不到夫君,与其他的诸侯、氏族族长倒是不一样,辛勤为民耕耘田地,却不愿食族人的不易之食,时间久了,四方将会都知道夫君治理家国有方,定然不敢再引起我吕国骚乱矣。”
“夫人,我哪有汝说的那般好。我这不过是做了我身为一国之君应尽之责。作为吕国的伯侯,岂能挟恩图报,如此那就是昏聩之主了。”
吕骆边走边看着前方,回应道。
不待女艾回应自己的话,吕骆接着道:
“夫人,汝看,在我二人前方,又有一个村,汝我上前看看。”
“嗯!”
女艾还在想吕骆说的话,听到了吕骆所说,忙回应道。
没过多久,吕骆和女艾已经到了另一个村了。
只见村中,有一处,全都是用新采的木材,围成的一个蓄养家禽的圈,足足十步之远。
里面还有人在将割取来的草,铺盖凹凸不平的土地。
吕骆与女艾走上前去,看到那人非常壮实,谨慎地问到:
“壮士,这可是您家的蓄养圈。”
“此是村中的蓄养圈,听族人们说,要用来蓄养豕和彘。说什么,这是伯侯的新政,阉割过的豕、彘的肉,就不会带骚味,不会那么难吃。然后蓄养豕、彘,伯侯还会有赏赐呢!其他的,我也不懂,这也就是听族人们说的,我就是一筑圈的人。”
筑圈的壮士,一看吕骆是吕国人的样子,女艾还是东夷那番模样,身上带着东夷的串饰品,虽然有心辨别他是不是邦汋(细作),奈何见闻不多,也就作罢,反而耐心的给吕骆他们解说。
吕骆闻言,心里有数,因而“哦”了一声之后,勉励道:“汝村可要养多一些,养好一些。届时,伯侯他不会少了汝等的赏赐。”
原来吕骆在之前的一岁当中,颁布了很多新政,像什么生育方面,子女生的多的,吕骆会派人送粮食、贝币、畜肉,像耕种勤奋有余的,可以留下一部分家用。还有很多其他的新政。其中就有养豕这些,养得好又多的,可以得到赏赐。
吕骆之所以会如此,便是因为森林沼泽大海大江大河的飞禽走兽,已经被历代先民猎取大部分,剩下的不仅很难狩猎,而且各地又十分危险。
因此,吕国颁布蓄养各种畜类,可以获得赏赐。
至于说吕国的五谷、贝币等够不够赏赐,完全不在吕骆担忧的范畴之内。
毕竟吕国内乱之时,一下子少了几千人,那就多出了很多五谷、贝币等。
为了壮大吕国,吕骆不仅让吕国人多生、养畜用以食肉减少族狩猎危险、耕种五谷、还鼓励吕国工匠多造兵器、城邑、衣裳、牛马车等等,改善吕氏族人的衣食住行。
在吕骆看来,只有吕国的方方面面得到长足的发展,吕国才会真正的强盛。
接着,吕骆与女艾又遍走了吕国四方,看到了很多事情。
吕国收纳的河洛三族,在洛带的率领下,在修筑城邑。
各地的工匠都在匠心独运的打造青铜兵器,逐渐淘汰大部分能够以青铜兵器代替的兵器。
成百上千的妇女,在针织衣裳,供吕骆赏赐族人,替换旧衣裳等。
随着,吕骆发明的牛车马车得到了吕国贵族的喜欢,很快风靡了整个吕国以及周边列国如魏、氏族部落等。
吕国俘虏的战俘如鄂氏族人,在吕邑通往四方边疆的直道,修筑木轨道路。
木轨道路不仅吕国宗室及其贵族大臣可以使用,那些奔赴吕国之外的商贾,也可以驱使马车、牛车等去外邦行商,唯一不同的是,吕骆规定商贾使用木轨道路,需要缴纳赋税三十税五。
几日后,巡查完整个吕国之后,已经回到了吕邑之中。
没过多久,吕骆召集吕国重臣,进行朝议。
“当”的一声,悠扬的钟声响起来代表了吕国朝议开始。
吕邑之中的吕国明堂,经过吕骆的建议,不仅扩大了一两倍,而且也明亮了不少,修饰依照如旧。
吕骆坐在自己的伯侯之位上,旁边坐着的是其夫人女艾,看着陆续进来的吕国重臣们,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思索着。
等到武罗,吴贺还有自己的父亲吕国老伯侯也到了,朝堂之中安静之后。
吕骆喝了一口泡着自古以来的“茶”荼,有些苦涩的茶水,润了润喉咙。
片刻之后,与其夫人女艾,父亲吕伯梁对视了一眼以后,扫了扫整个朝堂之中的众人。
却现,有的重臣困倦、昏昏入睡,有的重臣却是精神饱满,胖瘦高矮,暮年老朽、壮年之岁的都有,真可谓是奇观异景。
不过,吕骆没有嘲笑他们的心思,酝酿了一下,然后对着众人说到:
“近来,予小子与其夫人,遍走吕国四方,可谓是有收获,也有高兴,更有些惊诧之事。不知诸位贤臣,可知这惊诧之事,何也?”
“不知。”众人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
然,那些看似异口同声的重臣们,当中一些人,神情恍惚,心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面色一变,又安定了下来。
只是,他们不知,这一切都已经落入了吕骆的眼中,吕骆摇了摇头,心里却是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