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殷素素这才看向了沈鱼,对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恢复了几分娇艳。
沈鱼有些惊讶,随即也没再说话,点了点头,当下告辞离去。
张翠山此时正随同莫声谷、殷梨亭几人忙着指挥张三丰寿宴的布置,许是刚回山见了张三丰,心中怀着几分愧疚的张翠山很是卖力,几乎每个地方都亲自上手。
沈鱼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挂对联。
“五叔。”
看着眼前正忙里忙外的张翠山,沈鱼心情也有些复杂,不过想起张三丰他们应该在俞岱岩处等着了,也不好耽搁,当下叫了张翠山一声。
“咦,是青书啊?怎么了,找五叔有事么?”
看到了沈鱼,张翠山忙的将手中的对联放下,理了理身上稍稍有些凌乱的道袍。
沈鱼是宋远桥的儿子,张翠山本就对宋远桥极为尊敬,仅此与张三丰,爱屋及乌之下,自然对他这个侄儿也是挺亲近的。
微微点了点头,沈鱼看了看周围忙碌的武当弟子,才继续道:“太师傅命我来找您。”
“师傅?好,我这就过去。”
听到是张三丰传唤,张翠山倒是什么也没问,当下吩咐手下的武当弟子好生布置,便准备去找张三丰。
沈鱼闻言,点了点头:“太师傅在三叔的房间,还请五叔随我来。”
张翠山微微一愣,旋即也没多问,虽然奇怪张三丰问什么叫他到俞岱岩的房间,但是对张三丰极为崇敬的他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旋即往俞岱岩的住处走去。
俞岱岩住处并不远,两人没走多久便到了房门外。
走进门去,沈鱼和张翠山便看到了在内等候的众人。
张三丰此时正坐在俞岱岩床前,而其余几人,也各有表现。
宋远桥和俞莲舟几人神态复杂的站在张三丰身后,俞岱岩则是被人扶着靠坐在床头,神色有些古怪,不好表述,而殷素素却是跪在俞岱岩床前,也不知道众人在他们来之前说了什么。
看到沈鱼带着张翠山入内,几人也没有说话。
沈鱼看到此幕,除了刚开始一愣,倒是没觉奇怪,对着张三丰一礼,便站到了宋远桥几人的身旁。
至于张翠山,就是疑惑非常了,他不清楚自家大师兄和师傅为什么都在这里,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妻子此时要跪在俞岱岩的床前。
不过他虽然疑惑,倒是没有愣住,忙的走到了殷素素的身旁,旋即对着张三丰跪拜道:“徒儿拜见师傅。”
张三丰自然是看到了张翠山的,见他如此,点了点头,也没让他起来,转而却是对着殷素素道:“殷丫头,这件事还是你来告诉他吧。”
张翠山听得师傅此话,欲发疑惑了,不过听到与殷素素有关,当下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旁的妻子。
“素素?”
“五哥......”
殷素素听到张翠山轻声呼唤,转过头来,忍不住复杂的看自家丈夫一眼,她知道,今天这事情一说清楚,日后两人的感情在不会如同今日之前了。
想着这些,殷素素不由惨然一笑,这一笑,在与殷素素夫妻十余年的张翠山看到,心下却是莫名一痛。
“素素,到底是?”
轻轻握住殷素素的手,张翠山止不住心里的疑惑,这么些年了,除了当年无忌出生,义兄谢逊发狂的时候,他可从未见过自家妻子这样的神情。
本来感受到丈夫温暖的大手,殷素素心下稍安,但听到此问,却又清醒了几分,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殷素素不再隐瞒:“五哥,我对不起你。”
张翠山见到妻如此神态,微微一愣:“素素?”
殷素素没有在看张翠山,而是耐住心里的痛苦,将当年之事又说了一边,随即将脸偏向了一边。
张翠山听完殷素素的话后,愣愣的看了自己的自家妻子很长的时间,随后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轻呼出声:“这,素素,这怎么会?你......”
“对不起,五哥,我骗了你......”
殷素素已经忍不住心中的痛苦,悲哭出声。
张翠山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本来他千里迢迢赶回武当,儿子路上被掳走,又经过与师傅师兄弟的重逢,心神已经算是几经波动,如今又听到这样的消息,哪里禁得住。
当下便捂住了心房,看上去很是难受。
“五弟。”
“五弟。”
宋远桥几人见此,忙的上前扶住,生怕张翠山一个想不开,气出内伤。
“唉。”张三丰见此,却是微微叹了口气,旋即起身走到张翠山身前,一股纯阳内气度了过去,帮张翠山顺了顺气,继而道:“翠山,你也不要怪殷丫头,毕竟此事已经过去多年,她若不是为了你,也不会隐瞒此事,如今既然知道了,认错便好,你也不要太过计较了。”
他知道自家徒儿的心性,此事还需时间来消磨,至于他这个师傅,也只能稍作开解罢了。
“师傅!”
张翠山缓过气来,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五哥......”
见到张翠山方才痛苦的模样,殷素素是十分担心,想要伸手去扶。
只是此时的张翠山,心态却是有了变化,对她理也不理,想到之前张三丰等人的神色,再经过殷素素那么一说,以他的聪明,再是不愿去相信,也知道这事情是真是假了。
当下对殷素素的呼唤不予理会,转而从宋远桥几人的搀扶中挣脱出来,猛然便是跪在张三丰身前,狠狠的磕头道:“师傅,我,徒儿对不起您!”
罢了,又转身对着俞岱岩跪道:“三哥,我对不住你!”
却是满面悲苦,泪水止也止不住了。
“五弟!快起来!”
俞岱岩见张翠山如此状态,心下不忍,他这么多年不得动弹,凡事都需旁人服侍,之前听了殷素素的话,若说不怨恨,那自是不可能,不过以他如今心性,在张三丰的劝导下,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
如今见了张翠山如此模样,更是没有问罪的想法。
他们师兄弟几个亲如血亲,如今这样,又哪里是他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