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是忍不住就会想起三年前躺在手术室的无助。
那种任人宰割,连自己的小孩都保不住的感觉,太痛。
“还没看够。”
通红的双眼,带着对他的恨,看着他。
收起所有的情绪,才发现此时的他裸露着上身,那性感分明的八块腹肌那么明显。
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而已。
“对你看到的,可还满意?”厉漠谦调侃道。
“你好,厉先生,我来打扫卫生。”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平静。
放下手中的水桶,绕过他准备打扫。
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却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臂。
那么用力,仿佛要捏断她的手臂,立马就变红发青,可是若兮都不曾吭一声。
“厉先生?你叫我厉先生?”他狠厉的看着自己。
“有什么不妥吗?厉先生,我们没有那么熟,自然以厉先生相称,或者...厉爷!”还不忘恭敬的低了低头。
“黎若兮!”厉漠谦看着她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厉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我就开始打扫了。”黎若兮从心底里发誓,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三年不见,你出息了是不是!”厉漠谦一个甩手,将她狠狠的甩在了床上。
若兮一个没有反备,手臂都被甩的甚疼,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床上。
眼神也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墙壁上的屏幕。
那分明就是监控,清清楚楚的放着卧室外,原来他一直在卧室里监控着自己。
又想再一次的监视自己吗?不可能,她不会让他得逞。
三年前,你派人监视着自己,明明知道我怀孕了,却在快足月的时候给了我致命的一击,他就是这么残忍,在你最幸福的时候,把你打入谷底,给你最严厉的惩罚和报复。
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巨大的身子就压了上来。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黎若兮怕,她真的怕,他总是那么霸道,残忍。
是他剥夺了自己的孩子,是他让她滚出他的世界,为什么,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放开我,放开我。”
他用力的握着她的双手,紧紧的压在她头顶,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一切的一切都是阴谋,打扫是阴谋,不准别人靠近时阴谋,他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恶魔。
欺身上来,无情的吞没她所有的话语。
“唔...放开...唔...我...”
若兮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反抗,一个手的挣脱,一手心就甩了出去。
“啪!”
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那么显眼。
“黎若兮!”
面对他的巨吼,若兮后怕的来不及任何反应。
看着他阴沉的脸,努力的为自己壮胆。
“放开我,厉漠谦,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这样对我!”
没有关系?好样的!没有关系!
“是吗?我养了你十年,你跟我说我们没关系?”他突然平淡的说。
从她身上爬起,厉漠谦整理了下身上的浴巾。
若兮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是啊,她养了她十年,她欠他的。
从床上爬起来,不带一点情绪,静静的看着他。
手腕上的嫣红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眼,她手臂上的淤青也是那么刺痛他的心。
若兮突然咧开微笑,清静的解着身上衣服的纽扣,在他的面前,咬紧牙关的褪去了身上的白衬衣。
露出那雪白的肌肤瘦小的身体。
淡粉红色的内衣遮挡着那圆润的丰满。
厉漠谦冷笑了一下,“在那样的会所上班,那些人还满足不了你吗?你又想再一次爬上我的床?”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若兮也不给任何反应,一个劲儿的靠近他,纤细的手附上他的胸口。
“不知道我要陪厉爷睡多少次,才能报答你的十年之恩。”
若兮抬头妩媚的看着眼神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他却搂着她顺势坐在身后的沙发上,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他腿间的硬物就这样充满情欲的抵着她。
若兮都忍不住要红了脸,索性卧室的窗帘紧闭,让人看不真切。
“现在那么乖?”厉漠谦的手在若兮的背上不安分的动着,若兮更是强忍着那种瘙痒感。
“厉爷想让我陪睡多少次,才能报答这养育之恩。”若兮还是一惯的笑着,
“吻我!”厉漠谦邪恶的说。
哼,恶魔般的厉漠谦。
若兮眼中闪过那一份凄凉,慢慢的靠近,然后贴着她的唇,努力的取悦这个男人。
她还是那么生疏,如三年前的那一个夜晚。
那是不是说明这三年她都不曾有过其他男人,这个发现却让他很高兴。
一手紧紧的揽过她的腰,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就这样的靠在自己怀里,厉漠谦以为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开始。
她一点一点的讨好,那么努力的在他的唇上留下她味道。
黎若兮,原来你也曾这般低贱,明明那么恨,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取悦这个男人。
连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
厉漠谦高兴的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正欲夺回主权,加深她青涩的吻。
而她眼角忍不住滑落的泪水,还是刺痛了他。
既然那么反抗,又何必为难自己,黎若兮,你何时又学会了这般的委曲求全。
厉漠谦浑身顿时升起一股冰冷的气息,在她来不及反应的刹那,一手烦躁的推开了她
若兮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带着眼角的泪滴,后背狠狠的撞在了床架的尖角上。
用力的撞击,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泛红,然后点点猩红冒出。
“嗯哼!”若兮还是忍不住的一声闷哼,尽量压低声音。
而漠谦并没有看到她背后的情况,甚至不知,她撞在了尖锐的床角上,只以为她摔在了地上。
“既然不愿意,就给我滚!”冷冷看着若兮,冷漠的说。
若兮也不顾身后的痛,从地上起来,捡起地上的白衬衫,在他的面前依旧面无表情的穿上。
一个一个的纽扣,系上。
“厉爷,那我便滚了。”头微微低垂,忍着身后不断传来的痛感,无比卑微的说。
看着她那无动于衷的神态,那种毫无表情的脸,火气更是爆涨。
“滚!”那么简洁大方,他站起身忍住那种分分钟要把她碎尸万段的愤怒,恨不得马上撕开她的胸口,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面对他的愤怒,若兮还是忍不住的害怕,在他转身的时候,强装冷静的拿起自己的打扫工具,离开卧室,向门口走去。
深刻的感受到背上那叫做血液的东西从背上流下,可是伤口再痛也不过如此,也比不上胸口的撕心裂肺。
伤口可以愈合,那心上的伤呢,还能再恢复吗?
此时的若兮却只知道,不能哭,不能回头,还要抬头挺胸的走。
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右边的衬衫,在那白色衬衫上是那么的扎眼。
若兮却只知道离开,只要离开!
厉爷回头的那一刹那,看着她抬头挺胸的背影,和那被血染红的衬衫。
是刚刚撞伤了吗?为什么不说!
心中那么的不是滋味。
黎若兮,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什么都不说,一如既往的让人想撕碎你,看看你脑袋里是不是冰长的。
可那还在不断扩散的红色痕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向她走去。
那匆忙的步伐透露着他自己都不自知的凌乱和急促。
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受伤了!”
若兮倔强的不回头,心中却是冷嘲热讽,那又如何,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一个让你任意妄为的玩偶。
“不麻烦厉爷了,我可以滚了吗?”还是无能为力的回头,毕恭毕敬的问。
“黎若兮!你就那么想滚吗?”厉漠谦这次真的是愤怒了。
“这不是厉爷让我滚的吗?”若兮却还是不带任何情绪的说着。
“黎若兮,你有种!滚!给我滚的越远越好!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滚!”厉漠谦狠狠的甩掉她的手。
若兮稳住身上的踉跄,转身,离开,推门而出,一气呵成。
黎若兮,你总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击起我对你的残忍。
门外。
“黎
“小姐。”说话的正是跟在他身边的肖凯,这个和他同样不善言辞的男人。
“他让我滚,你拦着我做什么。”拍掉他拦在自己面前的手。
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了那个男人愤怒的怒吼。
“让她滚!”
肖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犹豫了片刻,却还是放了行。
若兮异常坚强的独自走在这诺大的走廊上。
肖凯自然清楚的看到了她身后血流不止的嫣红,想说什么,却看了看里面火药味十足的人,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向来不会过问厉爷的事。不该问不问,不该多嘴的自然也是如此。
每个人都看到了她身后的伤口,震惊却也只是片刻。
看见那滴落在地板上的点点血滴,都在散发着她的自尊,直到她离开顶楼。
肖凯推门而入,走到厉爷的身边。
“厉爷。”
“安排医生给她包扎。”厉漠谦愤愤的又补了一句,“找个女的。”
“是,厉爷。”肖凯立马打电话给这酒店经理,安排好事宜。
当若兮扶着右肩从52层到达员工间的时候,一名女医生和经理已经在那等候。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安排的。
因为血液的过多流失,若兮的脸色也并不怎么好看,异常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耳朵已经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脑袋里三年前的一幕幕在不断的浮现,重复。
经理异常客气的吩咐了几句离开了员工间,女医生小心翼翼的褪去她的衣裳。
当背后的伤口暴露在她的面前是,医生还是忍不住的震惊了的,伤口不算太深,却异常狰狞,血液还在不断的往外流。
“我现在要给伤口消毒,可能会有点痛。”女医生小心翼翼的给伤口消毒,尽量不弄疼她。
若兮并没有给她太多回应,在酒精倒在伤口上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这点痛算什么,再痛也痛不过三年前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从她身上剥离的痛。
小心翼翼的给伤口上了止血药,然后包扎,贴上纱布。
“好了,这两天不要碰到水,要记得明天消毒换药,不然伤口会感染的,不要干重活,避免会拉扯到伤口,动作也稍微小一点。”
女医生从头到尾都不曾听若兮有一句回应,只是面无表的看着前方,自顾自的说完,便离开了。
留若兮一个人在员工间里若有所思。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
无声的泪水流满了整张脸,都不曾发出一丝声音。
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若兮都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了什么而哭泣?
在再次见到他的那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哭泣了。
他在自己的生活里肆无忌惮,击垮了她所有的堡垒,她却还要笑着给他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兮换好自己的衣服出了门。
看着还在门口等候的经理,和好久不见的肖凯肖助理。
她甚至都想嘲笑自己的无知。
将手里的两样东西递给了他们。
“经理,这是我的辞呈,如果可以,经理把我这个月的工资结一些,如果为难,那我不要了,”微笑的跟经理说着好像不关自己的事情。
“这是你们老板给的小费,我没有完成打扫,自然也没资格拿,麻烦肖助理转交一下。”将那红色的红包放到了肖凯的手里,她甚至都还不曾打开。
话落,便绕过他们,离开了艾斯特酒店。
黑暗总能顷刻间席卷生命中的唯一亮点。
曾拼命不服输,
谁又一次又一次打击报复。
朝夕相处又如何,
冷漠终究胜过那同样的血型。
岁月总是匆匆,
她何曾回首。
雨夜泛滥,
那个打动刺痛的又是谁的青春。
这一世繁华,
可否轻易说再见。
你的眉目间,
为谁留下了一世柔情。
时光匆匆,
仅如此也好。
笑容再绚烂,
也留不住人欣赏。
雨水肆无忌惮,惹的人睁不开双眼。
心中的执念,他的所有笑容,也这般不起眼。
在那只属于彼此的灿烂,我翩翩起舞。
一次又一次,旋转,最大的微笑。
给海的尽头,那个唯一宠爱她的你,看。
指尖抓不住那流动的细沙,
留不住那奢侈挽留的温柔,
被利益一次次的击打嘲笑,
曾几何时,
你也一双手拥她入怀,
可曾,
记得我的余温。
笑意浓浓,
凄惨;
起舞翩翩,
绚烂。
任海水淡化所有情伤,
淹没,
任空气从鼻中隔偏,
抽离,
任视线被海水冲散,
模糊,
任那雨水点点,
消失。
我爱你,
如此卑微,
却不知终点,
让一切变成了笑话。
独守这一座空城,
等不到,那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