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果然没看错啊！”暮云春树吃力地瞧着凉心，轻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命中注定要改变无数人的命运，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修炼圣人之道呢！”
凉心眨眨眼，她此时正把冒着金光的胖爪子放在眼前看，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怎么会这样？”
“你那颗小黑球不是认你为主了么？它难道没有告诉你，因果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了，哪怕用神界的神水洗都洗不掉。”他看着她，笑容温和：“不知五千年后，世界是否太平？”
不知五千年后，世界是否太平？
一句话，把凉心惊在了原地。
他知道！
他知道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他知道她来自五千年后！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她终究是没有问出来。
暮云春树对她笑了笑，抬手一招，竟把她住了几日的院子收走了。
望着凉心错愕的眼神，暮云春树解释道：“我重伤了，这院子的结界也就没什么用了，因为它是用我的本源维持的。三十万中品灵石，你可以拿走，也可以换那本功法。那本功法典籍里不仅仅有辅助功法，还有擎天剑诀。”
擎天剑诀？
凉心皱了皱小鼻头，一脸嫌弃：“我要是学了，人家可不都觉得我是你徒弟了？”
暮云春树苦笑：“虽然不知你为何总这般厌弃我，但我还是很想收你这个徒弟的。不过，你既然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于你！说了你付钱就能学，就是付钱就能学。”
凉心看着他弱气的模样，还有身上淡淡的金光，心里对他是自己的仇人这件事，已经没多大想法了。功德之力加身之人，大善啊！
可是，就算她已经对他的执念已经淡化，但心里的依旧不安。
“我要灵石！不过，这几日的住宿费和保护费，你要算一下。我不想欠你人情。”
……
一个月后，万仞山。
清晨的阳光正好，一个八九岁的小童坐在书房里，捧着一卷书一本正经地读着。
小黑球飘到她的面前挡住了书卷上字，幽怨的说：“你最近怎么都不理我了？我做错什么了？”
凉心把头撇开，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看书。黑子又不依不饶地跟过去，继续在她面前晃悠。
“说，你为什么不理我？”
凉心冷冷看了它一眼，又换了个方向。
黑子见她这般，干脆就一直缠着她，叫她不能好好看书。
“一个月了，你已经一个月不理我了，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为什么啊？”
凉心瞪着它磨了磨牙，干脆抓起它就丢到窗外去。但黑子很快就飞了回来，并继续在她眼前晃悠。
“你不说，我就烦死你！”
凉心：“……”
凉心终究还是被它缠怕了，把书卷往桌子上一丢，脸色阴沉地瞪着它，冷冷地说：“你真不知道你错哪了？”
黑子见她终于肯同它说话了，立刻激动的说：“我不知道！”
凉心：“……”
一个月前，暮云春树说黑子早就认她为主了，而且他怎么知道她是五千年后的人？而且那么准确，五千年……
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黑子带她回到五千年前的眼下，根本不是失误，而是它本来就只能这么穿越，一次五千年无法变短也无法变长。
“我说你别光瞪着我不说话啊！我到底错哪了，你倒是说啊！”
黑子觉得自己的脾气被这个小东西磨的快没了，它是真受不了她一天到晚一个字不吭的模样。
凉心皱着小鼻子瞪着它，最后见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实在忍不住，就问：“你骗了我对不对？你一次穿越固定只有五千年对不对？其实一开始，我就根本无法回到我父母出事前几日，对不对？”
黑子被她连珠炮是的问话给惊住了，它沉默了，然后灰溜溜地落在地板上，滚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凉心一直冷眼瞧着它，它这缩头乌龟似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坐在书桌前闭了闭眼，强忍下心头的阴郁。其实，她不应该朝黑子发火，毕竟如果没有它，她连回到五千年前改变未来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她还是很生气，因为她原以为这次探索山下的上古仙府不成功，那等黑子恢复元气，就还有机会回到父母出事之前，并劝他们不要冒险，那样一来她可以更直观地保护爹娘。
可是，眼下看来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想要回到爹娘出事前，除非她回到五千年后再活个四千九百九十多年，才能恰巧回到爹娘出事之前。
修真界是极其残酷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个四千九百九十多年。一般人，那都已经化成一杯黄土了，而暮云春树这种人则已成仙成圣了，不能在停留在人界了。
因为人界是最弱的界面，它无法承受太多仙人的威压。唯一的法子，只能像九尾那般，投影一具修为低的分身下来。
想到九尾，她又想起一个月前拖着九尾回去妖界的墨卿。
他还好么？
凉心静静地看着窗外远处的云卷云舒，想着那日他在万千桃花下游刃有余，利用暮云春树辅助的灵力十几招就拿下了九尾的分身。每每回想起那一幕，她都会忍不住心潮澎湃。
她想，她会不会有一天也能如他一般，傲然立于天地间，不再需要他人的庇佑？
“唉！”
她轻叹了一口气，脑子里乱糟糟的已无心看书。这便把书卷收起来，漫步走出临时盖的院子，站在崖边眺望莲城的方向。
这一个月来，天罡正宗联合十大宗门的人四处抓捕九尾的下属，眼下也已清理的差不多，想来莲城以及附近的百姓也快迁回来住了。
“是时候，办正事了！”
她低头，望着崖下的万丈深渊，她依稀记得五千年后，那座远古仙府的门就在这下面。
“嘎！”
一只黑色的乌鸦在崖下盘旋，凉心眉头一拧，目光冷冽。
“居然还有魔鸦？”
九尾的属下除了妖駮，其它的都是魔界生灵。
“到底是九尾用驱魔曲控制驱动了魔物，还是魔族利用了九尾？会不会，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是魔族，只是它隐藏的很好，一直没有被发现？”
她站在崖边呢喃自语，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