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忽然停了,薛止的歌声也停了停。
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停下了动作,然后缓缓看向了声音来源,霎时之间,香泽鸦雀无声。
坐在第一排的江策没什么反应,目光仍然落在台上的女人身上,他甚至头也没回,一个眼神也没给。
“……楚楚姐,你别胡说,我在这里工作几年了,大家知根知底,我和晚晚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安生被拽着衣服,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舞厅,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清清白白?谁信啊,要是真的清清白白,那这个手帕怎么解释?”白楚楚不依不饶地提起那块手帕,扬起脸得意地对舞台上的薛止笑了笑。
齐闲气的直接在二楼砸了杯子,“她什么意思,她疯了吗!?没看到江策在前面坐着吗,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老板,老板您先消消气……”齐闲身旁的人连忙劝道。
“消气,我怎么消气?知不知道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江策又是什么人,他要是真的介意这事了,我们整个香泽都会被迁怒……赶紧下去,赶紧下去把那个疯女人和服务生拉出去!快!”
齐闲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了薛止空灵的歌声,没有音乐,她是清唱的。
舞厅中人的视线又缓缓转了回去。
台下的江策安静看着上面淡定的薛止,懒洋洋靠在那里,轻轻勾了勾唇。
安生手指轻颤着想扯开白楚楚的手,但白楚楚却像疯了一样死死抓着他不放手,她又大声喊了起来:
“怎么,薛晚,又唱上了?不敢说话了?”
“楚楚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安生已经吓哭了,闹得这么大,给香泽丢了这么大的人,齐闲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不管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齐闲都不会放过他的。
还有薛晚。
安生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站在舞台上淡然唱歌的女人,又看看坐在第一排的江策的背影,泪珠子一下滚了下去。
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她啊?
薛晚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决定和那对夫妇断绝关系了,又得到了这样好的男人的青睐,好不容易好了起来,难道要这样被他毁了么?
齐闲已经以最快速度跑下来了,他看着站在舞厅后面的一排保安气急败坏地喊,“看什么,她疯了还不快把疯子扔出去!”
“我没疯!我才没有疯!”白楚楚大声喊道,她抢过那块手帕,把它举得高高的大声喊道,“这是薛晚的手帕,绝对是她的,这下面还绣着她的名字呢!江先生看看,江先生看看啊,她真的不值得您这样喜欢。”
台上的薛止终于停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白楚楚,又蓦地看向了坐在人群中的温衡,温衡似乎是觉得十分解气,她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掩去。
温衡脸上笑意一僵,随即也不掩饰了,他觉得江策不会在继续给薛晚撑腰了。
一个水性杨花的歌女,江策凭什么?
薛晚,你又要变回以前什么都不是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