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平凡地过着。
和世上千千万万的大多数人一样,薛止在父母和亲戚的撮合下,与自己的未婚夫相识相知,然后订婚了。
未婚夫长得十分高大英俊,家里开着一家小小的花店,本人在一中做物理老师。
每次他来接薛止放学的时候,都会送给她一束花,可能是满天星,也可能是黄的、粉的和红的各种颜色的玫瑰花。
有时候路过一中,薛止想到以前那段时光,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幸运都是用以前的不幸换来的。
也许是因为自己经历过,比起成绩,薛止更关注每一个孩子的身心健康。
校园暴力无处不在,薛止班上就有一个因为长得胖被孤立欺负的小女孩。
薛止虽然已经在尽力护着她了,但却不能面面俱到,她还是会经常被欺负。
薛止决定把孩子家长叫来商量商量这件事。
那孩子的家长好像很忙,不过好在他们说会让孩子的舅舅来一趟。
薛止这才松了口气。
孤立、嘲笑、校园暴力对每一个孩子的伤害都不可磨灭,不管是谁,家里能来人就好。
陆白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薛止正在笑着给侄女剥橘子。
她淡粟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脑后,裙子洁白,脸颊也十分白净,变得……温柔知性了很多。
陆白站在办公室门前,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只觉得心脏好像都停止了跳动了似的。
几年了,那个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了吗?
薛止抬起头的时候也微微怔了一下,不过她的反应并没有陆白那样剧烈。
她放下手中的橘子皮,微微笑着起身说,“你好,你就是李依依的舅舅?”
陆白还以为她没认出来他,有些僵硬地走到她身边,干涩地说,“是,我叫陆白,您……是姓薛吗?”
小女孩跑过来拉了拉薛止的手,小小声说,“薛老师,这就是我舅舅。”
陆白浑身僵硬地打量了薛止一番,只觉得这个人……太陌生了,和记忆中的薛止完全不一样。
薛止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非常平静理智地说了一下女孩在学校处境,也认真分析了一下继续这样会对孩子造成多大伤害。
最后,她垂了垂眼,建议李依依转学。
薛止和陆白一起走出校门的时候,陆白几度开口,一直都没能说出什么来。
最后,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说,“薛止,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陆白牵着的小女孩仰起头问,“舅舅,你和薛老师认识吗?”
薛止轻轻笑了一下,笑意客气疏离,“我和你舅舅是高中校友。”
陆白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低着头说,“这几年还好吗。”
“挺好的。”
“你当时,怎么不来学校了,电话也打不通,发短信也不回。”
“生病了,手机丢了。”
“哦……我有发短信给你。”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看着身旁的薛止,女孩微微低着头,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她忽然抬起头往学校门口看了一眼,客气地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可惜手机已经丢了。”她垂下眼睛,微顿了一下,又抬起头说,“有人在等我了,不多说了,陆先生,依依转学的事,希望您能转达令姐,让她好好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