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多钟,易大伟回到公社后,就把艾旺骁、刘有成、邓秘书和钟国正叫到他办公室,安排周家平胡塘水库的事情。
易大伟说:“修复周家平胡塘水库这件事情,我是和任书记表了硬态的,只能做好,不能失误。买原材料和修建工具的资金问题,早几天我和国正同志,到县里找有关部门,找主要领导,进行了详细的汇报,得到了领导的高度肯定和充分支持,资金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好,就等着县财政局把钱划拨到我们公社来。”
易大伟停了停,喝了一口茶后,才接着说道:“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按照公社出台的关于加快建设周家平胡塘水库的决定,扎扎实实的用两个月的时间,抓好修复性建设,确保在十一月底前,最迟在十二月十五日之前,把水库的主体工程拿下。因为超过那个时间,不仅人手是一个问题,而且更重要的是,天气不允许了。一般到了十二月份,我们这里就开始进入雨季,到时候一下雨,所有的露天作业,一切都会成为空谈。”
易大伟说道这里,看了一眼艾旺骁和刘有成之后说道:“我认真的想了一想,对这项工作还是做好分工,分工负责,各司其职。今后谁出了问题,我们就找谁负责。这样,修复水库所需资金问题,由艾主任负责资金拨付的签字审核和资金到位工作,刘有成和钟国正负责修复水库的具体组织工作,四个大队的驻队干部负责各人所驻大队的相关工作。在修建水库期间,所有参与的工作人员,归刘有成和钟国正统一安排,要求都吃住在工地上,一律不准离开工地,有特殊情况必须经我批准。”
会议之后,刘有成和钟国正带着四个驻队公社干部,赶到了周家山大队。县水利水电局赵荣波等三位同志和四个大队的支书、主任、会计等人,都已经等在了周海林家的堂屋里了。刘有成问了一下赵荣波修建水库的工程量是否分配到各大队后,就宣布开始开会。
刘有成说:“同志们,根据公社党委、管委联席会议的研究决定,今天我们和县水电局的领导一起,在周家山大队召开周家山、平山头、胡汉亮、大塘背四个大队,共修周家平胡塘水库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员,有四个大队的支书、主任、会计,有县水利水电局三位领导,驻四个大队的公社干部。会议就一个议题,安排部署水库共修工作。下面,请钟国正同志宣读公社党委、管委关于加快建设周家平胡塘水库的决定。”
钟国正一边宣读,一边解释公社关于加快建设周家平胡塘水库的决定。决定宣读和解释完后,赵荣波把分配到各大队的工程量和具体地址做了详细的说明。
刘有成在赵荣波讲完后说道:“修建周家平胡塘水库,是今年公社水利建设工作的一个重头戏,公社专门成立了修建领导小组,由公社党委书记易大伟同志亲自担任组长,我为分管领导,钟国正同志为办公室主任,具体负责修建的日常工作,统一管理所有人员。四个驻大队的公社干部和各大队的支书为成员。”
刘有成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员后,接着说道:“钟国正和四个驻队干部在水库修建期间,每天都要吃住在水库工地,不得缺席,不得无故请假。各大队的驻队干部和大队两委,要按照钟国正同志的要求,具体负责各大队修建任务的完成。购买施工的炸呀药呀、雷呀管和修建工具的资金,由公社负责统一采办。我呢,由于公社的工作很多,除了特别的情况外,可能来的时间较少,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全权由钟国正同志负责处理这里的一切工作。”
会议一结束,刘有成说公社还有急事,就先回公社了。
钟国正带着四个驻队干部和四个大队的主要干部,与赵荣波他们一起来到水库工地,开始对各个大队分配的任务,进行分段标段,插上各大队的任务牌子。
修复水库的任务分道四个大队之后,各驻队干部就和驻队的大队干部一道,回到各个大队,一起研究和商量,如何把公社分到大队的任务,再一次细分和落实到各个生产队和农户的脑袋上。只有把任务落实到每个农户,才算把任务落实到家。这是一项非常具体而又特别需要耐心的工作,急不来,但又慢不得,既要趁热打铁,更要耐心细致。
钟国正最担心的就是大塘背大队。大塘背大队是整个水库的尾水区,风调雨顺、不需要什么水的时候,水库可能会有大量的来水,一旦天干物燥、急需要水的时候,前面的三个大队都要水,水不过岩洞,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命都已经去了半条。所以他们的积极性不是很高。
把总任务分到四个大队后,钟国正就和驻大塘背大队的李铁生一起来到大塘背大队做工作。
路上,钟国正问黎成明:“黎支书,你的工程量最少,能不能率先完成任务?”
黎成明不冷不热的答道:“钟同志,你不晓得,我宁可工程量最多,反而好完成些。”
钟国正不解的问:“这是为哄么啊?”
黎成明说:“钟同志,你想想,工程量越大,说明受益越多,受益越早。我这里是尾水区,前面的任务不完成,我就是完成了,还不是看着腊肉吃白饭,又有哄么用呢?”
李铁生这时笑嘻嘻的插话道:“黎支书,你是大历县的老高中生,你什么办法没有?只要你那脑瓜子一动,没有想不出来的鬼点子!”
黎成明听到李铁生说他是大历县高中生,马上反驳道:“你才是大历县的高中生呢!”
其他的人一阵哄堂大笑。钟国正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不晓得大家为哄么笑,就问:“你们笑哄么啊?”
大队长张跃进接过话来说道:“是这样的,钟同志。大历县老高中生,是有一个典故的。”
钟国正问:“典故,哄么典故?高中生都还有典故?那你快说给我听听。”
张跃进说:“我们大队有一个叫黎静仁的退休工人,是县卷烟厂的大师傅。他只有一个儿子,前年为了让儿子顶职,五十岁就提前退休了。前年过年前,又和儿子讨了一个媳妇。媳妇叫张小花,虽然是农村的,但却长得很漂亮,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皮肤也白白净净,而且还是大历县高中毕业的。钟同志,你是农村里出来的,你晓得,农村女崽能够读完高中的,打着灯笼也难找得出几个来。”
钟国正听到这里,不解地插话道:“讨一个高中毕业的媳妇是好事啊,由有哄么值得好笑的?”
张跃进说:“我还没有说完呢,你不要急嘛,心急吃补了热豆腐的。这个黎静仁身体又好,老婆长得又不哪么样,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慢慢打起媳妇的主意来了。儿子顶老子的职时,阴差阳错没有顶职到县卷烟厂,却被分到一个不是很远的公社中学当大师傅,经常回家,黎静仁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年不是大旱吗?暑假期间儿子回来后,整天守着媳妇,别人都在晚上去挖水、守水,儿子却整天围着媳妇转,这使黎静仁更是恼火。一天晚上快睡觉了,他对儿子和媳妇说,别人都整天围着自己的责任田转,挖水,守水,你们倒好,整天守在家里,守在家里能守得出谷子来吗?没有谷子,你们吃哄么?媳妇张小花一听,觉得公公的话有道理,就对她老公说,你今天也去看看田里的水。儿子就背着锄头看水去了。”
“你晓得的。农村人吃了晚饭没有事,睡觉就都睡得恨早。”张跃进接着说道,“过了一两个小时,黎静仁趁老婆睡着了,就悄悄的爬了起来。张小花由于老公看水去了,不晓得他哄么时候回来,卧室的门也就没有拴。黎静仁偷偷的推开媳妇的门,走到张小花的床边,刚捞开蚊帐,张小花就醒了,还以为是老公回来了,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就又睡了过去。”
“黎静仁马上趴到了张小花的身上,就那个起来。渐渐地,张小花感到动作有些不对劲,就把灯拉亮了,一看才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的不是自己的老公,而是老公的爹,她的公公!她就一把把公公推了下来,怒问,公公,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黎静仁却不紧不慢地说:‘你是大历县的老高中生了,我做哄么,你莫还晓不得啊?’”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说:“大历县的老高中生,现在就成了家爷老子扒媳妇灰的代名词。”
钟国正听后心想,这个家爷老子也太没能耐了,扒灰哪么能够扒自己媳妇的灰呢?
大家的笑声还没有停,会计邹爱明就说:“我也和你们讲一个笑话。是一个木匠师傅的故事。”
黎成明打断他的话说道:“有哄么好故事?一肚子的黄色痞话,没有一点文化含量,亏你大小还是一个大队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