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是一个距离蓉城近七百公里的山原小城。
刘蟒实在想不出来这地方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张廷浩,更不清楚他究竟碰上了什么,能让他直接认栽!
急死人的是张廷浩那只吐出‘花城’两字之后,电话便直接掐断,回拨更是无人应答的节奏!
心急如焚之下,他二话不说带着乔阳何子清二人便匆忙上路。
出了机场,刘蟒抬眼一扫便看见了候客区当中一人举着的牌子。
“我是刘蟒,请问是贺队长么?”三人上前,刘蟒冲那举着牌子正东张西望的男子问道。
“刘先生你好,我叫刘博,咱是家门。嘿嘿,贺队长安排我来接您的。”那男子年岁不大,戴副眼镜看起来年纪差不多跟刘蟒相当。不过说话很是客气,两只眼睛贼亮贼亮的,像是个人精。
“麻烦了!咱们这就出发吧!”刘蟒心里牵挂张廷浩安危,自然也是没什么心情客套。
“成!车就在外面,咱直接去酒店!”刘博点了点头下意识伸手想帮他们提行李,结果发现这三个人除了刘蟒背着个小包之外其他二人直接打着空手。
这群专家来帮忙出案子,难不成都这么轻松的?该不会又跟前两拨一样直接跟旅游一样住了两天就撤退了吧!刘博摇了摇头,转身带着三人往停车场走去。
虽说这花城并不大,属于近几十年才从山沟峡谷当中平地惊雷崛起的新城,但这也只是相对于蓉城那般有着近两千万人的省会而言。
在这常住人口超过一百万的地级市里,要想找到一个手机关机的普通人,光靠他们三个无异大海捞针。
所以,临出门前,刘蟒主动给曾今一度再也不想有任何瓜葛的常涛打了个电话。
可正当他还有些担心常涛愿不愿意帮忙的时候,谁知常涛听完他的话二话没说,直接就联系了在花城刑警队当大队长的老同学。
二人聊了几句之后才他发现,自己这还真属于自投罗网的行为。当然,对于花城这位贺寅队长来说,刘蟒的主动联系无异于是瞌睡遇到枕头。
常涛跟这贺寅本就是老同学,自己家里那点事儿自然是跟贺寅也提起过。
再加上这贺队长常年接触的本就是刑事案件,当中有些诡异的弯弯绕也经历了不是一次两次。
跟常涛相比,贺寅相信这类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还要更早一些。所以,这次碰到这有些棘手的案子后,在刘蟒来电话之前就已经找过相关的‘大师’咨询过,只不过没什么下文罢了。
而刘蟒一听有相关的案子当然是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就这小地方,近期同时发生两起能闹到官家的异类案件怕是不多。估计这张廷浩十有八九就跟案子有关。
当他随口一问见没见血的时候,这贺寅一个肯定的答复差点没把他吓死。好在后来他了解到,死掉的唯一一个外地人年纪只有二十多岁的时候又长出了一口气。
想来张廷浩这消失的一个多月也不可能返老还童,只要人没有躺在冰冷的太平间就还有希望!
来到酒店,刘蟒东西都没放直接就跟着刘博一路去到了贺寅所在,而在酒店三楼的茶社中,等待他的并不止贺寅一人。
“三位终于到了,我是贺寅,没有到机场接你们,还请不要见怪。”见刘博带着他们三个走进包间,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起身冲他们抱了抱拳。
“贺队长客气了。”刘蟒微笑着回了一礼。而他的视线此刻却是又看向了这茶社之中的其他三人。
这三人都是男性,见他们到来也是跟着起身。当中一人年纪较长约莫四十多岁,两只眼睛从刘蟒踏入茶社包间就一直盯着他。
此刻见刘蟒看向他,便微笑的冲他点了点头,二指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而他身后的两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满脸阴郁之中也是跟着年长那位一样冲他们抱拳施礼。
“玄师?”刘蟒一怔,来之前可没听这贺队长说起过还有其他玄师仍旧在场。
虽然自己这一趟没有打着做生意的目的,但后来者为续,自己这般现身,怕是有抢生意的嫌疑,难免会让同道觉得坏了规矩。
况且,刘蟒玄眼一扫之下便知那中年玄师修为不低,若非他得了二气进步飞速,怕是根本看不出来这人深浅!不出意外,他应该是个宗师级的日玄师!
“这位想必就是近来声名鹊起的大师父刘蟒了吧。果然众家雄风不减,英雄出少年呐!”与他一样,那中年玄师同样在打量着刘蟒。
而这一看,也不知他是否真看出了什么,脸上一抹惊诧与震撼现出再次冲刘蟒拱了拱手。
“前辈您谬赞了,未请教....”刘蟒微笑道。
“前辈不敢当,玄道一途达者为先,贫道观大师父的玄气浩瀚,怕是在日玄师一境已经走得很远了吧!”中年玄师赞道:“贫道陈玄通!与两个徒儿来自龙虎山,严格说来,贫道曾经也与大师父有过片刻交集。”
“龙虎山?”刘蟒一惊,这可是当代玄道正宗,就连那什么论坛不也是出自龙虎山之手么?跟自己有片刻交集....
想了想,刘蟒问道:“前辈莫不是那龙虎正宗?”
“呵呵,前辈就不用再提了。大师父唤我一声陈老哥便是。”陈玄通微笑着摆了摆手。
而他身旁的两个徒弟不过均是正玄师境界,都是刚聚气入门后不久的新晋玄师,一听刘蟒大师父的名讳,原本阴郁的脸上瞬间生出一丝惊疑,随后甚至隐隐透着崇拜之色。
“那我就不客套了。”刘蟒点了点头神色一正,道“不知龙虎山同道在场,我这趟来有些冒失。不过事关友人安危的确心里着急,刘蟒在这里给三位道声抱歉。”
“唉!”陈玄通闻言摆了摆手,道:“实不相瞒,我们师徒这趟也不是受托而来,同样是为了我那大徒弟的事儿才赶过来的。”
“喔?大徒弟?”刘蟒一愣,据他所知张廷浩可不是出自龙虎山。
虽然这龙虎山同样是以符箓见长,可听张廷浩说,他师父可是叫贺无风,而且年纪应该不小了。
“我大师哥王生江,三天前死在了这花城街头!”刘蟒正疑惑着,那两个年轻玄师当中一人面色悲戚的恨声道。
“唉,刘老弟,这是我二徒弟胡生河,三徒弟张生湖。与他说的一样,我们这次的确是为了我那大徒儿的命案来的。”说起这事,陈玄通的脸色同样是难看无比。
“几位别站着了,都坐吧。这事儿还是由我来说吧!”见气氛变幻,一旁的贺寅忙招呼众人坐下。
刘博给刘蟒三人倒上茶水,贺寅便开始跟三人讲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而陈玄通师徒明显是已经听过了,年轻两位全程面色哀伤一言不发,只有那陈玄通偶尔在当中讲两句作为补充。
这陈玄通的大徒弟王生江早年便拜在他门下,距离那月玄师已经近在咫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二十多岁能够进入月玄已经是实属不易。
故此,陈玄通也是全力教导,把这大徒弟当成了下一代龙虎山掌教栽培。
刘蟒从张廷浩那里对这龙虎山有些了解。如今的龙虎山虽然香火不错,但那都是对外后期才展开的景区操作,压根儿跟真正的龙虎山玄道传承半毛钱关系没有。
在玄道江湖中,真正能够被称之为龙虎山的只有那山中的一座古庙!那里面,才是龙虎山的精髓所在。
只不过随着近年的景区开发,那老庙也不得不在时代热度的火烫当中低头。
整个龙虎山的玄道一门都被迁到了更深的山沟里,在那里,相关部门给他们新起了两座别院作为安身之所。
而原来的龙虎山旧址,则被修修补补之后作为了另一个热门景点供游客们参观。
现在的龙虎山虽然还是担当着玄道牛耳的角色,但同样与其他传承差不多,人才凋零早已没落不少。只不过在如今的玄道,一门十多个玄师,也的确算得上顶梁柱般的大户。
张廷浩曾听他师父说过,龙虎山之所以掌教都只有日玄师修为,却同样被其他传承尊崇。其根本原因就是,就在那两座别院里面,有那么一两个老掌教还活着。
至于他们现在是个什么程度,那外人就不可得知了。
返回说这王生江,拴着养的虎豹活不长,眼看着徒弟就要踏足月玄,陈玄通在千叮万嘱之后便让其下山历练。
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他看看红尘万象,并顺带找那么一道合适的怨气罢了。
而且陈玄通还专门叮嘱他,找到之后一定不要私自动手,届时返山后带着师父师叔们一起前来驱散怨气,安全传道之中,也算是为他踏足月玄做个见证。
龙虎山与其他家族传承不同,选择传人大都是从孤儿院里找的,能有一个成功练气的那可都是当宝贝疙瘩一样护着。
毕竟佳徒难寻,谁都怕徒弟还未长成之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这一点,倒是和众家有那么一点儿相似之处。
话说这王生江也是倒霉,下山的第一次历练就选择来到这偏远花城。谨遵师父叮嘱,山里的东西路子都野不要去乱碰,故此,他直接来到了这花城市里转悠。
可谁知,机缘巧合之下便让他了解到了刑警队里的一个古怪悬案。初生牛犊的他碰到这种事自然是心痒难耐跃跃欲试!
自报家门的他直接找到了贺寅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而事情就是这么巧,如果碰到其他人可能直接就把他轰出了警局。
可刚好贺寅信,更是直接拍板让王生江试上一试!
就这一试,便搭上了他年轻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