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传送阵的陈悦呆在了那儿,他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只见他们似乎踏入了一个人迹罕至的空间,脚底为一个复杂的石块状的阵文,周围全部都是那种地脉石散发的光韵,一点一点的光粒聚集在一块,由一个带头渐渐形成一条条丝带状在空中飘舞着飞向远方,远处也有这一条条丝带向此地飞来,在空中盘旋在一周钻入地下。
“我们身处的地方便为地脉,地脉是传送的阵基,整个九州的地脉千千万,所有地脉都能建立传送阵,但只有少数的地脉能生产地脉石为我们所吸收,其余的地脉像是身处在另一个空间,文人武者皆能聚集,但也只是聚集,不能碰,也碰不到,自然也不能吸收,只能坐传送之能,但脉气虽与人不处于相同的空间,也有神秘莫测之能,尤其是没有修为的人,若是没有修为的人被脉气缠绕,则会发生极其可怕的后果。”范碑继续孜孜不倦的当起了解说员:“地脉内的脉气,便为一地的气运,只要是同属一国的地脉,便会源源不断的产生脉气向国之重地输送,所以,最粗的那一束便是前往京城的方向,而京城坐拥世界中心,吸收庞大的气运,自然也会反哺给世界各地,形成一种良性的循环,往复不息,而我们便只将正要出发的气运引动缠绕自身,便可顷刻间穿行亿万万地方。”
陈悦脸色一动,随即嘴角动了动似乎犹豫着该不该问。
范碑似是感到了陈悦的疑问,头都没回,直接说道:“可问。”
见到范碑这样说,陈悦也就没迟疑直接问道:“如果有两地地位相当,气运相当,该如何分辨?”
只见范碑淡淡说道:“方向!地脉虽似并不处于真实空间,但也和这个世界相合,方向自然也与此相合,如若两城在一方城池方向相同,寻找一个熟悉的地方传来,例如京城,再去要去的城池。”
原来如此,京城是中转站,类似于前世的郑州这种地方,陈悦恍然大悟,并没有说什么。
范碑没有听到陈悦再说话,便信步向前走去寻找去京城的脉气,陈悦一边观察着地脉的景色一边跟了上去。
随着范碑的走动,出现得气运也越来越粗,有丝带大小的,有碗口大小的,有柱石大,直到陈悦看到那一束,似乎不能称之为一束,而是说一栋前世高楼般大小的脉气。
“这便是了。”范碑伸出中指将其中一丝气运牵引过来,转过身,右手竖着中指,脸色怪异。左手忽的一把将陈悦......抱.....了起来。
陈悦打了个寒颤,看着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范碑,聪明的没说话。
见到陈悦没作什么幺蛾子,范碑也呼出一口气,说道:“脉气进入到京城会分散开于各地,所以你得抓紧我,不然我们会分散,虽说京城各地都有去到地面的传送阵,但你人生地不熟,会遭劫的。况且你一个孩童,身上无脉气存储,护体气具保护不了你多久。如果我们分开了,你没找到地脉内的传送阵,却不小心在地脉内碰到京城反哺各地的气运,须得再经历一次传送,若是气具消耗掉了,你便只能自求多福!”
不等陈悦回答,范碑将气运缠在两人身外两厘米外,抱着陈悦便一步踏入气运之中,消失不见。
可怜的陈悦觉得自身中午刚存的饭菜要存不住了,他上一世也是经历过专业的眩晕训练,可这一世的身体实在才弱了,他只能忍着难受闭着眼,抱紧身旁的范碑。
不知多长时间,他觉得周身骤然一轻,似乎是被人放到了地上。
陈悦慢慢睁开双眼,看到眼前脸色煞白的范碑安稳的站在那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知从何时开始,尽管范碑有利于他自己的想法,但他并没有藏着掖着,也没有对陈悦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更是他救了陈悦的性命,而且所有问题都尽心尽力的给陈悦解答,甚是他那爱财如命的性子,也几乎白给了陈悦三块地脉石和一个自身都尊重无比的气具,这让陈悦已经渐渐信任了他,已经当做他来到这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你没事吧?”陈悦走到范碑身边,用手轻轻扶住他的膝盖,抬头眨巴着大眼睛。
范碑看到他这个样子,似乎是颤抖了一下,退开一步说道:“我没事,你要是关心我可以把我借你坐传送阵还有送给你的地脉石还于我。”
陈悦关心的小脸垮了下来,咬牙切齿道:“等我入了亲王府自然还你,不,还你一倍,六块!”
范碑眼前一亮,匆匆向前将陈悦抱起:“你终于肯承认身份了,哈哈,那可说好了,不许变!”
陈悦一脸嫌弃的推开近在咫尺的脸庞傲娇的说道:“哼,不变就不变。”
得到承诺的范碑似乎高兴到了极点,似乎没注意刚才他还嫌弃无比的陈悦紧紧地贴在他怀里。
范碑往前走去,躲开了前方的各种光韵,途中也是有人但并不多,大多衣衫华丽,似乎身份并不一般。
心情好了不少的范碑解释道:“京城地大物博,光是地脉就蜿蜒千万里,京城建于地脉之上,以陈高祖无上伟力铸建阵法涵盖整个地脉。京城与地脉同等范围,自是城疆千万里,地杰人灵,身份不一般的人大有人在,传送阵旁的人自然也是不少,且普通人也根本来不到这里面,所以能来到这里的非富即贵。”
“范翰林?这是去外边带了个小孩子回来?”远处出现一人信步走来,其身旁的光韵自动躲开,那人衣衫并不华丽,但胜在青素,配合自身消瘦的身材周身躲避的光韵,有几分飘逸的,显得颇为方正。
范碑循声望去,放下了手中的陈悦,躬身双手抱拳道:“下官见过方侍读。”
陈悦有些迷茫,刚一来京城,便见到了一个比范碑这能飞的人还厉害的,这地脉的光韵都自动闪躲。
那人快步走近,双手虚扶,笑道:“范翰林不必如此客气,我们这刚好遇到,没必要注意这么多繁文缛节,称呼我奇正就好。”
转头看向陈悦问道:“这小孩可是费了你一块地脉石,什么时候你也如此下本了?”
范碑顺势放下双手直起腰来,嘴角一抽,有些面苦的说道:“侍读有所不知,下官看此子颇为凄惨,令我想到了一些事情,看其可怜,遂送往京城。”
那方奇正闻言也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摆手说:“罪过罪过,提了不该提之事。”
范碑也是顺势一躬:“侍读折煞下官了,这事并无不妥。”
方奇正又低头看了一眼陈悦,像是在观察他的眉心,平静说道:“那就在此告别范翰林,他日定要邀你共赏雪月。”
不等范碑回答,方奇正便在陈悦的视野中转身离去。
陈悦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只知道范碑小时候也过得不好,似乎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些酸文繁缛他实在受不了,直接不去想,转头看向范碑。
只见范碑轻声说道:“朝堂中繁文缛节不可不讲,如果我今天没有尽好自己的礼节,明个我准能在朝堂上看到礼部参我一本,这方奇正是文渊阁之人,而文渊阁与东阁观念不合,他因你身上的小盾而对你产生了关注,只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回去之后,你的信息绝对会被文渊阁查的点滴不剩。”
说完脸上一脸疲惫:“我等完成了此事,你可得保护好自己......别忘了你身上还有六块我的地脉石。”
陈悦又是感动又是气急,这范碑太极品了。于是连忙说:“行行行,你只管等着我还你,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范碑满意点了点头,又是一把将陈悦抱起,似是已经习惯了,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