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些恶狠狠的盯着莫家奇,“家奇,你觉得呢?”
莫家奇知道,这张美兰不外乎是想让她对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她微微一笑,只是声音有些沙哑,“是啊!”
莫家婆子很不甘心,但是,想到自己孙子的前途,这才回房去拿了一吊钱,直接用力砸到莫家奇身上,“你们两个小贱人,拿了钱,赶紧滚!”
莫家奇把那一吊钱捡起来,拉着莫家玉,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从记忆中搜索到家的路线,距离莫家婆子的院子还是有些远的,幸好她穿越过来还继承了记忆,才不会迷路。
这乡村小路,九曲十八弯的,莫家奇牵着妹妹的手,顶着大风和雷声,回到了自己家拿个破败的小院子。
院子里面杂草丛生,房子是用泥浆和茅草垒起来的,在墙角的地方都长了青苔,屋顶有些地方都露出了稻草杆,看起来十分的破败。
莫家奇眉头都没有蹙一下,直接上前去把矮小的木门推开,就带着妹妹进去了。
天空中还是电闪雷鸣的。
莫家奇带着妹妹进了堂屋,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只是在角落放着一个破烂的柜子,里面放着一些破旧的衣服,窗户边上还有一个炕,被子什么的都没有,只有一层稻草。
莫家奇本来就受伤,仅凭着一口气跟莫家婆子周旋,现在回到自己家,愣是撑不住了,还没来得及跟莫家玉说上一句,“家玉别怕,姐姐睡会!”人就晕倒了。
这会儿,外面的暴雨倾盆而下。
而莫家婆子在莫家奇姐妹走后想到那一吊钱,愣是觉得不甘心,为此恨得牙痒痒的。
莫名端了一碗水过来,“娘,喝点水吧,您也别跟那两个小贱人置气,不值得!”
他向来是会说甜言蜜语来哄得自己老娘开开心心的,现在说的话,刚好就是说到他老娘的心坎上,“这家奇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再带着个五六岁的小哑巴,靠什么活下去,靠着她那一贫如洗的家吗?就算是有一吊钱,也花不了几个月,迟早都是死的!”
莫家婆子听着,觉得有道理,可是想到莫家奇的话,还是愤愤不平的,“这个小贱人,竟然用家栋的前程来要挟我……”
这边正说着呢,莫家栋又吵闹着,满地打滚的说要喝鸡汤。
张美兰哄了好半天,还说要给他煮红糖鸡蛋,却哄不停。
莫家栋还是在哭闹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和倾盆大雨,还是挡不住莫家栋的哭声。
莫家婆子骂骂咧咧的说儿媳妇不会哄孩子,站起来,进去哄莫家栋去了。
莫名想到了莫家奇手上的钱,两眼放光的。
第二天,莫家奇是被外面的喧闹声给吵醒的。她忍着头痛,穿着破了洞的草鞋去开门。
雨下了一整夜,到了天快亮的时间才停下来,下了雨的天空一片澄澈,莫家奇顺着喧闹声看过去,就看到院子的里把外面,一些小孩子在拿着泥巴来砸莫家奇,一边砸一边骂人:
“小哑巴,小克星,克爹克娘!”
“扫把星,被你祖母赶出来了,快哭给大家看啊!”
“哭啊,哭就不砸你了!”
莫家玉蹲在地上,伸手抱着头,紧紧的护着怀里的东西,也不反抗。
莫家奇顿时莫火中烧,“住手!”
那几个半大的孩子看到莫家奇,丝毫不害怕,还拿着泥巴砸向莫家奇,“大克星,克爹克娘,大声嚷嚷什么呢!”
莫家奇半眯着眸子,看到邻居都探出脑袋来看了,她故意被砸中,然后哭着喊道,“别砸了,好痛!”
紧接着,人忽然冲向那篱笆,假装跌倒,其实是推了篱笆一下,那篱笆本来就是年久失修,加上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雨,被莫家奇推了一下,这篱笆就倒下来了。
这些趴在篱笆上的孩子直接被摔倒在地上,一身都是泥,衣服也被篱笆的刺给划破了口子,疼得他们哀嚎不已,狼狈的哭着离去了。
莫家奇回头去扶着蹲着的莫家玉,“家玉,是不是伤着了?”
莫家玉抬起头来,头上都是污泥,那双眼睛却闪闪发亮,尽管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朝着莫家奇灿烂的笑了,还开心的把手上的东西塞给莫家奇。
莫家奇一看,也不知道这小女儿怎么搞来的花生,这些花生还站着泥土。
可是,她还是把所有的花生都塞给了姐姐。
莫家奇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用手将莫家玉脸上的泥给擦掉。
院子里还有一口井,尽管井口有些塌了,被草丛掩盖着,但是还是能弄到水的。
只是,现在都没有打水的桶好绳子,压根没法打水。
莫家奇也不着急熟悉,跟妹妹一起吃了花生,就在那等着。
果然,很快,就有几个女人带着刚才那几个孩子找来了。
走在最前面那个姓黄,见到莫家奇,就笑了,“莫家大姑娘,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呢,把我儿子的衣服都给摔得划破了,怎么说也要给个交代吧!”
因为大暴雨刚过,全村的人都闲着,这些村民都没去干活。
见到这边有喧闹声,就都凑过来看热闹。
这姓黄的妇人,就很嘚瑟,拉着儿子让围观的村民评评理,“我儿子的衣服料子可贵了,全家节衣缩食的,就是想给儿子穿好的衣裳,别说儿子摔着了,伤着了,我们也是个讲道理的,我们乡下人家的孩子,也是皮糙肉厚的,摔一下没什么,可是,把衣服给弄坏了,总是得给个说法的吧!”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的,村民们都附和着。
那孩子朝着莫家奇扮了个鬼脸。
姓黄的妇人更得意,对着莫家奇伸出手来,“好了,你也别说我们欺负你,我们乡下人家都不容易,这衣服用了我好大一块布料,你就赔偿个三十文给我们吧!”
其他的那些家长也都是带着孩子要莫家奇给个交代。
莫家奇款款的上前来,给围观的村民们作揖行礼,“各位叔伯婶娘们,能让我分辨几句吗?”
莫家奇头上的血迹上位清洗干净,衣服上满是泥巴,看起来十分的寒酸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