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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重重响动之下,中军帐幕掀开,就看见王6飞大步走了进来。帐中诸将的目光,都向他望了过去。
李翠仙已经起身,脸上绽开笑意。李翠仙差不多也算是陈德兴事业的最早参加者,和陈德兴的把兄弟们非常熟悉,也从不在他们面前端什么王妃女主的架子。便是在燕京摄政的时候,也对陈德兴的心腹重臣们表现出足够的尊重。而且现在是明唐两军联合作战,自己虽是王妃,但同时也是四万唐军的主帅,而王6飞又是大名府战场上明军的统帅,理论上还应该是这支唐明联军的统帅。李翠仙更应该对他表示出足够的尊敬。这样他才能有号令联军的威望。
李雄也早就起身,面团团似也的脸上笑意堆起,仿佛是个做买卖的掌柜。李翠仙已经和他说过了,中原大战后,他就要转做大明的臣子了。现在和大明的重将见面,总要显得亲热一点。不过这位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和谁都能搞好关系,要不然李翠仙也不会把他拉入大明当自己在朝中的心腹了。
除了他们二人,唐军诸将,却是瞪大眼睛仔细看着这位明军大将。
王6飞个子不算太高,身上披着钢甲,走动之间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他的相貌敦厚朴实,还带着些许风霜之色。看起来丝毫也不足奇。皮肤的颜色有些红润黝黑,显然是长晒太阳的结果。诸人都是老行伍了,一看就知道这个沉朴的汉子,一定经年累月待在军中和将士们吃在一起,行在一起,练在一起的。要不然以一军都督,镇守名城的地位。又如何不是养尊处优的模样?
王6飞在帐中站定,目光扫视一下。在李雄身上一掠而过。就落在了李翠仙身上,抱拳行礼下去:“王妃,末将参见!”
李翠仙笑着回礼。声音银铃似的,“王兄弟不必多礼,赶紧请坐。王兄弟,这次嫂子我总算不辱使命,把李南山拉到大明一边了。此间的四万唐军。就是我那三哥儿派来助战的。你是大名府的都督,又和蒙古人对峙了这么些时日,自然深知他们的虚实。这仗要怎么个打法,你就拿主意吧……此战的联军总将,就由你来做,便是我这王妃,也听你指挥差遣!”
王6飞当下就在心中长出口气,虽然他也知道李翠仙深通兵法,但那是作为王妃国后的“精通”,和真正的战将根本两码事儿——这就是南朝那些文官阃帅一样。说起兵法来头头是道,上了战场也就能激励一下士气,真让他们指挥是不行的。
他也不客气,当下就嗯了一声,点点头,“那就依王妃所言吧。”
这话儿说的生硬,李翠仙却丝毫不在意——陈德兴建立的明军是一支比较重视制度的军队,军中大部分的军官都经过军校训练,知道要严格按照条例、操典行事。
说起来真有点不可思议,大宋开国的两位官家几乎将军队搞残才解决了兵为将有的难题。到了陈德兴这里仿佛就不是个事儿。一个士爵制,一个大义教官制,再加上用军校培养军官。这三个办法一出,就让任何一个明军将领。都无法将军队变成私产了。而且,由于所有的军官(当然是同一军种)都是用同样的教材培养出来的,所有的军队都实行相同的管理、指挥制度。因此,明军的军官是可以频繁轮换的,也不存在“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问题。因为差不多所有的兵和所有的将。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王6飞现在不说“遵命”只说“依言”,也是明军制度使然。李翠仙现在不是摄政王妃,自然无权指挥王6飞。即便李翠仙担任摄政的时候,也只能通过参谋司下达命令——参谋司管军令,军务司管军政,这也是陈德兴从后世搬来的军队管控手段。
李雄和在场的唐军诸将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是淡淡苦笑。他们中间有些人也上过明军的军校,自然知道明军的制度。他们以后要加入明军的话,可就再不是一军将主了。
不过话说回来,明军虽然制度森严,但是军将的地位尊贵,可不是任由文官欺负的武夫。寻常士兵都容易封爵,何况他们这些将领?李翠仙已经许诺了,他们只要肯入明,来日起码有个伯爵,世袭田庄起码万亩,还会在燕京、明都得到赐宅,还能一次性得到十万贯赐钱。将来李翠仙的儿子们在海外得到封国,他们愿意跟随去的,都有将相之尊。便是本人不愿漂泊万里,还可以让子弟前去,到海外开枝散叶。
这样的出路,怎么看都比呆在李唐那边好啊!
众将都站了起来,李雄当先朝王6飞行了一礼,大声道:“俺们红袄军将,素来都以驱除鞑虏为志,现在能和明军并肩和鞑虏一战,实在是三生之幸。俺们也愿意听从王都督军令。王都督,您就下令吧!”
他声音洪亮,哪里还有丝毫恭喜财的商人腔调,分明就是李唐军中有数的战将——实际上,他本来就是和田师都、历元帅齐名的益都三大将之一。只是长了张随和的面孔,待人也比较和气罢了。
王6飞冲着李雄感谢地一笑,然后就大步走到李翠仙身边一张空出来的椅子前站好。见李翠仙坐了下去,他才恭谨地落座——明军体制是一回事,对李翠仙这位王妃的敬重是另一回事。就如李翠仙自己预计的那样,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明军上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中原大战后,她在军中的人望,可就不是赵琳儿能比的啦!
“王兄弟,”李翠仙笑着说,“你来下令吧。”
王6飞又恭谨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据报,忽必烈的主力已经回师大名府,在府城以西三十里的漳水之畔和他留在大名的三个万人队会师了。不过他们的辎重队没有跟着,估计被留在了彰德路的什么地方。”
李雄哦了一声,在明唐两军会师后,原本被李翠仙召唤来的两旗八旗兵,自然也转由王6飞指挥。唐军只能通过明军了解蒙古大军的动向了。
“蒙古人没有携带辎重?”李雄思索着道。“据某所知,蒙古军将随身都带有行粮精料(马料),通常可以支撑十余日最多不过二十日,如果粮秣耗尽,他们还能杀马吃肉。不过通常情况下,蒙古人会通过打草谷筹粮,只是现在……”
李雄曾经有蒙古千户官的身份,对蒙古军的后勤自然一清二楚。蒙古人出兵是很少携带辎重车队的,他们要么驱赶牛羊,要么干脆随战随征(抢)。这回之所以会携带那么多补给,是因为陈德兴的轻骑兵太强大,而蒙古军的马匹损失太多,已经没有能力控制战场。打草谷自然就变得非常危险了。而且,现在蒙古和大明交战区,在去年已经让蒙古人抢过一遍了,幸存下来的汉人也都被陈明迁往了真定、保定、河间等府安置。蒙古人也不可能跑上几百里路去抢——路上可到处都是穿着钢甲的八旗马队!
但是携带了大量辎重补给的蒙古军队的机动性,也因此大打折扣。他们的行军度,变得和明军、唐军差不多了。现在忽必烈突然抛下了辎重,只说明一个问题——他的大军可以快机动了。
王6飞已经面沉如水,继续道:“据报,蒙古大军会师之后,并没有向大名城而来……而是往北面的广平府而去。”
“北上?”李翠仙眼珠一转,已经笑了起来,“忽必烈欲假意扑击燕京,诱我大兵离开大名坚城?”
王6飞点点头,道:“当是如此打算的,若吾大兵尾随,其必与我野战。若吾大兵不动……广平、顺德、真定、保定诸府必遭蹂躏。便是燕京府,如今也只有燕京城和燕山诸口有重兵布防!忽必烈或许可以一路抢过去,再破了燕山山口,就能退往草原了。”
现在河东已经被大明控制,忽必烈想走陕西出塞是很困难的,反而是走燕山山口比较容易。不过燕山以北的草原已经快成无人区了,既没有蒙古牧民,也没有汉人农民,忽必烈昔日在漠南的大据点开平城也被抛弃荒废。因而忽必烈北走草原,最大的困难就是缺乏补给。除非他能在真定、保定、燕京等府打破一座大城,掠到足够的粮秣。
李翠仙蹙起秀眉:“王兄弟,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是由着忽必烈北上,还是去和他决战?”
王6飞摇摇头,“咱们不能由着忽必烈,也不能轻易决战……忽必烈有十七八万大军,咱们就算合兵也不过十万余人,还得留下至少万人守大名。”
“那咱们……”
“尾随!咱们尾随其后,吊着忽必烈的尾巴,不主动求决战,也不让他舒舒服服的劫掠州县!只要他抢不到东西,就去不了草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