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倚着沙发给太筱漪分享“海天一线”的照片,顺便召唤小币崽子,斥巨资将精挑细选的照片传到论坛上去。
这货选照片也是有点东西的...
第一张照片,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乍一看很辽阔再仔细一瞧又很狭窄的海天一线,冰封的浪涛瑰丽唯美,丝带般的沙滩彻底为积雪所覆盖,而旁边的小村寨只在照片当中占了很不起眼的空间,不过依然能清晰的看到十几具“栩栩如生”的冰雕。
第二张照片则是以身披熊皮大氅的厉蕾丝侧身剪影为主体,视角由她后方低处渐渐延伸出去,熊皮大氅都遮掩不住的火爆身材以及从阴影中浮现一角的白皙下巴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光与暗的生动,背景依然是森林和冰封大海,光影绚烂,经过微妙的虚化处理。
李沧啧啧赞叹。
老王这狗哔算是把lsp的心理给玩明白了,这张图李沧看了都觉得“心惊肉跳”。
李沧努力的、艰难的挪开越来越沉重的目光,
“你有钓鱼执法的嫌疑昂!”
老王再放一张小币崽子出品的岛屿俯瞰全图,上传完毕:
“那是咱家莉莉丝天赋异禀,忒上相,又冷又飒,女人看了都要心动吧?”
太筱漪暗暗瞄着李沧,嘴角的姨母笑在一点一点消失...
恨其不争啊,真想来一发阿瓦达啃大瓜给这根钢筋开开窍!
她此前猫在吊脚楼里守着火塘小睡过一会儿,因此也不怎么困,索性就跑下来参与讨论。
“岛上有村子,应该会有很多家畜活下来吧,”她说,“林子里那么多野草藤蔓灌木,我们可以多收割一点,养牲口,嗯,不怕有毒,山羊很聪明的,不会主动去吃有毒的草和果子,可以用它们来辨毒。”
“真的假的?”厉蕾丝不信,“羊?”
李沧点头:“这个我倒是听村里老羊倌说过,羊是不怕生小病的,出门放羊的时候,它们会自己去找对症的草药吃掉。”
“可惜啊,”老王说,“哪儿还有什么活着的牲口,即使有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几个在岛上折腾一整天,除了几只老鸹再没见到别的活物,爪印倒是看见不老少,总不能把岛翻过来找吧...”
“活的有活的用处,死的照样不嫌弃,”厉蕾丝说,“这次之后,咱们直到气温回到冰点之前都不用再担心食物的问题。”
老王哈哈一乐,
“根本吃不完,多余的干脆拿来献祭吧,我看要再不变现点硬币出来,沧老师人就要疯了。”
李沧一阵翻白眼,
“别以为咱们‘原材料’储备很多,我算过了,顶多也就两千只狗腿子的量,每天的消耗、磨损率、还有回炉重造...”
“停停停,”老王简直无语,“你怕不是有那个囤积癖!两千只还不够你折腾几个月的?还真想搞个行尸海啊?”
“不可以吗!”李沧眼睛都在发光,“黑皮小鬼们现在都掌握了潜行,只要我能把原材料囤到足够多,在恰当的时间遇到一个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塞得满满的行尸岛,一波直接芜湖!”
“你要知道驻泊时间可是固定的,时间就那么多,清理不完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
老王:“我特么直接好家伙...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脑回路吗...”
“你懂个锤子,这叫居安思危,更何况咱们的处境完全没有看上去的那样乐观。”
“我...”
“行了你们俩,”厉蕾丝出去看了眼外面的温度计,“零下28度6,最近两天降温速度相比之前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如果只是这样,对我们的影响不算大。”
李沧看向太筱漪,
“小小姐,大棚里温度怎么样?”
太筱漪说,
“16度左右的样子。”
“这么低?”老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失策,管道太细距离太远,温度达不到预期目标啊。”
但李沧已经很满意,
“怎么说菜地总算是保住了,实在不行,把水温再调高,大棚温度实在上不去,就再加两只蹬三轮的狗腿子吧。”
“还有,”太筱漪说,“你岛上那棵大榕树有点奇怪,今天储备粮飞上树啄叶子吃我才发现,它...嗯...好像根本不受低温影响...”
老王看看李沧,李沧看看厉蕾丝,仨人就没有一个觉得惊讶的。
“沧老师,我刚在论坛上大概翻了翻,没人提到温度骤降之类的消息,貌似不正常的只有我们,而不是大家。”
“知道了,你们怎么还不去睡?”
“睡了睡了...呵欠...”
厉蕾丝看着李沧,
“你今天又不睡?”
“不睡,还在消化中。”
“...”
大概是凌晨3点钟,李沧被一阵明显不是暴风雪带来的响动吵到,眼睛依依不舍的pad消消乐界面上移开——
亲身明证,消消乐具有极其恐怖的成瘾性,应该立法禁止18周岁以下的青少年接触此游戏,包括不联网辣个模式也一样!
外面一片漆黑,无星无月,只有岛上的几盏孤灯亮着。
今天没有狗腿子巡逻,它们全被派到碎片上干苦力了。
李沧转悠一大圈,停在羊圈前,瞪着躁动不安的羊群:
“咋,是又有哪位兄弟想通了?”
然后,他在羊圈周围看到一行拳头大小的爪印...
“诶?”
这就离谱了,外面几百只狗腿子来来回回的运木头,这是个啥东西能躲过它们的视线和鼻子?
看这爪印,这东西体型明显不小,至少还没到很容易被忽略的程度啊。
而且问题是,它如果是个肉食动物,碎片上那么多被冻死的动物尸体,它为啥偏偏冒险来这边嘚瑟,太孤独所以想和几百只狗腿子们一起搞点多人运动吗?
爪印中间儿碾压雪面的痕迹,李沧再次数了数圈里的羊,一只没少...
“看来这玩意是个小短腿,肚皮都拖地了。”
正当李沧这么想着的时候,头顶传来短促的异响,一条绿油油的身影出现在吊脚楼二层的房檐上,一跃数米向他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