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顶上有一副破烂的棺材,棺材盖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几块木板勉强还撑着一个架子,而里面躺着的,正是一副干尸般的尸体,十分僵硬,从轮廓上看,白夭隐约还能分辨出,这就是魔无笑。
而在棺材的外围地面上,有一道奇怪的黑色阵法,模样像是个黑弯月,与白夭手中的相仿,就是这道阵法在保护着这具棺材和这具尸骨不受风沙人为的侵袭。
“干巴巴的臭老头,真丑。”白夭盯着这具尸骨看,太久没见到魔无笑了,她竟然还有些想念。
忽然,白夭感觉手腕有一瞬间的刺痛,低头一看,就见手腕上那轮黑弯月亮了一下,又迅速消失不见。
“臭老头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白夭眼角一抽,看着手腕上的黑弯月,又对比了一下地面上的弯月阵法,下意识地感觉这两个有什么联系。
“或许能听见,也可能是有所感应。”卞沉渊倒是希望这对白夭没有影响,结合之前魔无笑的表现,卞沉渊倒是相信他不会害白夭。
这时候南宫棋和雪哲孤走了过来,见到了地面上的阵法,南宫棋忽然“咦”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白夭手中的黑弯月,表情有些怪异起来。
“你们知道这个阵法是什么?”白夭问道。
“嗯......也不算知道吧,就是......”连雪哲孤的表情也不对劲起来,她抬起了白夭的手腕看了看,那轮黑弯月清晰地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嗯?”白夭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心中一个咯噔,难道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个,要不要告诉你呢......”南宫棋似乎有些纠结,要是告诉了白夭,白夭还不得将这坟给掘了?
“说!”白夭轻声喝道,她偏要看看这阵法是什么鬼东西。
南宫棋和雪哲孤对视了一眼,才对白夭说道:“你手上这个印记平日里看起来不会有什么,但是它会从你的体内偷走灵力,传入这个阵法,你本身可能察觉不到,因为那些灵力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白夭沉默了,捏紧了拳头,转头盯着魔无笑的尸体,她确实已经有了掘坟的想法。
亏她还想着来救他,合着他从头到尾都在偷她的灵力!
都坑到自己徒弟身上了!
“该死的臭老头,等救出了你,看我不再宰了你!”白夭咬牙切齿地说道,虽然这臭老头在关键时刻救过她几次,但是......不问自取的行为,她还是不能原谅!
等魔无笑复活了,她得多打他几顿才能平息怒火。
“那我身上的半月,是不是也有?”大侠也来到了这里,他听见了他们在讨论弯月,就凑过来看了,没想到听到了这种消息。
南宫棋看了他一眼,悻悻说道:“是有,不过他偷取你的灵力并没有白夭的多。”
听到这句话,大侠也捏紧了拳头,瞥了一眼魔无笑的尸体,恨不得当场就给他砸碎了。
为了泄愤,大侠还踢了一脚棺材,可是他的脚还没挨到棺材,他的眼前就闪过了一个恶魔般的巨大身影,将他给逼退。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大侠愣在原地,回想着刚才见到的恶魔身影,怎么感觉......有些像他自己?
“这阵法里面有你们的力量,所以你们要是对这棺材做什么的话,是有可能会被自己吓退的。”南宫棋说道,刚才大侠一定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了,只不过这个“自己”只是虚拟出来的,并没有真实存在。
“难怪,我好像看见了自己。”大侠生闷气般地轻哼了一声,等魔无笑出来的时候,他也要打个好几顿才能泄气。
“白夭,你把空间里的人都叫出来吧,我们得开始准备了,刚刚我跟师叔祖说了一下这件事,他说他也想看看。”南宫棋笑道。
“那我就把人喊出来了。”白夭说道。
她先把尖刀王喊了出来,然后一队队将神威军给带出来。足足一万人,在这片雪地上,再荒芜的地方,也显得有人气了许多。
在尖刀王的帮忙下,神威军开始排兵布阵,由南宫棋和雪哲孤一起指挥。
天道行者一直在看着那两道指挥的身影,尤其锁定在了雪哲孤身上,一边还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这个孩子......唉。天道行者心中长叹了一声,这注定是小棋的劫。
一万多的人,足足忙碌了一整天,才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在天道行者的帮助下,那些较强的强者守护在了外围,一旦出事,他们也可以先顶在最前面。
白夭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开始琢磨着丹方炼丹,卞沉渊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侧颜入了神。
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三天之后。
白夭数着储物戒里的百瓶丹药,笑道:“一百多瓶足够用了,都是防那些魑魅魍魉的。”
“仅仅只是防它们,怕是有些不够用。”卞沉渊在这时候看向了远方,他好像听见到一阵异样的喧闹声。
白夭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去,也听闻到了一阵脚步声,像是大军压境,踏步而来的声响。
“魔族来了,全员警戒!”尖刀王喊道,处于各处的神威军成员都提高了警惕,所有人都都能听见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远方,就见浩浩荡荡的魔族大军缓缓而来,但是在距离魔无笑坟墓的五公里开外,他们停下来了。
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魔族想要做什么,神威军的成员们也都半趴在地面伪装着,由于距离有些远,魔族还没察觉到这边有许多人正在警惕地观望。
不过卞沉渊倒是在那群魔族人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弑邪!
他竟然还是这队军队的带领者!
他斜靠在一个轿撵上,由八个魔族人抬着,面色平静地看向那小山包。
“魔将大人,我们不继续?”旁边一个魔族人大着胆子问道。
弑邪斜睨了他一眼,幽幽说道:“你懂个屁,只有临近神降之月的那一天,他才是最脆弱的,最不堪一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