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柳轻絮摇头,盯着他受伤的地方,咬牙道,“柳元茵我已经想到办法收拾她了,到时不需要我们出手,也要她死得很难看!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除掉那对虚怀假意且屡次要置我们于死地的母子!机会给过了,也忍够了,我不想再看他们母子那恶心的嘴脸了!就算全天下人都唾骂我们,我也要他们母子再无翻身之日!”
他们去付家村被埋伏,显然是某人早就部署好的阴谋!
对方抓住了他们的心理,知道他们迫切地想找到那制造干尸的凶手,所以故意把她家巳爷引出去。
瑧王府没有她家巳爷,对某些人来说,就等于没了主心骨,特别是在她生孩子的时候,更是方便做一切手脚!
月玲珑和吴悠理直气壮的带着稳婆前来帮她接生,这就是最好的诠释。在她生产过程中,只需要稳婆做点手脚,她和孩子的生死完全就是别人说了算。
而她家巳爷也告知了她月玲珑在看到他回来时不经意间露出的破绽之言——
‘你怎么回来了?’
这句话问得可真好!
她要先对付谁,燕巳渊都无所谓,反正一个个清算,谁都跑不掉。
借着养伤养身的机会,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商议计策。
柳元茵那一边。
拿到凤阳镜后,她立马找到柳元杰。
柳元杰很是激动,拿着凤阳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仿佛整个宝藏都到了他手心里。
柳元茵看他欢喜到快忘形了,忍不住开口,“元杰,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
“姐,你说,我听着。”柳元杰头也没抬,满眼都是凤阳镜,满眼都放着比星火还亮的光。
“那个苗子……你真要把凤阳镜给她?凤阳镜在我们手里,我们一样可以想方设法得到宝藏,根本不需要她再插手。”
柳元杰脸上的笑噶然止住,眯着眼点了点头,“确实,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把宝藏弄到手,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你真信了她说的那什么长生不老药?”柳元茵很是来气,“你能不能别那么傻?自古以来有几个帝王不想长生,可是又有哪个帝王做到的?连帝王都做不到的事,其他人可行吗?我们有宝藏了,这辈子都用之不尽,如果被他人骗了,不但宝藏成了别人的,说不定我们连性命都保不住。”
柳元杰沉默起来,微眯的双眼中浮出一丝丝阴鸷。
柳元茵知道他有听进去,遂又接着道,“你是不知道燕巳渊和柳轻絮有多谨慎,别看我这几个月总是去讨好她们,可我知道他们根本不想与我有来往。能把凤阳镜弄到手,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了那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再叫我去盗孩子,我实话跟你说吧,想都别想,那只有送死的份!我现在就怀疑那苗子是故意的,拿什么长生不老药来糊弄我们,等我们因为盗孩子被抓后,她就可以拿着凤阳镜去挖宝藏了!”
柳元杰缓缓地点头,目光里起了杀意,“这女人的确有问题。看着单纯,实则浪荡不堪,跟窑子里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我还当她是什么贞洁烈女,结果她早就不是完璧之身!”
“元杰,这女人来历有问题,咱们可得当心点。反正她也不知道我们得到了凤阳镜,我们现在就一不做二不休,让她……”柳元茵说着话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对于她的提议,柳元杰想都没想到地点头。
凤阳镜到手,等于有了开启宝藏的钥匙,那个浪荡的女人,自然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得亏他姐提醒,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去他娘的长生不老药,等他富可敌国之时,他要把几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享尽,这辈子还长着呢,管下辈子做何?
凤阳镜,最终决定放在柳元茵那。
柳元杰不傻,他知道凤阳镜的重要性,要是瑧王发现凤阳镜失窃,定会下令彻查。他姐住在城郊,藏起东西来比他方便多了。若是他带在身上,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府里的下人看到,为了自身安危,他自然不会把这块烫手山芋留在身上。
而对于柳元茵这个姐姐,他虽有些瞧不起她如今的落魄,但在信任程度上,他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她姐众叛亲离,除了指望他这个弟弟翻身外,她还能指望谁?
总不能指望他那个快入土的妹夫吧!
回到将军府。
听说自家爹还在瑧王府没回来,他心下一喜,许久都没去玉春楼快活了,今晚他爹不在,他正好可以去风流一晚上。
可就在他又要出府时,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爷,您这是又要去哪?”
柳元杰刹那间阴下了脸。
这女人,得早点除掉为好!
他转过身,脸上的阴沉已经没了,露出自以为风流迷人的笑,上前将苗子推到墙边,低下头就在她脖子里啃了起来。
“少爷……嗯……苗儿有话要同您说……”苗子双手抵在他胸前,娇吟吟地拒绝。
“伺候好本少爷,本少爷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柳元杰把她双手推到头上,一手握住她只皓小的手腕,一只手撕拉下她的衣物。
他连回房都等不及,就想在原地与她欢好。虽说此时夜深,周围并没有人,可苗子还是娇吟地拒道,“少爷……回房……”
“本少爷今日得了宝贝,你可别少本少爷的兴!”柳元杰抵着她,更是用力扯下她身上的衣物。
没有什么温柔缱绻,有的尽只是玩弄和发泄……
一晌快活,看着瘫软在怀不停喘息的女人,柳元杰忍不住邪笑,“这就累了?”
怀里的女人一丝不挂,但他衣裳还完整的穿在身上,裤头落在脚边,他也没有要提起的意思。
“……嗯。”苗子靠着他,喘息之中还不忘娇媚问道,“少爷,您说的‘得了宝贝’,可是凤阳镜到手了?”
柳元杰依旧邪笑着,只是没作答。
但下一瞬,苗子猛地痛哼,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娇媚的双眼瞪得巨大,眼球仿佛都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般。
“你……”
柳元杰右手握着匕首,尖厉的那一头已经没入了她的腹部。
看着她震惊的样子,他非但没心软,还咬牙将匕首在她腹部中转动,插得更深。
“贱人!去死吧!”
“你、你过河拆桥!”苗子似是才反应过来。
“过河拆桥又如何?本少爷乃将军之子,你这浪荡之妇竟敢利用本少爷,实在该死!”柳元杰咬牙咒骂。
“你真卑鄙!”苗子也痛咬着牙关溢道。
因为腹部传来的痛意让她清秀的脸庞变得扭曲,先前还含春带媚的双眼除了睁得巨大外,还充满了狰狞。
夜色正浓,月色也正浓。皎洁的月光照着她扭曲狰狞的模样,原本柳元杰并不害怕的,可随着她‘卑鄙’声落下,他脸色唰地失血。
只见苗子那双眼突然变得猩红,两只眼眶里像注满了鲜血似的。
这完全不是狰狞就能形容的……
饶是柳元杰再狠辣无情,在这一刻也被她的变化深深吓到了。
“你……”
面前的女人,哪里还像个人,简直就是女鬼!
他哆嗦着,被突来的恐惧画面吓得连跑都忘了。
“噗!”
突然,苗子从口中喷出一口口水。
柳元杰完全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恶心的举动,猝不及防地被她喷了一脸。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的口水沾到他脸上,他不仅闻到了一股恶臭,甚至脸上瞬间如着火般,痛得他惨叫不已。
他双手疯狂的去擦自己的脸,结果这一擦才发现,她吐的根本不是口水,而是殷红的血水!
而他的脸,在这些血水的侵染下正灼烧腐烂!
这还不算,只见苗子把腹部中的匕首抽出来,然后一抬手,狠狠朝他腹部刺去——
……
孩子出生两日了,柳轻絮才想起名字还没定。
燕巳渊笑着问她,“絮儿可有中意的名字?”
柳轻絮听出的意思就是,如果她没想好,那就他为孩子取名了!
想到江小七的名字是他随意取的,她立马道,“我早就想好了!”
“哦?”燕巳渊丰眉挑起,很好奇她会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潋滟,有相连之喻,我希望他们兄妹在人生道路上能团结和睦、相亲相爱、共创辉煌。”柳轻絮赶紧道出心中想法,甚至还作出一副陶醉模样,“再有,浟湙潋滟,浮天无岸。从一望无际的大海到无边无垠的天际,包罗了天地间最美好的景象。燕容潋、燕容滟,是不是特有诗情画意?”
“容潋……容滟……”燕巳渊轻声念出,眼眸中溢满了深邃的笑,“好听、好意、好名字。”
柳轻絮高兴的向他确认,“那就这么定了哦?哥哥叫燕容潋,妹妹叫燕容滟!”
别给她整什么燕老大、燕老二之类的,她可受不了!
燕巳渊抬起手宠溺地刮她鼻尖,“孩子是你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回头请皇兄拟旨赐名,走个过场。”
柳轻絮一听,心里暖得没法形容。
正在她感动之际,秀姑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王爷、王妃,将军府出事了!”
不止她瞬间拉长了脸,连一旁巳爷都绷起了脸。
她朝门外唤道,“进来吧。”
秀姑推门进去,禀道,“王爷、王妃,柳少爷死了!”
柳家的事,柳轻絮是真不耐烦过问。
但秀姑带来的消息却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顿时震惊得一逼,“柳元杰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您生产的那晚!听将军府传来的消息,柳少爷死状极惨,还被人藏在他房间的床下!柳将军找了他两日,最后还是府里下人闻着臭味才发现柳少爷的尸体,经仵作检查,已经死了两日了。”
柳轻絮听完,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这消息可不是一点点劲爆!
柳元杰是柳家的独苗,柳景武可是宝贝得很,为了让儿子进国子学,不惜拿出十万两银子给她作嫁妆,就为了讨好他们夫妻,好让他们能帮柳元杰争取到一个学位。
眼下,柳元杰这么一死,那柳景武还不得疯掉?!
燕巳渊沉声问道,“可抓到凶手了?”
秀姑道,“据柳少爷院里的人说,怀疑是一个叫苗姑娘杀的柳少爷,这苗姑娘什么来历没人清楚,只知道是柳少爷从外面带回府专程暖床的。据说那苗姑娘已经失踪两日了,现在柳将军正派人四处搜捕她!”
“苗姑娘?”柳轻絮和燕巳渊猛然一震。
交换过眼神后,柳轻絮急问道,“柳少爷死时是何模样?”
秀姑道,“死得极惨,据说面目全非,好像沾了什么毒,整张脸都烂得只剩骨头了。”
柳轻絮倒抽凉气,“那苗姑娘多半就是苗子!没想到她居然藏在柳元杰身边!”
余辉和景胜同他们说过苗子杀人时的情景……
柳元杰的死状同之前被苗子杀害的侍卫死状极为相似,而且一个苗子、一个苗姑娘,还用问吗,百分之百是同一人!
想当初,苗子在街上被柳元杰调戏,还极力反抗呢,谁能想到她居然自己回到了柳元杰身边……
难怪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人,这种‘吃回头草’的,他们如何能想到?
“阿巳,你看这事?”
“秀姑。”燕巳渊沉着脸吩咐起来,“让景胜前去将军府,查一查事情的来龙去脉,那苗子为何要接近柳元杰!”
“是。”秀姑赶紧退了出去。
消息来得太陡,柳轻絮脑子里很大一团都是空白的。
这苗子杀人的手法实在恐怖,不但会妖变,而且吐口血比硫酸还凶,现在想起留她在府中几个月,她都忍不住后怕,后背都是冷汗。
这种人,先不说有多难抓,就算抓到了,要如何应付她阴毒致命的攻击?
“先别想太多,我们静观其变。”燕巳渊搂着她安慰。
“阿巳,你说这样恐怖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她也不像个头目,就她都如此厉害,要是她背后有人,那背后之人该是多厉害?”柳轻絮揪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