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学,是乾国京城唯一的高等官制大学。
乾国境内有百家百院分部各地。
乾皇责令百家学府遣门下诸子与京都大学内,设立百家学院。
这也是乾国境内唯一一所大学,包含百家的学府。
犹如蓝星古国国子监一般,其入内就读的学子,结业后,不管是为官,还是返乡,地位都高人一等。
享见官不拜,刑不加身的待遇。
本来宋寒妹妹吕欢欢科考成绩是不能就读的。
毕竟天下脚下,起点甚高,其结业后从政,那怕不经科举,起步也是九品官吏。
如果科举中榜,入六部六司堂内磨练两年,下方地方能主一府政务。
不过宋寒的运转下,吕欢欢也被录取进了儒家学院。
这也是学院内,不用悟道也能入读的学院之一。
其结业后,返乡开办私塾,或者入通识馆做教习授课,都能有着良好的资本,其社会地位也高。
……
“欢欢,今天可是乐怡先生的六乐课,你怎么这么磨蹭,快点走呀!”
吕欢欢看着身前刚吃下两口的早食有些无奈道:
“乐怡先生卯时开课,如今还有半个时辰,如此急切作甚!”
“那可是乐怡先生!”
吕欢欢的同窗兼同舍吴优见其不为所动,惊讶道:
“难道你不想一睹乐怡先生的风华?”
吕欢欢奇怪道:
“乐怡教习很出名么?”
这下轮到吴优哑然了。
乐怡先生,字雅音,其自小对音乐之道展示有惊人的天赋,其未悟道之前,普及有众多乐章,名满京华,酒舍乐阁莫不以传唱其佳作为荣。
而后乐怡先生以乐入道,精修音乐至理,不在作曲,受聘与儒家学院专心授课修习。
吴优她自小与京城长大,就是听着乐怡先生的佳作长大,如今在学院内,能荣其授课,那简直就是自己的偶像当老师,并且其课程安排,可是好几个月才能听一次,这让她如何能忍下心中激动。
好不容易等到吕欢欢磨蹭着吃完早食,她拉着吕欢欢快步跑向教习室。
只是到达教习室时,她两人傻眼了。
宽敞明亮的教习室内,此刻座无虚席,原本只是容纳她们一班二十人的教室内,挤满了百来号人,观其衣着样式,竟然有别院学子也来此听课,此时教习室内嗡杂声四起,每个学子都翘首以盼的等着乐怡先生的到来。
吕欢欢傻眼了,吴优也是急的直跳脚:
“我就说要早点来吧,现在都没位置了!”
吕欢欢不解指着那些别院学子道:
“他们不是我们儒院学子,怎么也能来此?”
被指之人,无不扭头回瞪着吕欢欢,吓的她连忙收回手势。
“乐怡先生名满京华,京城学子莫不是听着其乐章成年,谁不想来亲自来听其授课。”
她两人无奈站于一旁,等着先生的到来。
也没等多久,一位身穿青色儒衫,一头发丝被一条青色布带随意缚起,双手环抱着一座古琴,面容清冷,眉目似画的女子从教室外走了进来。
吕欢欢看着来人悄悄戳了戳吴优问道:
“乐怡先生今年多大?怎么看起来比我们还小?”
吴优翻个白眼道:
“先生十年前以乐入道,长年潜修,驻容有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下轮到吕欢欢哑然了。
她往年一直在故乡县城就读,未接触过修行之事,其通识结业后,也是按部就班听从学院安排,参加大学升学科考,然后糊里糊涂的又考入了京城大学,成为她们县城几十年来唯一入读京城大学的学生,如今入学不久从未悟道,哪里知道修行神妙。
乐怡先生信步走至台前,将手中古琴放下,还没开口,吕欢欢上前一步道:
“先生,我们的位置被外院学生给占了!”
吴优在一旁大惊失色,连忙如拉吕欢欢,吕欢欢还不解的扭头看着她:
“你拉我干什么?”
乐怡先生扫视了眼室内学子,眉头一挑,她看着那群身着墨家学院麻衣装束的学子开口道:
“墨家学院的人出去!”
哗啦啦,教室内站起一片墨家学子,领头一青年拱手筹措道:
“我们墨院众人也想聆听儒学六乐之道,不知占了儒生席位,我们这就让位,先生也让我们旁听可好?”
乐怡先生闻言轻笑一声,笑声清冷,但是配合她那清艳面容,让人观之不由神移。
“你们墨院不是说音为大道,儒乐小道而已,既然你们墨家有了大道,还来听着小道作甚?
出去!”
那人无奈,带头走出了教室,经过吕欢欢身旁时,莫不是瞪眼刮了她一下。
吕欢欢不为所动,看着有了空位,连忙拉着吴优坐下。
“你完了!”
坐在席位前,吴优小声对着吕欢欢道:
“如今学院内墨家势大,加上如今乾国南水北调之策施政,墨家学子更是高傲,待会下课他们可能会找你麻烦!”
吕欢欢闻言一愣,刚想细问,台前乐怡先生开口道:
“授课始,诸生禁言!”
乐怡先生的话音不大,但是她的声音好像有种别样的魔力,回荡心灵,让众人闻之心安。
随着一阵犹如山泉灵动,草木含悲的琴声响起,众人心神立刻陷入了琴声所传达的山泉原野之上。
一节课闭,乐怡先生扭头看了眼室外天空书卷不定的青云,默默收回了目光开口道:
“六乐通神,其理在心,此课闭你们多加感悟其意,其后自行购器,六日后有其他教习教授你们五音调合。”
说着她边拿起古琴,信步走出了教室。
先生走后,室内学子依旧沉醉于刚才悠扬的琴声之中难以自拔,乐怡先生那哪里是在抚琴,简直是在抚心,把每个人的心化作弦在轻轻波动,让人心神飘荡在山泉草木原野之中。
良久之后,当众人醒悟,每个人都仿佛身心被洗涤了一般,身心通透,那怕室内吵杂,屋外风卷云舒的怅然依旧能传递至众人心头。
吕欢欢醒悟过来后,激动的手不停摇晃着吴优。
“这是什么乐曲,怎会如此动人!!
我也要买琴!我也要认真研学!!”
“别摇了!”
吴优晃了晃脑袋,傲然道:
“早就说让你来你还不信!”
说着两人也起身想室外走去:
“京城内制琴大家众多,你可有喜爱的琴行?”
吕欢欢疑惑问道:
“有何区别么?”
吴优大声道:
“区别大了,制琴大家所制之琴,音质清灵,寻常之琴哪里能比,不过说最好的,还是墨家学院那些精修音道的学子所制之琴最为抢手,可惜太贵了。”
吕欢欢问道:
“那要多少钱?”
吴优道:
“寻常古琴一张几十上百两都有。名家手笔会贵些,都在百两以上!
那墨家学子所制之琴,一把都要千两万两,听说其神异之琴,有着洞彻心灵之用,更是金钱难以衡量。”
一旁吕欢欢闻言咋舌!
“站住!!”
她们二人边谈边走,刚出室门,还为行几步,忽然被一声大喝打断了交谈。
吕欢欢抬头看去,原来那被赶出教室的墨院学子也都没走,就站在教室外旁听乐怡先生授课,如今看到她二人,上前栏住了她们。
吕欢欢被来人人吓了一跳,瞪着眼睛问道:
“你想干嘛!”
话音落下,教室内众多儒家学子见状也都赶了过来,与其对持!
乾国虽有百家百院,但儒墨势大,两家学子多有摩擦,其外更是有非儒及墨的说法。
如今朝廷政策偏转,墨家更是一举登顶,成为了如今乾国最为兴盛的学说。
那墨院众人看着比他们还多了十几号的儒家学子,那怕如今他们身处儒院也丝毫不惧,开口道:
“听闻儒道君子六艺为百艺之首,如今听乐怡先生展示六乐之道,心服神移,就是不知道你们儒家学子六艺何能?”
这时儒生中,有一人走了出来,看着对方问道:
“你想何为?”
那墨生中领头之人,看着眼前的儒生,眉目一皱。
儒墨相争日久,他们高年级之间争锋斗气互有胜负早以相熟。
“许云兴,你我二人的比试在于今朝科举,如今你们儒院新生,欺我墨院学子,你们可敢让本届新学,来比试一番?”
许云兴傲然道:
“有何不敢!”
“好!”
翟容康大喝一声道:
“明日早课闭,我们儒墨新学就在你们儒院射场,比试一番射术,让我们墨院新学,见识一番你们儒院五射之道!”
说着他指着吕欢欢道:
“我也不欺你年幼,到时我会将墨院新学都带来,到时你可自行挑选对手!”
说着一摆手,他带着墨院众多学子,信步向墨院行去。
带人走后,在场的儒生都将目光看向了吕欢欢。
“咕嘟!”
吕欢欢费力的咽下一口口水,嘴巴一咧都快急哭了。
“我刚入学,还没学过五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