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纸人许还在山下,他只有那八个青尸纸扎。
这血煞纸扎在这里……
难道有其他的纸扎匠走在我们前头?!
不只是我们,还有另一批人对这过阴山脉的羽化尸有兴趣?!
因为羊皮卷未必只有一张。
我手里这个,纸人许都说过像是拓印的……
所以即便再有一个队伍,我都不意外。
我思绪飞快,而毕宗的质问,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清瘦的青囊先生张言,迈步往前,他迅速走下到山顶,飞快的接近血煞纸扎。
其余人都在四下扫视,格外的警惕。
“若是还有一行人的话,我们就需要更小心,可能会起争端。”蒋盘沉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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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拉回了自己思绪。
毕宗微眯着眼睛,他摇了摇头,又说道:“无人,只有那个纸扎。”
他话音刚落,张言居然朝着我们走回来了。
甚至……他将那纸扎拿在手中,给带了回来。
很快张言回到我们面前。
乌言先生李亨皱眉,道:“有些年头了,这纸扎已经废了。”
端木易的方脸多了几分严肃,他慎重道:“三十年前,纸人许的师父来过这里,这莫不是三十年前的纸扎,还是近年来有人来过?!”
“若是近年……”
毕宗摸了摸下巴,他道:“找到穴眼看过便知,疑龙先生葬身于此,若是疑龙经没有失传,被人早几年取走,那早该有大先生现世才对。”众人几句话,却让我心惊不已。
说实在的,我没有立即想到,这纸扎是三十年前的。
毕竟那时间太久远了。
可张言说的也并不无道理。
血煞的纸扎不容易被损坏,我低头看纸扎下半部分,像是被刀削过一般。
李亨说的倒是有些误区,这纸扎怨气凶气没散,只是被破掉,远没有废了。
张言能将它拿回来,一是他作为阴阳先生,这纸扎未必敢闹祟。
还有就是没有纸扎匠在旁边操控。
“先下山吧,我看白天也无法看见什么,让徐双看过羊皮卷,再做决定。”蒋盘出声提议。
我们一行人朝着山下走去。
这期间,我将那纸扎接了过来。
上山一个时辰,下山就要快一些,大半个时辰就到了山脚。
帐篷早已经安扎完了,好几个篝火上架着铁锅,正在烹煮一些肉干。
纸人许疾步走到了我跟前,他低头盯着我手上的纸扎,眼皮都在一直抖动。
“许叔,你认识?”
纸人许的反应,直接就说明了一些事情。
“山上找到的?”纸人许声音沙哑,眼眶都红了几分。
他没抬头,仔细的在纸扎头部的右侧检查。
我点头说对。
不只是我们刚才几人,没上山的玉尺先生赖谦,以及其他的阴术和阳算先生,都靠近过来不少。
很快,纸人许抬起头来,他眼眶泛红,甚至喘着粗气。
“居然是他……真的是他……”
“许叔,这纸扎的主人,是你师父?“开口的是蒋盘。
他对纸人许同样尊重。
我喊的许叔,他也就一起喊许叔。
此前蒋盘还再三要求,让纸人许直接喊他名讳。
纸人许也固执,非要说于理不合,依旧是叫蒋先生……
蒋盘话音刚落。
纸人许就摇了摇头,眼神滋生出恨意,他低声道:“不,我师父的纸扎,有特殊的标记。”
“换句话说,每个纸扎匠给自己纸扎上的标记都是不同的。”
说着,纸人许就示意我和蒋盘去看。
他将纸扎托起,并且调整了角度,我刚好就能看见,纸扎头部右侧,耳朵位置当真有个记号。
那是一个溱字。
紧接着,纸人许放下这血煞纸扎,又取出来了一张他的青尸皮纸扎。
将其撑开之后,又让我们看纸扎头部右侧。
那里就是一个巫字。
纸人许低声说道:“我本名许巫,纸人许这个名号,是从我师父那里传下来的,他叫许千张。”
“这血煞纸扎的主子叫做许溱。”
“当年他离经叛道,谋害了师祖,甚至害死了我师娘,师父对他恨之入骨。”
“没想到他居然……当年也到了这里……他绝对没有做什么好事儿。”语罢,纸人许用力抬脚,直接一脚踩扁了那纸扎人。
毕宗点点头,他则开口道:“既如此,李先生,是不是应该……”
这纸扎不是什么威胁,又是三十年前的东西,自然不会让大家提起兴趣。
毕宗话虽然没说完,但他眼中的催促,还有其余先生的眼神,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先低头,和纸人许说道:“许叔,既然没有大事,那就无碍了。我们明日先进山。”
接着,我就扭头去看徐双的位置。
一眼我就找到了他,他正蹲身在一个篝火前头,和赶车的仆从唐仃聊天,眉飞色舞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徐双,你过来一下。”我喊了一声。
徐双一个激灵,他立即起身,匆匆朝着我这边走来。
他一脸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道:”李先生,您找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和徐双说了,我让他看一张羊皮卷地图,看他能否找到大体的山脉位置。
徐双犹豫片刻,才说道:”你们有这山里地图?肯定不可能,这山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走遍过,我也只是知道一条路能横穿,要是高价买来的,可能就被骗了。”
他这话说的很直接,很死。
毕宗却沉声道:”看过才知,不用那么无端的下结论。”
我正要准备取出来羊皮卷。
这时,廖呈却从旁侧走来,他抬手,刚好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羊皮纸。
不只是毕宗,就连赖谦的眼中,都闪过几分阴霾。
他们都认为廖呈的身份一般,年龄资历不够。
而且还不是一门双先生都来因此,廖呈一直和我们一起研讨事情,被多人觉得不配。
现如今,他拿出来羊皮纸,这自然刺激到了一些人。
廖呈那一份羊皮纸是拓印的。
他将其交给徐双的瞬间,我就看出来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羊皮纸某几个位置,似乎被改动过。
但这并没有影响其整体。
顿时,我就明白了,廖呈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