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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罢的瞬间,蒋盘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了不少。
片刻后,他脸上却露出来叹息,低声道:“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阴阳,坟茔前头,你叫得住他们吗?”
“即便羊皮纸是引我们走上了这条路,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想要在他的路上,找出来另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心头更是一窒。
蒋盘这番话说的很中肯……很正确……
纸人许也低声说了句:“阴阳,蒋先生说得没错,恐怕你喊住他们了,除了廖先生还好之外,其余人都会觉得,你有二心,我们这队伍,说散就散。”
“既来之,则安之,有那么多先生,还怕破不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算计吗?!”
“我们也别无选择……”纸人许的面色更复杂了很多。
他们两人的话,彻底打消了我其他的想法……
在管仙桃的布置下,我们已经来了这里,的确几乎没可能找到其他路了,甚至这地方,也不可能有它路。
我们早已经在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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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破局,就只能破了管仙桃的算!正当此时,前面的墓道中,匆匆又走出来了一个人,不正是唐仃吗。
他一脸紧张疑惑,道:“先生,你们怎么没跟进来?”
我不再犹豫,心绪定了下来,点头道:“走吧。”
唐仃立即点点头,我们一行人最后走进了墓道中。
两侧的石壁上,雕刻着一些简易的壁画,常年生气的滋养下,壁画本身还极为完整,色彩都没有脱落。
前方廖呈他们走得很快,都快消失在我们视线中了。
我们速度却极为缓慢,因为我几乎一点一点的在看这壁画的内容。
第一块壁画上有两种人,一种瘦小无比,另一种则是稍微高大。
他们围绕在一块草原上拼斗,那草原高低不同,远处,中部,近处,似是有三处湖泊。
瘦小的人,被那些高大之人打得毫无反抗之力,被踩在脚下!
再到第二块壁画上,那些高大的人在草原上游牧,瘦小之人则成了奴隶,被圈养了起来。
我瞳孔紧缩,这草原,还有这三块湖泊,不正是我们来时路上见过的么?
这就是过阴山脉下方的草原?!
壁画中那些高大之人,是入侵者?瘦小之人,是原住民?
在此处,壁画有所中断,跳跃到了一个我看不懂的图,我立即就看向对面。
果然,墓道两侧,壁画是循序渐进的。
这边的壁画上,瘦小的原住民中,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要比寻常人更高,更壮硕,可他居然没有头颅……
他带领着那些瘦小之人,抵抗了入侵者。
这过程中,那些入侵者的营帐失火,地面开裂,甚至有野兽侵入其内,还有人抱着婴儿痛哭……
古来有一句话,叫做成王败寇。
管仙桃是胜者,他恐怕也会神化自身一些行为。
在我看来,那些怪异的现象,就是利用了阴术风水。
而后,那些瘦小之人便对那无头人无比的恭敬,修建更高的祭坛,供奉大量的牲畜。
一直到壁画最后,那无头之人,带领大量的民众,在草原上方一片连绵不断的山脉中做工。
在这一片的壁画里,就能看到,那些民众爬到了黑山头的山顶上,将山峰雕刻出来人脸……
墓道逐渐到了最尽头……
壁画只剩下最后一幅,在一个空旷的大殿内,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人,站在一口棺椁旁。
他身下是祭坛,这祭坛似是八卦坛的形式。
在祭坛四周,便是密密麻麻跪着的人……
壁画到此,也就成了终点。
面前一两米外,有一道门,门后能看见攒动的人影,显然,别的先生都跟着廖呈先进来了。
他们肯定没有将壁画看的仔细清楚。
可我看完了之后,也没找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开始是以为,一定会有什么信息线索,可现在看来,这就像是管仙桃的生平……
或许唯一有含义的,就是最后一个图……
那是管仙桃临葬之前,众人还在跪拜他?
我没有立即穿过那道门,进入墓室。
又仔仔细细的看着最后一副壁画。
我从中发现了一些隐秘……
跪着的人,画的要稍微精细了一些,不是前面那些简单的矮小人的简笔画了。
仔细看去,他们有的人居然腰间挂着圆盘,还有一些龟甲……
这些,是先生?!
门后传来了廖呈的喊话声,让我们快些进去!
我瞳孔已经紧缩成了一个小点,再看中央祭坛上那人。
他身体似乎微微往前倾斜,有种要行礼的动作一般。
我总觉得这里头,有大问题!
只不过,纸人许低声催促我,蒋盘也喊了我一声,我就只能够先跟着进去了。
从过道进入墓室的瞬间。
就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大殿!
我心头顿时一震!
因为大殿的中央,正是一个祭坛。
那祭坛居然有两层,最中间的最高,往下的矮小了半米,两层之间似乎有机扩一样。
这并不是寻常的石质祭坛,更像是铜制?
可多看几眼,我又觉得这不是铜制的祭坛,要冷硬很多,更像是铁块。
祭坛的正中间,摆着一口巨大的棺椁。
棺椁的四周纂刻着大量繁杂玄奥的纹路,大致是风水上面的东西,还有一些符文。
其实,最让人惊愕的,并不是这口棺椁。
即便他是管仙桃的棺椁,现在也不是最让人骇然的。
最令人骇然和隐隐升起恐惧的,是这大殿的四周,密密麻麻跪伏着很多人……
这些人的身上,大都是穿着唐装,零零散散有一些别的衣服。
穿着唐装的,自然就是阴术先生!
其它服饰,更多就是道士了……
我们一行还剩下九个阴术和阳算先生,再加上我们五人,一共十四人。
大家全部都聚拢在了一起,没人敢分开。
廖呈的脸色极为铁青,看着右侧。
我和蒋盘,纸人许也都看了过去。
让我们心头更恶寒的是,右边跪着两个人。
那俩人,居然是张言和端木易!
他们低头,紧闭着双眼,俨然没了丝毫的气息……
至于赖谦和毕宗,却没有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