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蒋盘眼中惊惧更多,他低吼一声:“阴阳,杀先生,恐伤命数,替天行道和害人性命有本质的不同!你不要……”
蒋盘的话,让我心头有种难言的挣扎。
我闷哼了一声,觉得冰冷的意识中,好似有另外一个感觉,想要掌控我身体……
那种感觉依旧是我自己……
我死死的咬着牙关,可手却用力更多了。
毕宗的脸逐渐成了猪肝色。
脖子都快要被我捏的变形……
冰冷的意识中,另一股意识又稍微清醒了一些,我挣扎着想要停下来手头的动作。
可我还是无法停下……
那冰冷的意思,似乎在我耳边低声呢喃。
说我心慈手软,必定酿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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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变得粗重而又喘息,双目都觉得滚烫无比,似乎要滴出血来!
毕宗的手,顿时没了气力。
我的手,狠狠往下一扎,不过我没扎中毕宗的脖子,反倒是扎中了自己的手背!
剧痛,让我闷哼了一声,稍稍松开了一点点的手。
顶端上方,传来了呼啸一声轻响。
下一刻,一道几乎铜黄色的光晕闪过。
我只觉得右臂被重重的一击,手顿时就松开了……
毕宗踉跄后退,整个人都朝着后方仰倒而去!
铿锵一声轻响,是通窍分金尺落了地……
我呼吸更为喘息,死死的盯着通窍分金尺,再看着自己右手被扎穿的一个血洞……
命数又庇护了毕宗一次,否则他失手的瞬间,就该被我断后。
可我却觉得,这通窍分金尺落下,并不是在救毕宗……
它是想要救我,让我清醒!?
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
我反映过来的瞬间抬头。
是蒋盘疾步到了我面前,他双手五指朝着我头顶一压!
我只觉得天灵盖上传来一阵滚烫,那股子烫让我很痛苦。
可痛苦之余,冰冷似是被驱散了不少,另一个意识也强横不少,让我恢复了思绪……
那一瞬间,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捂着自己胸口,整个人腿一软,朝着前方趔趄几步,险些跪倒在地上。
蒋盘抬手撑住了我的肩膀,他低声道:“阴阳,你外邪入体,冷静!”
天灵盖的滚烫愈发浓郁,痛得我又是一声闷哼。
这期间,纸人许疾步走到我们近前,他低喝了一声:“蒋先生,够了!”
蒋盘其实眼中一直都是不忍,他盯着我。
我也仰头看他,我自己觉得我眼神应该清明了不少。
蒋盘眸子里顿时闪过几分喜色。
他的手立即移开我头顶。
纸人许用力搀扶我,蒋盘也快速搀扶我另外的胳膊,让我站稳。
我胸口剧烈起伏,喘息了几句:“大哥……我没事了……多谢……”
蒋盘露出的就是心有余悸的神色了,喃喃道:“这阴生子的隐患,也当真是强,这种情况下居然让你失控,好在清醒了……”
纸人许眯着眼睛,盯着赖谦和毕宗。
他抿着嘴皮说了句:“若不是阴阳对他们下杀手,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们的确死不足惜。”
蒋盘面色一僵。
这会儿赖谦刚好走至毕宗身后,将他搀扶了起来。
毕宗努力的呼吸,总算脸上的气色恢复了正常。
他双眼都极为阴沉的看着我,正常的那只眼睛里头,却有抑制不住的恐惧。
赖谦的面容则是阴晴不定了,只不过,赖谦一言不发,没迸出半个字。
蒋盘还想要说话,看样子是还要劝说。
我先摇头,紧跟着扭头看向了那羽化恶尸。
他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模样。
只不过,他脸上的符,隐隐有些发黑的征兆。
符纸下方,似乎有黑羽要钻出来。
因为符纸而形似椭圆的脸,都快成方脸了……
我心头猛地狂跳。
毕竟不是徐符本人画的五相定命符,遁空尚且只是初学者,靠着出人的天赋,地支笔和天干砚,以及那些血,有了很强横镇尸的能力。
它始终是比不上徐符的符……
还没等我说话,后方就传来了赖谦的话音,他阴沉的说道:“徐符死了太久,这张符厉害,也撑不住多久,毕竟是羽化恶尸,毕竟是生机穴眼,李阴阳,你非要和我们同归于尽么?你真放不过我们,那就都死在这里好了!”
“赖谦,你不用对我说狠话,刚才若非大哥,我先杀毕宗,再杀你,一样有时间离开!”
我冰冷的瞥了赖谦一眼,又道:“你太老了,就算是现在,我和许叔一样能杀你,只不过我这会儿听了大哥的话,给了你机会。”
我这话落下的瞬间,赖谦顿时抿着嘴吧,不敢憋出来半个字了。
毕宗被他搀扶起来后,面色都苍白无血,他的神色不再强硬,喉咙沙哑的说了句:“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来不及了……”
蒋盘的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他迅速松开了我肩膀,朝着棺椁走去!
蒋盘的动作,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廖呈刚才落入棺椁,现在都没反应,我们怎么可能直接走?
我立即跟上了蒋盘,纸人许则是随着我一起,我们三人快步就到了棺椁旁边。
几乎三人同时朝着棺椁内望去。
我面色陡然大变。
蒋盘和纸人许,眼中也尽是惊疑。
纸人许更是哆嗦的说了句:“这……怎么可能?!”
纸人许的话音,顿时引起了毕宗和赖谦的注意。
他们两人没有离开,同时朝着棺椁这边走来。
很快到了近前,他们看过之后,赖谦的语气沙哑,喃喃道:“竟是如此?!棺中还有穴路?”
蒋盘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和他四目相对,眉头却紧缩起来。
这会儿我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廖呈落下去,并没有声音传出来……
因为,棺椁之中,别有玄机!
两口略小的套棺底部,有一个约莫一米宽的洞。
羽化恶尸躺在上头,前后都能够睡在棺材板上,倒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那个洞,却足够钻下去一个人……
先前廖呈落下,必定就是坠入了那洞中……
而且我还想到了另一层。
赖谦目露深思,毕宗同样如此,蒋盘的眼睛亦然眯成了一条缝。
我觉得他们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