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说话他就能听到。
“战西爵,你快放我出去,这里真的好冷,我真的快要冻死了……,我感觉我心口上为你挨枪子的伤口都泡的裂开了,好疼啊……”
她先前已经把所有难听的话都骂了无数遍。
但那男人真不愧是未来四大神秘家族的首领,冷血至极的厉害,完全对她置若罔闻,大有要将她冻死在水库里的趋势。
所以,她怕了。
师奶奶说,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要以退为进,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师奶奶还说,在生命面前,所谓的面子尊严和骨气,统统都可以不要。
所以,她要求他。
“战西爵,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弱,“就算绑架我,能不能换个地方?我不要在又冷又黑的地方,我怕黑…”
“也好冷……,战西爵,只要你放我出去,我马上就跟你离婚,我还很年轻,我不想就这么被冻死了……”
……
水牢里安小七的一言一行,都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一个宽大液晶屏幕上。
屏幕上眉目精致的女孩脸色苍白,睫毛上沾着两颗泪珠,唇色更森森白的没有血色。
大概是因为冷,她唇瓣颤抖的厉害。
她一遍又一遍的哀求,满脸的泪水,但声音却渐渐弱了下去,身体也慢慢的往下沉……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江淮看着一瞬不瞬盯着屏幕周身气息清冽而凌厉的战西爵,想了想,道:“主子,我听人说安小姐自幼就患有怪病,说是药石无医才被送到青城山莲花寺的……”
字斟句酌的口吻,“属下看她好像是旧疾复发了,别真闹出了人命,要不……?”要不把人弄出来。
战西爵点了根雪茄,长腿交叠,优雅的陷入沙发里,眯深了眼,半晌才冷冷的哼了一声:“她是夏雨莲选中的未来夏氏一族继承人,难道你就不想见识见识她的能耐?”
此话一出,江淮就不再吭声了。
老实说,夏氏一族的历届继承人论其综合实力都不容小觑。
他也蛮好奇安小七究竟何德何能可以肩负此任。
事实上,一根雪茄后,他们没有等到安小七的能耐,把战修远属下的电话给等来了。
战西爵摁灭雪茄烟头,将电话接通。
电话一通,就传来一声女人委屈至极又复杂到难以名状的哭腔:“阿爵…”
哽咽不已又十分委屈,“我…我被放出来了,现在在飞机上,凌晨五点左右能抵达盛京,你可不可以亲自来接我?”
现在时间是傍晚五点,凌晨五点才能抵达盛京,整整十二个小时的飞行。
战西爵琢磨着温淑宁应该是被老爷子扔在了与帝国接壤的境外,难怪他一时半会的在帝国都找不到人。
他说了好,又安慰了几句,那边的温淑宁因为飞机要起飞而不得不结束这次通话。
她在结束通话之前,试探性的柔柔的问道:“阿爵,你之前向我求婚,我现在答应你,还来得及吗?”
战西爵答非所问:“等我。”
电话挂断后,战修远电话就打了进来。
战西爵不用想也知道老爷子的目的,他懒得听,直接把手机扔给了江淮,“跟他说,他的宝贝孙媳妇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说完,就起身,往玄关口走,身后的两个保镖连忙跟上去,他便对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吩咐,“去水库把那女人弄出来。”音落,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算了,我亲自去。”
十分钟后,已经冻的失去知觉而昏过去的安小七被战西爵亲自从水库里捞出来。
怎么说呢?
他对除了温淑宁以外的女人应该是讨厌的,但很奇怪。
此时,他抱着浑身湿透冷的没有气息的安小七时,第一感受竟然不是恶心而是觉得她好冰,像是终年不见太阳的冷尸…
她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这个念头突兀的钻出脑畔后,跟着大脑又毫无征兆的跳出来一个信息:她好像才20岁。
嗯,太小了,不能死!
死了,麻烦!
他这人最怕麻烦!
他面色阴沉:“把唐逸叫来!”
唐逸,盛京协和医院第一把刀。
刚下了一场十几个小时的心脏移植手术,人正是疲倦至极的时候被战西爵的人强行押到古堡庄园。
因此,唐逸很不爽。
到了古堡庄园,他看到长腿优雅交叠坐在宫廷沙发上抽着雪茄的战西爵,冷嗤:“我还以为是你要断气了,急巴巴的叫老子来干什么?”
战西爵将雪茄摁灭,正准备起身领着唐逸上楼时,安季风到了。
他是开车硬闯进来,把他们家门口的花园都撞飞了。
战西爵看着携带满身戾气出现在他面前的安季风,挑眉,“安大公子,真是好气魄!”
安季风一个箭步上前,就揪住了战西爵的衣领,红着眼睛问:“小七呢?你把她怎么了?”
战西爵咬了下后牙槽,老实说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对他这么嚣张的。
他黑眸一眯,一个眼色就上来两个保镖强行把安季风给拉开一段距离,就在他对安季风有所表示时,战修远也到了。
老人家真是操碎了心,静脉还在输液中,身后跟着三个医护人员生怕他再被气出个好歹,其中一个连忙走上前对战西爵道:“长公子,老先生旧疾患了,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战修远心脏一直不太好,不过这几年医疗水平发达好多年都没复发过,战西爵皱眉:“知道他旧疾犯了还不拦着他点?”
“混账!”
“你给老子闭嘴。”战修远气的心口疼,连咳了好几声,才稳住语调,“温淑宁那狐狸精老子已经答应放了,小七呢?你把宝贝孙媳妇藏哪了?”
战西爵年少就失去了双亲,是战修远亲自带大的,可以说他是战西爵最重要的人。
因此,战西爵到底是顾忌着老爷子的身体,态度都亲和了很多,温淡的道:“在楼上房间。”顿了下,“发烧了。”他说完,在战修远发怒之前,又道,“唐逸,你杵着干什么?还不上去给她看?”
唐逸:“……”,他现在想把战西爵的头给卸了当球踢,他一个盛京协和医院的第一把刀却被抓过来看头疼脑热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