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角落找到了秦灼。
她蹲在那儿哭。
“秦灼。”
谢添话音落下,哭声突然止住。
小姑娘抬头,脸上都是泪花。
她看了看他身旁,没见到刚才那个女人,“有什么事吗?”
谢添弯下身,捡起她的包,“送你回去。”
“你为什么突然要送我?”
因为,他怕她哭啊。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能对她无动于衷。
“要不等你经纪人过来接你?”
一听这话,秦灼瞬间没问了,余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现在很晚了,还是别、别打扰我经纪人了。”
谢添听见这话,笑了笑。
……
另一边,二十分钟前。
容肆砚手机放在耳边,一路走出酒吧,他走的不快,酒喝的好像有点多,快要看不清路了,“沈知婠,我看不清路。”
电话那头的沈知婠出声:“你找个地方坐会,陈赞快到了。”
“哦。”
他停下来,没再接着走。
约摸五分钟后,陈赞的车停在了酒吧门口,他在路边看到了容肆砚,皱着眉头下车,表情很不好。
姒姐告诉他,让他来酒吧接容肆砚回去。
他明明是姒姐的助理,为什么是他来接容肆砚?
陈赞走到男人身前,没好气地说:“快上车。”
男人目光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对着手机说话:“走不动。”
沈知婠:“让陈赞扶你一下。”
他淡然自若:“不用,我还可以走。”
沈知婠:“……”
上了车,陈赞启动车子。
夜晚,灯光照亮了城市的天空,道路上的红绿灯,永不熄灭地交替闪现。
坐在后车座的容肆砚开口:“开快一点。”
这样他就能快点见到沈知婠。
电话里,沈知婠说:“不能太快。”
他眼睛惺忪,应了一声:“哦。”没过一会,他又出了声:“沈知婠。”
“嗯?”
“待会见面了,你能不能哄我几句。”他补充着说:“我很好哄的。”
前面开车的陈赞:“……”
这人,好不害臊!
沈知婠回:“好。”
顿时,男人心满意足了,他安静没再说话,怕说多了,她嫌烦,把电话挂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数分钟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沈知婠在电话里说:“到了吗?我下去接你。”
他嗓音低沉暗哑:“你别下来,我自己上去。”
那边的小女人没说话。
容肆砚:“听话。”
“好,我不下去。”
男人这才放心,脚步有些虚晃地往前走。
陈赞在后边要跟上来。
容肆砚停下冷冰冰地刮了他一眼:“不要跟着。”
陈赞:“……”
他才懒的跟着呢!
醉鬼!
满身酒味儿,姒姐等会肯定会嫌弃他!
-
到了电梯,他脚步走进去,盯着眼前的一排数字:“沈知婠,我们家住在几层?”
她很快说:“23层。”
“哦。”
他刚好按了23层。
大概一分钟,电梯门开了。
他走出去,停在了那道门前,忽然就想起来下去发生的事。
他跟她哥打架了,沈知婠还在生他的气。
“咔哒。”
面前的门忽然就开了。
他愣了一瞬,盯着坐在轮椅上的女孩,薄唇抿紧,他把手里的电话给挂了,随意地揣进兜里。
他脚步往前走了一步停在轮椅前,蹲下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喊了一声:“媳妇儿。”
沈知婠听到这句,目光微怔。
他毫无底气:“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哥打架,应该尊重他。”
沈知婠:“……”
不久前在电话里要人哄的男人,此时蹲在她面前认错?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知婠动了动唇:“你真的错了?”
“嗯。”他点头,虽然承认了,但在心底,他还是觉得自己没错,是她哥先打的她,他才动了手。
沈知婠:“你先进来说话。”
“那你原谅我了没?还生我的气吗?”
沈知婠认真地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发,“容肆砚,我从头到尾都没生你的气。”
“那你为什么偏袒你哥,替他说话,不顾我的感受?”
“因为他是我哥。”
男人手搂着她的腰,仰着头,眼睛发红,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可你是我媳妇儿,为什么不护着我?”
沈知婠拉住他的手,“我们先进去再说。”
男人依旧蹲着,不愿起来。
“容肆砚。”沈知婠喊了一声。
男人站了起来,见小女伸手要去关门。
他握住她的手,自己去将门给关上。
“我们去睡觉。”
闻言,他低下头,看了眼她的双腿,“你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
他很想和她做别的事情。
沈知婠:“快好了。”
男人敛着眸,唇瓣紧抿着。
半晌,他弯下身,把她从轮椅上抱起来,“我抱你去房间睡觉。”
现在很晚了,她肯定等他回来,等到了现在。
“不行,你喝醉了,快放我下来。”
“我不会摔着你的。”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钟,才抬脚往卧室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