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家主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叫道:“大人知道刚刚说了什么吗?”
盛惊风哼道:“怎么?没听清楚?要不要本官再给你重复一遍?”
张家家主道:“老夫知道新亭侯如今权势颇大,但这些都是朝廷命官,就算大人是新亭侯手下,难道也能说革职就革职,说查办就能查办的?”
“怎么张家家主不相信吗?”盛惊风笑道:“没关系,本来也没指望你就这样相信我,等着看吧。”
“那老夫还真要拭目以待,倒要看看大人要如何说到做到。”
众人与张家家主一样,都以为盛惊风这是在吓唬人,丝毫不以为意。
盛惊风也懒得解释,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说,他们都不会相信,只待结果出来,他们便知道了。
“你会如愿的。”盛惊风随后脸色一沉,冷声道:“现在,给本官滚开吧。”
“你...”
盛惊风没有理会两人,随后问县令道:“你是不是也不想做这个县令了?”
县令惊道:“大人何出此言?”
盛惊风哼道:“本官让你找工匠来,你是要将本官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县令闻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解释道:“大人,城内工匠正在集结,很快,很快就好。”
“锦衣卫!”
“在。”
盛惊风不再温柔,直接吩咐道:“去城里看看。”
“是。”
一个锦衣卫领命而去,盛惊风对县令道:“本官忙得很,懒得跟你废话,若是我的人在城内发现你没有动作,我就剐了你。”
县令叫道:“大人这是在恐吓本官吗?”
“你配让我恐吓吗?”盛惊风冷冷的看着他,道:“老君在这新岭城也带了好些日子了,官学便一直耽搁着,你身为县令,该当何罪?”
县令应道:“本官对老君甚是恭敬,但有所求无不应允,何故有罪?”
“哦?那张柳几家的事情怎么说?怎么刚好新岭外的空地就这么巧卖了出去?现在竟是两个建造官学的地方都没有?”
县令嘴硬道:“这些都是巧合,这些土地是在老君到来之前卖出的,本官又人如何知道老君来新岭?”
“呵呵...”盛惊风笑道:“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来人,给我把他绑了,容后治罪。”
“是。”身后两个锦衣卫就要行动。
县令也是急道:“本官看谁敢!”
大喝一声,数个差役上前,与盛惊风对峙。
盛惊风见状笑的更欢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县令道:“本官乃朝廷命官,是这新岭城的县令,就算大人是新亭侯的人,也不能平白无故拿我如何?”
“所以你这是要忤逆上意?”
“是大人你蔑视律法,肆意妄为!”
盛惊风咧嘴一笑,他还真有点说不过他,不过没关系,说不过没关系,打得过就行了。
盛惊风上前一步,随后一巴掌抽得响亮。
这一下可谓是快如闪电,狠狠的抽在县领导脸上,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便被抽飞了出去。
“大人!”
周围几人赶紧去看倒在地上的县令。
“哎哟...”县令挣扎得爬了起来,半边脸已经肿得高高的。
“你...你敢打我?”县令的双眼睁得老大,有些不可置信。
“不过一个县令罢了,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我还就打了,如何?”
县令气极,大声吼道:“上,都给我上...”
数个差役听了命,叫嚣着冲向盛惊风。
盛惊风双手抱胸,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不过瞬间,两个锦衣卫上前,两下便将几个差役打倒在地。
县令见状一惊,叫道:“你胆敢无故殴打朝廷命官,我要上报朝廷治你的罪!”
盛惊风从怀中掏出一物,道:“以下犯上,你觉得你又该当何罪?”
县令见状一惊,“上...上方印?”
盛惊风嘿嘿笑道:“不错,此乃陛下御赐上方印,许便宜之权,见印,当执重礼!”
县令赶忙跪倒在地,恭敬道:“下官见过大人。”心中却在狂叫,你有上方印你倒是早点拿出来啊,那我招惹你干嘛啊?
盛惊风笑着问道:“现在,你是不是还要上报朝廷?”
“下官不敢,请大人恕罪。”
“恕罪?呵呵,晚了!”
盛惊风摆了摆手,身后两人上前将县令扣住。
“陛下的圣旨早就传遍了各个州府,各地官员要全力配合老君建立官学,你身为县令居然毫无作为,此乃渎职之罪。”
县令闻言哭道:“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
盛惊风吩咐道:“先将人押回城内,然后提交给给吏部,请他们核定裁断,新岭诸事等知府回来主持。”
盛惊风刚来,也还不知道新岭城的知府去哪儿,但实际上,新岭知府是被人召进了燕都,还是通过吏部的政令,不过幕后是不是有人在操作就不知道了。
“是。”
两个锦衣卫直接将县令拖走了。
盛惊风随后再度看向张家与柳家两个家主。
“刚刚我们谈到那儿了?”
两人脸色难看得紧,一时之间也不敢回答。
盛惊风有上方印在手,对于像县令这个级别的官员,他是有一定的处置之权的,不过对于张家柳家这样的,目前还没有犯下明显罪行的“普通百姓”来说,便不是那么好动手了。
两人眼见盛惊风这么强势,竟是一把将县令给撸了,摆明了是做给他们两人看的。
两人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见盛惊风不直接动手,心中也是有所悟。
像张家柳家这样的小家族,朝中势力基本是没有的,刚刚他报的那些官员名字,都是指使他们这样做的幕后家族的门下,根本也算不得他们的靠山。
但是既然明白了盛惊风可能心有顾忌,两人对视一眼,也都觉得盛惊风不敢动自己。
思来想去,只要自己不犯法,盛惊风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县令还能被安上渎职之罪,而我们两家,你总不能说是强买土地罪吧?
这不扯吗?
想到这里,两人也是微微有些底气。
“盛大人是吧?不管县令是否渎职,这块地总归还是我张家的吧?大人要强动,是否有些不合适?”
“怎么,你不愿意为朝廷出点力气,响应陛下旨意,报效报效朝廷?”
张家主笑道:“陛下的旨意,老夫不敢违背,老君要建立官学,老夫自然也是配合的,只是这块地是我张家真金白银买的,陛下的圣旨里面也没说让我们出钱出力还要出地吧?老夫没有抗旨,那盛大人也不能无缘无故的以此治我张家的罪吧?”
盛惊风闻言点头笑道:“你说得还真不错,有些道理。”
张家主闻言脸色一喜,继续道:“老夫将此地贡献出来,这是情分,算是全了老夫的效忠之心,但若是不愿意,那也是张家的本分,盛大人以为呢?”
“有理。”盛惊风道:“这样,本官也不占你的便宜,这块地,就当是朝廷从你手中买回来,价钱就按照原价的两倍,这样你张家总不会吃亏了吧?”
盛惊风想了想,还是觉得尽量温和一点的好,李修涯还没到,还是别给李修涯惹麻烦了。
听到是要以双倍的价钱买回,张家主却是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了,“不好意思啊大人,这块地,张家不卖。”
盛惊风闻言眼神骤然一变,这是给脸不要脸啊。
“你这是非要跟本官作对,跟朝廷作对啊?”
张家主自以为拿捏住了盛惊风,得意笑道:“大人可别这么说,老夫怎么敢呢?”
一旁的柳家家主也阴恻恻的应和道:“何况盛大人不过是一个锦衣卫的统领,何时能代表朝廷了?大人说这样的话,不怕我们真的将此事上报给朝廷,治大人一个大不敬之罪,到时候可别连累了新亭侯啊。”
盛惊风又笑了,他觉得眼前这两人真是愚蠢得足够可爱。
盛惊风跟着李修涯耳濡目染这么久,也知道了不少事情。
这新岭城几大家族都没什么实力,是那种攀附其他强大世家的小家族。
而这次也还是摆明了被人当做枪来使,专门给老君找麻烦的。
而这两人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自以为有恃无恐,实在是愚不可及。
就连他们背后的人都不敢这样跟盛惊风说话,何况还说出了要连累李修涯这样的蠢话来。
盛惊风并不恼怒,反而是有些怜悯的看着两人。
临行前,李修涯告诉过他不必顾忌,手段可以尽量强势残忍一点,也好震慑一下其他人,重要的是不要连累老君就行了。
盛惊风本来还心存犹豫,现在看来,是非要这么干不可了。
“你们啊,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本官给足了你们体面,偏偏,你们不愿意要啊。”
两人闻言一愣,但见盛惊风脸色陡然一变,变得无比的冰冷。
“张家柳家,抗旨不遵,按律当斩,来人,给本官拿下,先打入府衙大牢,等候处置。”
两人脸色大变,怒道:“你敢...”
盛惊风冷冷的看着两人,寒声冷笑道:“我真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