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尔(1 / 1)

燕尔

第二日辰时过半,拂冬就在外边敲起门来了。

屋子里没有动静,拂冬也不敢贸然进去,柳嬷嬷早早地就来候着了,见状也只笑一笑,“今个上午也没事可做,不如叫王爷王妃多歇息一会。”

拂冬也是怕李淮修有事,闻言便也也不再催促,转而去厨房叫人熬些滋补的汤药。

这种床榻间的事情,最是伤气血了。

屋子里,桌上的龙凤烛流了一夜的泪,床帐放下来,里头的两个人挤在一起。

阿瑶把脸颊侧在一边,小口小口地呼着气,女孩脸颊酡红,几乎叫男人顶在了墙边。

李淮修的额头抵在她锁骨上,温热的气息打得她发软。

男人的脊背绷紧,小腹上覆着一层薄汗,顺着肌肉线条往下蕴,阿瑶的手臂勾在他身后,脚尖崩得发红,抵在他修长的小腿上,身上叫男人揉捏的汗津津的。

……

阿瑶伏在男人肩上,被子被李淮修扯到腰间,肩头是被揉弄出的粉色,她唇瓣水红,眼睛半闭着。

李淮修半倚在床头,喉结上有些小小的牙印,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阿瑶的长发,眼神看着床脚,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人的手臂上浮着黛色的血管,上边还有指甲划出的红痕,上身没穿衣裳,阿瑶就伏在他身上,两人挤在罗汉床的最里边。

阿瑶突然抿了抿唇,酡红的脸腮娇娇地在他身上蹭。

李淮修任由她蹭了两下,过了会才拿手背抵了抵她的面颊,低头看她,“做什么。”

阿瑶不说话,在他胸口吹了口气,然后波波亲了两下。

水津津的感觉停在胸口,李淮修直了直身子,阿瑶就伏在他胸口,弯了弯腰。

男人低头看她,抬手拍拍她的脸,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手臂往罗汉床里边的小柜上伸了一下,勾出一个小匣子。

阿瑶懒洋洋地,眼神跟着他打转。

里头是一块圆形的羊脂玉,不过女孩手掌大小,上边刻着花纹,底下是个长长的络子。

阿瑶认出来,这是自个编的。

女孩把这玉佩攥在手心里,戳戳李淮修的肩膀,“这是什么。”

李淮修轻轻推开她的手,说是礼物,男人语气平静,“该昨天给的。”

阿瑶就抿着唇笑,面颊红红的,可两人昨天做了别的事情。

阿瑶把玉佩塞在枕头底下,用手挡住脸颊,凑到李淮修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热气拱在耳蜗里,男人神经都紧了一下。

李淮修推开她的面颊,仰了仰头,突然很重地按了一下她的大腿。

阿瑶抿了抿唇,红着面往下去了。

·

阿瑶又睡了会,她本来想着起身去沐浴的,但是李淮修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她转了个脑袋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李淮修坐在窗边,低头在写着什么,并不看她。

阿瑶伸了个懒腰,歪着脑袋看了他许久,见李淮修并不搭理自己,阿瑶就去了洗漱。

她看着自己脖子上揉弄出来的红痕,红着面穿了件严实些的百褶长裙。

拂冬只当没看见,心里欢喜这是夫妻二人恩爱。

毕竟是新婚,拂冬给她拿的都是很艳丽的颜色。

阿瑶挽上妇人的发髻,一张芙蓉面上覆着红晕,眼角眉梢带着春情,有股艳若桃李娇艳欲滴的意味,像是春日花头颤巍巍的露水,叫人看了心就跟着一颤。

拂冬在一旁看着,替她描眉画眼,总觉得阿瑶有些不太一样了,她看着看着就觉得面热。

今个是第一天,按说新妇是要拜见夫家人的,要备些礼品,同小辈喝茶认识。

家中重规矩的,还要开祠堂,叫这对新人问候先祖,把新妇的名字写在族谱上。

奈何李家这么大一个宅子,统共也就数落出三个主子来。

李戾又不在,阿瑶倒是落得清闲。

阿瑶打扮好了,拿了个玉柄团扇,乌溜溜的眸子在李淮修身上打转。

男人穿着深色的广袖长袍,他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显得身姿笔挺,阿瑶这会还腰酸腿软,李淮修却仿佛不受影响。

阿瑶坐在他旁边的垂花椅上,伸着脑袋看他的文书。

李淮修看她一眼,停了笔。

阿瑶歪着脑袋,脸蛋是酡红的,有些羞怯地朝他眨眨乌溜溜的眸子。

男人看她一会,坐直了些身子,示意她坐到自己身上来。

阿瑶左右看看,柳嬷嬷不在,丫鬟们也都在外间,女孩抿了抿唇,红着小脸坐到李淮修膝上了。

女孩歪着头贴一贴他的手臂,先是叫了声哥哥,想了想,又甜滋滋地叫了声相公。

李淮修低头看她,捏捏她的面腮,阿瑶叫他捏的小脸酡红,捧着他的手亲了亲。

李淮修就摩挲一下她的下巴,低着头亲她的唇,阿瑶拽着他的袖摆,仰着头叫他吮吸舌尖。

桌上的文书被扫到地上也没人在意。

新婚燕尔,谁也离不得谁,前院的事情都叫李淮修压着,积到下午再说。

·

京城北边的一座大宅子里,王氏坐在正堂里垂泪。

一个头戴金钗的老夫人坐在上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也是狠得下心,不要女儿,不要你老父老母,跑到江南十几年。”

“如今回来了,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往养你时不知你有这么狠的心。”

王氏哭得越发厉害,她家中只有一个兄长王兴业,自小又生得漂亮,家里谁给过她冷脸。

这次登门倒好,兄长父亲都不见自己。

王老夫人叹了口气,到底不好不管她,叫人给她上茶水,可语气还是冷冷的,“你以往不管阿瑶,如今又想着同她谈情分,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王氏想想昨日阿瑶大婚,她想去还叫冯璟喻拦住了,女儿大婚,拜的却是旁人,王氏想想就觉得胸口发酸。

“我如今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那孩子怎么这样狠心,说过继就过继了。”

“要不是我那婆母,我哪会这般。”

王氏现在说起来也是咬牙切齿。

王氏从小就不是个精明的,王老夫人倒也知道她的德性,冷笑一声,“你那婆婆是个厉害的,旁人只当她都是为了冯家,净是做些上不得台面的糊涂事,实际上装疯卖傻她最有一手了。”

“以往阿瑶来府上小住几日,她都要派人来三催四请,说些酸人的话。

可怜我那外孙女在她手下讨了十几年的生活,你现在还想叫我给你说情,我可没那般大的脸面。”

王老夫人瞥了自个不争气的女儿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不如去教训教训你那侄女,她如今倒是逍遥了,按理说她母亲该是一直同她有联系的,还骗的你丢下亲女照顾她十几年,你何不赏她两个巴掌,你可是占着理的。”

王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她没读过什么书,当年刚嫁进来王家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王老爷子不事俗物,她一个女人家就露面同旁人谈生意,这才攒下这样大一份家业。

王氏心里也烦,她如今是见也不想见到冯清雅的,以往只觉得她天真烂漫,现在想来终究是人心隔肚皮,到底是不如亲生的,怎么着都向着自己的亲娘。

王氏咬牙,“我回去就找她算账。”

她早就要把冯清雅发作一番了,只是叫老夫人压着,这会算是要彻底撕烂脸皮了,王氏光想想就觉得嘴里泛苦。

·

阿瑶同李淮修腻歪了一个上午,并不知道王府发生的事情。

李淮修午时陪她用了膳,前头的事情已经压不住了,男人守着她睡了个午觉,阿瑶醒来时,李淮修就已经出去了。

阿瑶躺了会就开始忙自个的事情,,她现下成了李淮修的妻子,就比以前忙碌的多了。

李淮修早先就叫她管过家,这么长的时日她也上手了,今个就为了前些日子李管家的事情,她又去了正堂。

一个佝偻着腰,拄着拐杖,头发胡子几乎全白的老头,看着约莫五六十了,穿着鼠灰色的长袍,皮肤细白面上无须,见了阿瑶就拱手,他声音还有些尖利,口称王妃。

阿瑶叫他坐下说话,心下明了。

他既然早先是伺候李太子的,该是个无根之人,只是这么些年岁过去了,阿瑶到不知如何称呼他,因此只叫知夏上前奉茶,并不主动说话。

这老先生没等阿瑶开口,端着茶就道:“奴才名叫李贵,王妃尽可随意叫。”

阿瑶态度温和,问李贵这是来做什么。

李贵就拱拱手,微微垂着头,姿态看着很是恭敬,并不敢直视阿瑶。

李贵看着老态龙钟,但是说话很有条理,阿瑶听了一会,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这是来给李管家求情的?”

李贵摇摇头,可能是年纪大了,老人家的身子几乎蜷缩在一起,看着有些可怜,“那是个不成器的,老奴此次前来,就是想求王妃开开恩,他不成器,但是膝下好歹有两个小儿,生得聪明伶俐,在庄子上浑浑噩噩的,岂不耽误了。”

李贵说罢站起来给阿瑶行大礼,那副颤颤巍巍的模样看得人心惊胆战,一旁的司琴很有眼色,见阿瑶动了动手指,立刻就去把老人家扶起来了。

阿瑶倒不知道还有两个小孩,虽说稚子无辜,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如若简简单单就将这两个小孩带回京城,旁的奴才看了也有样学样,阿瑶以后还怎么治府。

况且这挪用银子的事情,李贵说完全不知道,应该也不可能,不然单凭那夫妻二人,如何压得住府上十几个小管事。

阿瑶心里有数,但是他身份特殊,年纪又这般大了,阿瑶并未讲话说死,只说她是按规矩办事,多的还要去禀告王爷才行。

李贵倒也不纠缠,一旁一个小厮扶着,同阿瑶话了几句家常,颤颤巍巍地就退下了。

阿瑶觉得这事自己不好做主,毕竟是李太子身边的旧人。

女孩想了想,还真就遣了个奴才去前院问问。

那边回话很快,说随王妃处置。

阿瑶抿了抿唇,心里有数了,但是这事还得先放在一边。

李淮修不日就要出发去徐州,阿瑶担心他,自然是要跟着他一起去的。

只是启程的时间不明,阿瑶要提前把府上的一切都打理好。

有些人情往来之类的,阿瑶稍作斟酌也能做主,就怕遇上些人精,莫名其妙就被攀上了关系。

阿瑶自己倒还好,若是借着她来攀李淮修,阿瑶就有些不好处理了。

比如说大公主,她一个元帝宠爱的公主,如今竟也舍得下脸面来。

阿瑶大婚第二日,元颜就派人抬了个四方小轿,还带着礼品,来请徐娘子上门看诊了。

阿瑶知晓大公主这是在抛橄榄枝,她心下好笑,大公主的父亲是元帝,她还算是元帝最宠爱的公主,公主府都要比旁人的气派一些,如今虽说元帝眼看着大势已去,但是很难有人能像大公主这般认清形势,而且下手果断,自己老爹也说抛就抛。

元帝如今好歹还有个名头,大公主现在就已经在找下家了。

阿瑶也没拒绝,就叫徐娘子上了门,下午才回来。

大公主当然没得什么大病了,宫里的太监治不好,倒要请民间的医女了,但是徐娘子还是给她诊了脉,除了有些气血不通,大公主非常健康。

元颜倒也不在意,叫徐娘子拉了几马车的物件回淮王府,直说下次要办宴席感谢阿瑶,帮了她大忙。

徐娘子说着还笑一笑,奉上一个小匣子,“王妃,您且瞧瞧。”

阿瑶属实好奇了,这匣子上刻着桃花,里头是张药单子。

阿瑶凝神一看,不得不说这大公主真是个妙人。

这是一张助孕的单子,叫旁人看来,阿瑶如今嫁给了淮王,淮王目前也没有侧妃,她自然急着生养子嗣巩固地位,以免叫后来人占了先机。

要是阿瑶真是心急,大公主这一连串的动作,那就是按到人心尖上了。

且旁人也说不出闲话来,你来我往的,不就是正常的社交吗。

阿瑶也不得不感叹,这皇宫里头能够混出个模样来的,无论男女都是人精。

只是这橄榄枝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

阿瑶想了想,把这礼品进了库房,倒是并没有热情地回应。

日子还久着呢,该着急的是大公主。

夜里,阿瑶同李淮修说了两句,男人不管这事,亲亲阿瑶就叫她不能说话了。

男人扯了扯她大红的衣摆,手臂往裙子里探,声音低低的,“宝贝今天是新娘子吗?”

阿瑶叫他说得面红,转身翻到床里边去。

第二日,那李贵竟然又派人上门来了。

阿瑶这时正在招待乌氏,乌氏是李淮修部下乌正的妻子。

她父亲是跟着李太子南逃的老臣,同乌正青梅竹马,早早就结为了夫妇。

乌正与朝政之事上多有谋划,但是对于后宅中的往来关系他不耐烦上心。

乌氏老在就想着要上门来拜访一番阿瑶,只是阿瑶之前身份尴尬,叫人拿不准她该是个什么身份,那相处起来也别扭,因此并未上门。

如今阿瑶已然是淮王妃了,乌正也不屑于来讨好一番,只说能办好差事就行,乌氏在心里暗骂他老古董,面上还是肚子笑吟吟地来拜访阿瑶了。

乌氏是个面容清秀的妇人,育有一子一女,如今也不过二十大几。

她也没带什么金银之类的俗物,只带了些自己的绣活。

乌正是李淮修看重的部下,阿瑶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对乌氏的态度也和善。

“这绣活做的巧。”

阿瑶把几方帕子拿在手里看,笑道:“你这手艺确实好。”

乌氏笑眯眯的,“这料子都是好料子,还望王妃不嫌弃。”

语罢,女人开始悄悄打量着阿瑶,前几日阿瑶大婚,她也是来喝了杯喜酒的,只是席上权贵众多,她隐在其中并不显眼,那日也只远远见了阿瑶一眼,隐隐就觉得是个美人。

今日细细一看,果真貌美。

阿瑶叫司琴把这些帕子收下去,对乌氏笑了笑,“本宫自是喜欢的。”

乌氏是个会说话的,她自个出生书香门第,又有意附和,同阿瑶就有许多话说。

两人谈到了不久以后,去徐州的事情。

乌氏压低了声音,“王妃可得跟着,且不说王爷去多久,先紧着怀个嫡子才是正理。”

阿瑶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乌氏见这艳若桃李的小娘子面红,在心里暗暗叹气,这样的才貌,也不怪王爷不娶那陶家的女儿。

“王妃可别害羞,这事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

乌氏笑眯眯的,拿团扇压压唇,“王妃也该是知道些内情的,若是能早早诞下子嗣,也能叫王爷的部下安心。”

李淮修如今的部下里头,许多都是前朝忠心耿耿的大臣,可不就怕李淮修的血脉断了,不然他这样快的成亲,一些把规矩当金科玉律的大臣是半个字都没说的,反而那补品布匹也没少送,都盼着呢。

阿瑶觉得今个是同这个话题杠上了,哪里都有人提这事,这也不是她说了算。

阿瑶只好笑笑,并不接话。

乌氏见她不说话也不勉强,只摇摇团扇道:“娘娘确实要抓紧些,那陶娘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阿瑶听得一愣,喝了口茶水,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乌氏,“陶娘子是谁?”

乌氏见她一脸疑惑不似作假,心里一跳,这事王妃还不知道?

乌氏心下踌躇,见阿瑶并不着急,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乌氏眨了眨眼睛,倒也说了,她本就是来投诚,倒不如诚恳些。

“陶娘子是陶大儒的女儿,生得秀丽窈窕,如今已然要十九了。”

时下女子十六及笄,多是在十七就有了亲事,少有拖到十九岁的,今年要是再不嫁,那就是二十岁了,怕是要叫人家在背后说老姑娘了。

阿瑶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问道这陶姑娘是何人。

乌氏见她一脸不温不火,眼皮子就开始跳,暗暗后悔该听乌正的,不然也不该管不住嘴皮子。

阿瑶见她好似为难,于是笑了笑,“没事,我过后去问问王爷也是一样的。”

乌氏本就准备说的,哪能真叫她去问王爷,连忙说道:“这陶大儒是王爷的先生,早年一直在王爷身边辅佐教导。”

陶娘子就是陶大儒的独女,这陶大儒全名陶鸿兴,阿瑶往日里都听过他的名声,是个书法绝佳的大家,现在一副字画千金难求。

世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在了战乱里,谁也不知他是跟着李太子隐姓埋名,前几年才去世的,陶娘子是他唯一的血脉,也颇受这些老臣照顾。

阿瑶算是听明白了,喝了口茶水,还细心问了几句她的生活。

乌氏实在看不出她到底介不介意,暗道这小娘子虽说生了副神仙样貌,但是凡人的修养也是一样也不差,心里到有些高兴。

乌氏又同她话了会家常,找了个由头就告辞了。

见乌氏走了,拂冬小声想说些什么,阿瑶摆摆团扇,拂冬心里虽然担忧,但是见这处人多眼杂,也不再说什么。

下午申时,李贵竟然又派人来了。

这次来的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拉了几马车的物件,都说是送给王妃的新婚贺礼。

阿瑶算是琢磨明白了,这几天一个赶一个的,都是奔着她来的,或者是说奔着她身后的李淮修。

这些人最是会看形式,心里觉得元帝没奔头了,李淮修又势大,提前站队来了。

李贵也一样,他在京城里呆了这么些年,前朝旧人的那颗心都淡了,如今也是见李淮修又要起势,这才找了由头上门来一探虚实。

柳嬷嬷把这礼单一瞧,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的,看着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其实好些都是好用易抵换的物件,日后换成金银都十分方便。

“王妃要是愿意给他两分薄面,便允许那小孩回来,若是不愿意给,这物件也不用退回去。”

“这老头子是个人精,昨个上门就是来哄骗王妃的,见王妃聪慧不上勾,这不才巴巴地送些礼物上来。”

李贵也是个人精,他就是来掂量阿瑶的轻重,见是个能自个拿主意的主,今天就人未至礼先行了。

柳嬷嬷难得的呸了一声,“年纪见长,面皮也见长。”

阿瑶觉得好笑,沉吟一会,只说这小孩回来可以,但是不能再李家的族学里上学了。

这算是个大惩罚了,李家的族学说是族学,其实都是李淮修的部下的后人在里边读书,日后出来也可借着这个名头在李淮修面前露个脸。

柳嬷嬷觉得好,当下就叫人去传信了。

夜里,阿瑶坐在梳妆台前擦香膏。

边擦边想着自己该硬气一些,问问那陶娘子的事情,她是不愿意问柳嬷嬷的,得要李淮修亲口说才是。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天天把她抱在怀里宝贝宝贝地哄,任谁也不知道他背后还有个陶娘子呢。

说不定两人青梅竹马,情谊也深厚着呢。

阿瑶越想越气,只觉得若是等李淮修回来了不说出个一个三四五,她也要像婆母杨氏一般,把这房子都点了!

可是阿瑶擦好了香膏,支着下巴在床上看了会话本,慢慢就伏在被子上了。

天色越来越暗,拂冬剪了好几下烛光,阿瑶巴巴地望着门口,眼神湿漉漉的。

这般晚了,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

昏暗的街道上,打更人远远见了这边的阵势都不往这走了。

李淮修骑在马上,身旁跟着几个部下,叫一群侍卫包围了。

早云开始有些躁动,李淮修只随手扯了一下缰绳,男人面色平静,但是态度已经有些不耐了。

早云察觉出来就不敢乱动,身后几个部下都往前靠拢一些。

沈意行叫侍卫们把刀收起来,身影叫月光拉的长长的,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本世子手里有件案子,要请淮王去京兆尹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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