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她的耳垂,垂眼看着她。
他本是魔,重欲的魔。
忍了太久,等了太久。
虞思眠坐在这冰冷的王座上,本觉得有些浸骨,但是此刻他炽热的体温却让她觉得有些热。
她瞳孔微微颤动,栗色的瞳孔中是他提拔英俊的身影。
他的漆黑的瞳孔中也是自己,怀素的衣服不太适合,她肩膀的衣襟有些开,露出了锁骨,幸而那红痣若隐若现地藏在衣襟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好像觉得怀素给她把腰束得太紧,他瞳孔里的自己腰肢太细,显得胸脯有些……过挺。
他带着茧的指腹从她的耳根,脖颈,慢慢下滑,所过之处无不激起一阵阵战栗。
妖界夏宫
妖王伽夜亲自倒了一杯绿茶,靠在石柱上,看着云梦泽对面那些死灵的碎片。
她还是跟他走了。
他喝了一口杯中苦涩的浓茶。
白羽也拖着长长的裙尾来到了他的宫中,“陛下……”
伽夜只道:“我都知道了。”
白羽:“就这?”
伽夜:“什么意思?”
白羽:“连祭杀了那么多人,她什么都不过问,就这么与他走了?”
喝茶的伽夜抬起了眼,“不然呢?”
白羽:“天道不是扬善惩恶吗?”
伽夜:“你让她怎么办?杀了连祭?”
白羽沉默。
伽夜看着遥远的幽冥海,笑道:“我倒希望她能杀了他,这样我还有希望。”
以连祭的性格,以后自己怕是想看她一眼,都绝无可能。
白羽:“可……她这样也太对不起天道之名。”
伽夜只道:“其实这才是她。”
当时他们这群妖魔那般惹她,她崩溃之时也是大哭了一场,后来没有再与他们计较,也从未想过报复他们。
她向来不纠结过去,而是看着前方。
只是连祭犯这般大错,她却连怒也不怒,哭也不哭。
倒是让自己有些忌妒。
这样的黑夜,想着两人干会做什么,伽夜又喝了一杯浓茶,无法入眠。
辉夜殿
虞思眠紧紧抿着嘴唇。
自己坐着,他站着。
视线所及之处是他劲瘦有力的腰。
想着自己帮他祛魅毒的时候,终于明白了狐妖为什么说“连家的男人不一般……”
她用手紧紧抓着王座的边缘,本能地将长腿并紧。
她并不抗拒,只是紧张,紧张得闭上了眼。
而连祭动作却停止了,他手指没有继续向下,只是停在红痣之上。
虞思眠缓缓睁开眼。
他轻吻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冰冷的声线带了几分柔软,“眠眠,准备好了吗?”
琉璃天
柳怀素下山前向三位长老拜别。
忘虚子看着那英姿飒爽的少女,忍不住道:“怀素,是我们对不起你……”
怀素:“后悔无用,掌门长老也不要太过自责,安置难民,才是当务之急。”
灵泉子问道:“当时你与天道大人在七星殿中,天道大人可还对你说了什么吗?”
柳怀素沉默了下,“姐姐让我们安顿好活着的人,竭尽所能让他们长命百岁,剩下的,她一力承担。”
这时观月忍不住道:“天道不是与那魔王去逍遥快活的吗?她还需要承担什么?”
柳怀素这时候站起来,声音铿锵有力,“二长老,现在天下成这样,难道你没有责任?你有什么资格来置喙天道大人?”
观月第一次被柳怀素顶撞,但是天下成这般,他们确实难辞其咎,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柳怀素:“你自己看看占星盘吧。”
忘虚子在夜空之中祭出了占星盘。
占星盘一出,观月和灵泉子满脸惊异。
“贪狼已归位!但星盘还是乱的!”
忘虚子看着将夜空照亮的灵毁碎片,叹了一口气。
看来无论他们怎么做,最终都只会走向一个结果……
辉夜殿
而此时此刻的连祭,手捻着虞思眠的衣带却没有将它扯下。
甚至,他连手套都没有脱。
肆意妄为的他,此刻却耐心地等待她的允许。
虞思眠看着那双已经磨得破旧的手套,她突然鼓起了勇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连祭一瞬间看着房梁,幽幽吐了一口气,嘴角扬起。
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了。
他再次低头,双眸凝成了深渊。
他托着她的头,将她放倒在那冰冷宽大的王座上。
他埋在她身前,轻轻一咬,将她身前带子扯了下来,轻柔的布料从双肩滑落。
虞思眠偏开头,不敢看接下来的景象。
此刻整个大殿被无数盏长明灯照得通明,她让连祭熄了这些灯,连祭没有同意。
他只是用带着露指手套的手,一层一层,耐心地剥着这诱人糕点的糖衣,动作中甚至带着一种仪式感。
直到他掐断她挂在脖上细细的带子,把最后一层最小的糖衣从那软糯的糕点上扒了下来。
凉湿的空气让虞思眠颤了一下。
她看着跳动的灯火,然而等了许久,什么都没发生。
她转过头,此刻自己通体的雪白,与他一身黑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他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像看什么艺术品一般,慢慢地欣赏描摹。
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别看……”
这时他轻笑一声,声音已然喑哑,“傻眠眠,你捂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用?”
虞思眠发现自己确实有些掩耳盗铃。
“帮我把手套取了。”他声音带着蛊惑。
虞思眠知道每次取手套代表什么,他却让自己帮他取,简直……
她脸烧得通红,自然是不愿意。
而这黑心肠的家伙就喜欢强人所难,他道:“你若不取,我就这样欣赏你一整夜。”
见虞思眠还是捂着脸,他又道:“我学了作画,现在画得不比连暮差,要不今夜我就帮你临一幅神女图可好?你这般模样,比平时更美。”
虞思眠听到这里,头发都快炸开了。
她把手从脸上放了下来,“你无……”她想骂他,最后还是没有骂出口。
连祭轻笑,将手递到她前面。
她睫毛像蝶翼一般颤动,碰到他手套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就在两只手套都被她取下后,他迅速地解开了黑色的衣裳,仍由他们敞着在两侧,露出他宽阔的胸膛,漂亮的腹肌。
他的身材还是那么无可挑剔,光影之下他肌肉线条很是分明,劲瘦却又带着爆发力,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他嘴角带着初见时的邪肆,“神使喜欢不?”
神使,是他最开始对自己的称呼。
那时候明明是他喜欢不穿衣服,自己多看两眼,他却要出言讽刺。
而现在,他问自己喜不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
世间又几个姑娘会不喜欢?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声肯定,让连祭瞬间眼尾染了红色。
他将大手敷在介丘之上,享受指尖的柔滑,他看着白玉之间的那颗血痣,眼中带着几分欲/意,几分凶恶,几分柔情。
他霸道不讲理地道:“从印上我血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
去他娘的天下,她只归他一人所有。
她像一根紧绷的弦,紧张得随意一拨就会发出嗡嗡的震动。
他用尽了一生的耐心,从头到脚地一点点亲吻,舔舐,才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她双眼迷离,终于任他把自己折成了他想要的角度。
就在他准备开阖鞑靼,刚刚梅含半蕊之时,虞思眠瞳孔一缩。
她反悔了,退缩了。
“不!连祭!”
她拼命挪着身子,想要避开他。
晶莹的汗从连祭额头滴了下来,看得出此刻,他也并非那么游刃有余。
对于他的退缩他没有发怒,相反他此刻的眼中带着温柔,带着怜惜。
“眠眠。”
“我爱你——”
“我爱你——”
“爱你——”
他低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回荡。
一盏盏长明灯从远及近地熄灭,灯火通明的大殿,慢慢暗了下来。
最后只留离他们最近的两盏,露出暖光温柔的摇曳。
就像人间新婚时的红烛。
他声音仍然在回荡。
他说:他爱她……
爱到了骨髓里。
终于,她缓缓闭上了眼,容许他宣示他的所有权。
就在陌生的猎人侵入桃花源的一刻,她发出的声音,让自己吓了一跳。
她急忙将手背放在了唇上,想以此制止那破碎的声音发出,遮掩此刻的羞耻。
连祭轻轻将她唇前的手握起,与她十指交错,按在了她的两侧。
“眠眠,别怕,交给我。”
一点一点抽动,慢慢地碾磨。
猎人每动一下,神女都给出足以让他发狂的回应。
她圣洁清绝容颜绽放着只有他可见的妩媚,她宛如天籁一般婉转的声音只有他能够聆听。
此刻的他,无论是精神,还是肉身,都兴奋到了极致。
在他的掌控下虞思眠大脑慢慢变得空白,他的炽热让她亦痛苦,亦快乐。
直到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直到她觉得自己化身成了魔域的土地,大地上,开出了一朵朵鲜花。
琉璃天
观月、灵泉子看着占星盘,脸上惨无人色。
玄虚子:“四界陨灭,是这个世间既定的宿命。”
观月和灵泉子身体晃了一下。
柳怀素看着远方漫天飞舞的死灵,“姐姐她在沉睡的这三百年也感知到了这一点。”
她声音开始哽咽:“姐姐她还说……”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这个世间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杀戮。】
【你们帮我安置好活着的人,剩下的……】
柳怀素的眼泪滑了下来:“她还说……”
“届时她会以身殉天地四界,保剩下苍生万年安宁。”
这时三位长老瞬间哑口无言。
“姐姐被带到这个世界之前,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剩下的时光,我们让她像普通人一样,肆意无忧地过吧。”
毕竟当神,太难了。
柳怀素看着夜空,眼泪不断滑落,一滴一滴,落在焦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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