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被窝里的阿福
等到他细心撕掉她全身的绷带后,卡莲把修女服叠好摆放在架子上。稍感刺骨的寒气使她打了个寒颤。她那瘦弱的身子上黏着黑色和暗红色的凝固血污。卡莲看了看自己身上像涂过颜料一样密密麻麻的淤痕,倒也没觉得多不好意思。
烧了半个小时的洗澡水应该温度合适了,清理掉身上的血污之后......
再一看,萨塞尔反倒头一个钻进浴间洗澡去了,裤子呢,扔到她的修女服上,人呢,跨进了她一早准备的浴缸,施施然的躺了进去,发出舒适的哼哼声。
单以无耻论,这个人已经无敌了......
“是这样子的啊,虽然我早就知道你没有一点儿廉耻心或者同情心,但也没想到你会采用这样破坏人心情的做法,”卡莲绷着脸盯住他,“或许不知廉耻这个词已经不能用在你身上了,因为你的作为太过恶劣,反倒让我感觉不知廉耻这个词受到了侮辱。”
说着她就跨进隔间,合上门,一面坐在准备好的小坐凳上,顺手把水盆扔到浴缸里。
“作为你歉意的表示,给我舀一盆水,慢慢从我头顶倒下来。”
“卡莲,你不觉得这有伤大雅吗?”他瞟着她用湿毛巾擦拭身体,无视飘在浴缸里的空水盆,发出懒洋洋的哼哼声,“真是见鬼啊,你的廉耻心也比我高不到哪去。”
“这样一条干瘪的破抹布,我想即使被你看到也算不上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情。”她说。
“我不介意使用破抹布,感激我吧,况且你也不算特别破。”
“我大致能猜出你这句话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想要的东西太多了,萨塞尔,而且你心术不正的程度超乎了我过去的想象。”
“没有,并不算多。”
她感到有些无奈。
“我需要事先告诉你,萨塞尔,你想要占据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逆来顺受,这你是知道的。”
“不。”
他简单明了的表示了否认,一面从浴缸里支起上半身,从她头顶缓缓淋下温热的洗澡水,一面对她说:“卡莲·奥尔黛西亚,在我遇到的人里,你才是最不好对付的哪一个,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你想要的真的太多了。萨塞尔,这个残破的身体也好这双能够连接迷道的手也好,或是我的医术也好,你都可以随意使用,即使是暴力也好或是虐待也好,也都无所谓,但你期待的那种事......我向主发誓,这是真的没可能的。”
水依旧在她被晨曦照亮的皮肤上滑动。
他带着怜悯与嘲弄摇摇头,“听着,卡莲·奥尔黛西亚,你在错误的桌子上下了注,而这张桌子就是我。你下的注我收下了,但你需要赔的东西可远比你下的注要多。”
“首先我需要说的是,我不赌博,除非我可以作弊稳赢。”她一面擦拭自己身体上的血污,一面若无其事的说,“另外,我不认为在你身上下注是个错误的决定,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但我的时间不长了。”
“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卡莲·奥尔黛西亚,我会在你眼前屠宰掉一个村庄的无辜者,把他们的灵魂变成你的养料。”
他没有在虚张声势。她能确定这一点。
“......虽然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说法,萨塞尔,但我姑且就把它认为是你的威胁吧。你的欲望实在是让我感到无奈,甚至于达到危害的程度了。占据一个人的全部这种事,即使是夫妻也很难做到,更何况你的目标还都是精神超常的人,这么想来,我请你不要在意我应该也很难办的到吧?”
他淋下的温水洗掉了她身上的最后一点血污,让她彻底暴露在浴间水汽蒸腾的空气里。卡莲一面抓着他的手站起来,一面抬腿跨进浴缸,水珠在她被晨曦照亮的雪白肌肤上滑动。
“谁知道呢,毕竟有人说我是个臭不要脸的大龄儿童,”萨塞尔赤裸的胸膛贴在她背上。他拉着她的胳膊在水面上划着圈,另一只手搭在浴缸边缘,鼻子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玩腻了。”
“我明白了,那我就暂时谢过你了,希望你可以早点失去养宠物的兴趣,毕竟我姑且还算是一个有感情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类。”
他没理她,反而开始给她的头发上抹皂角,而且玩的相当兴致勃勃,嘴里也哼着难听的乡下小曲——或许乡下出身的人会喜欢,但她不怎么适应这种音乐。
“你可真无聊啊,萨塞尔。”卡莲叹口气,“......我其实还是有给自己洗头的能力的。”
“你不是号称要把我虚假的幸福呼的一口气吹掉吗?”萨塞尔又伸手拉起她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慢慢地给她抹着香皂,似乎乐此不疲,“那你呼一下试试啊?”
这头恶魔怎么这么记仇......
“你可以把那当作我的起床气......”她试图辩解。
“那你也可以把这当作我的起床气,卡莲·奥尔黛西亚,等我待会帮你刷完牙,你就可以去教堂做你该做的事情了。”
阁楼的卧室颇为昏暗,由于缺乏供暖,窗户上结满了蓝幽幽的冰花,还可以听到瑟瑟寒风吹过积雪的声音。油灯已经灭了,白墙上的黑色十字架还在那里挂着。一团蜷缩成婴儿状的人形躲在被子底下,弯曲着双膝,脸也埋在枕头下面。
萨塞尔一把掀开了原本是属于他的被子。
“好冷!”
阿斯托尔福跳了起来,瞪着痴呆的眼睛,看着他,下意识的向前伸出双手,露出无限迷茫的表情,就像是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的野兽幼崽。
“你不是说你在卡斯城有朋友吗?怎么跑来占我的窝了?”
阿斯托尔福好像是刚刚清醒过来,抱着自己的胳膊,双手用力地摩擦着裸露在短袖睡衣外的皮肤,然后费力地揉了揉眼睛。
“啊,是你,萨塞尔先生。嗯......这个怎么说呢......我被赶出来了啊......实在无处可去,只能到你这里来了......”
“......能把被子还给我吗?”接着,他小心翼翼的说。
“你住的房间是我的,你睡的床是我的,你盖的被子是我的,你身上穿的睡衣也是我的,你最好别告诉我你还穿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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