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沉,灯影绰绰。
一条小巷的窄道里,一个汉子被另一个男子单手制住。
他制人的手法很特别,只用了一只左手,按在了那大汉的锁骨处。
那大汉想要挣扎,可那男子稍一运劲,他便又一次跪倒在地。
“钱,你们还想要吗?”
项承玉不是贪财之人,他不是不可以把赢的钱还给他们,但你若好好说,这事儿还能商量,你现在要抢,那对不住了,他自然不可能就范。
“小子,你惹事儿了,我刚才听说你把青龙堂的也得罪了,你现在把猛虎堂也得罪了,这巴东城,怕是没你容身之处了。”
大汉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没所谓,我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久待,反正都是得罪,多一个不差,少一个不亏。”
项承玉自然是无所谓,因为他本来就待不久,得罪?有能耐你全江湖追杀他吧,他初入江湖,根本没这种概念。
那大汉听了没有言语,而他边上的那些手下们,看着眼前的情景,也只能拿着刀将他围起来。
“让他们退下。”
项承玉冲着那大汉说了一句,那大汉疼的脸都白了,冲着手下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见人退开,项承玉带着他打算离开,却被翠红楼的人拦住了。
“小子,你跟他的事儿,我们不管,也管不了,但是欠我们钱的事儿,得了了。”
为首那人冲着项承玉说道。
项承玉一听,手里又施劲:
“你不是这儿的老大嘛,猛虎堂不是很威风嘛,让他们退开。”
那大汉吃不住疼,赶紧骂了一句:
“给老子滚开,不然老子一定带人平了你翠红楼。”
“对不住了,回头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没命活了,我一定找最好的法师过来给您做场全天下最好的法事,一定不让您白死。”
两边本来就不太对付,一边被挟持了,另一边巴不得你死了呢,话音落下,那人手一挥,一群人上来,把项承玉跟那汉子围在当中。
“对不住了,卢老大,回头,我亲上猛虎堂,向杜堂主陪个不是。”
说着脸色一沉:
“还愣着作甚,杀了!”
“是谁,要去我白虎堂跟我赔不是啊。”
正欲对手,那边过来一群人,直接将所有人都堵在了里头,为首一人,身长九尺,虎背熊腰,一头短发,神目如电,目光如炬,双手抱在胸前,死死的盯着巷子里的众人。
刚才还挺嚣张的翠红楼带头那打手,立马换了副面孔,走上前去: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杜老大,大晚上的,您怎么有空到这儿来啊。”
杜老大看着那人说了一句,冷冷的说了一句:
“刚才,你要给谁做法事来着?”
那人一听,汗都下来了,一脸惊恐的看着那个杜老大,然后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我……我那是开玩笑的,您猛虎堂的人,我怎么敢动呢。”
“我猛虎堂的法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你的法事,我倒是很有兴趣。”
杜老大说完,冲着边上的人看了一眼,那人直接上去,一把要拿那人。
“哎哎哎,别介,杜老大,我那是玩笑话,我是奉徐妈妈之命过来追银子的,您要是把我怎么着了,对徐妈妈也不好交待啊。”
那人一看杜老大要拿他,赶紧搬出徐妈妈来挡事儿,看来这徐妈妈在这巴东城,还是有些地位的。
“你觉得,我会怕一个妓院的老鸨吗?”杜老大冷冷的看向那人,眼里,戾气尽显。
“当然当然,您杜大爷怎么可能怕我们徐妈妈,只是您要是动了翠红楼,那这巴东城最小间这块区域,怕是再也没有您猛虚堂的位置了。”
巴东城中,一直是猛虎堂跟青龙堂争夺的地盘,这块地方到现在都不属于他们任何一方,谁要是得到了徐妈妈的支持,那对于这块地盘的控制,就会大大提高。
这个徐妈妈,就是利用这一点,在两个帮会之间游刃有余,利用两家相互制衡,一时之间,两家竟都一时之间拿她没什么办法,而她底下的人,也因为这个,越来越不把两个帮放在眼里。
“有些人,待的时间太久了,就觉得自己行了,看来我平日里,对你们太客气了,让你们觉得我猛虎堂是只病猫。”
杜老大说完,看向边上一白衣剑客:
“二弟,你说,要怎么处理这小子?”
这人便是猛虎堂二当家,马麟。
“他口无遮拦,就摘了他的口条吧。”马麟回道。
“啊?别啊,马二哥,我这是奉了徐妈妈之命啊,我也是办事儿的啊,我不是……别……别啊,啊!!”
那人就这样,舌头被割了。
杜老大随后看向那人带来的手下,他们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他冷笑一声:
“把他带回去,顺便告诉徐妈妈,怕不是我杜金,平日里对她太客气了,让她觉得我猛虎堂好欺负,以后做人说话,得有个轻重!”
说完摆了摆手,那群人赶紧扶着带头那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那群人走后,杜金看向项承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问那姓卢的大汉:
“怎么回事?”
“来赌坊闹事的。”姓卢的回答。
“你放屁,我怎么闹事了?我是来赌钱的,赢了钱,他不让我走!”项承玉自然不可能吃这种哑巴亏,直接怼了回去。
他这话一出口,杜金倒是没责怪,反而问那姓卢的:
“是真的吗?”
“不是,他生面孔第一次来,赢了就想走,我怕是青龙堂派来的。”他赶紧解释。
“怎么可能,我刚在翠红楼把陶曜打了,刚才翠红楼的人就是来追我的。”项承玉不等杜金言语,直接先回答了。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杜金看向项承玉。
“项承玉,大漠过来的。”项承玉答。
“大漠!”他又打量了一番,然后看向姓卢的:
“谁让你这么干的?咱们开门做生意,你这样不是得罪客人嘛,真要这样搞,以后还有新面孔会来吗?”
姓卢的听了连连点头。
“小兄弟,对不住,你走吧,今天这事儿,就这样了。”杜金看着项承玉说了一句,然后摆了摆手,正欲要走。
“慢着!”边上马麟突然拦住了出路,看向项承玉,以及他手里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