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有木桩,桩上,绑着三个人。
夜空,挂有明月,明月之下,两拨人就这样站在广场之上。
陶胜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对之前还跟他客客气气的沈、二人的突然变脸,这在江湖中混了几十年的他一时都手足无措。
“你们什么意思?想夺我青龙堂?你以为,没有我,我底下的弟兄们会听你的吗?”
陶胜在巴东城近三十年,这根基自然不可能是他们两个过来几天可以撼动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你就没发现,之前那些很忠于你的,已经好久没出现了吗?我们是只来了三天,可三天已经够了,你以为,涤仙教的强大,只是说说的?”
的确,三天,对于涤仙教来说,想要对付青龙堂这么一个小小的帮派,三天,就足够了。
说完那姓沈的拍了拍手,之前陶胜布下的那几百强弩手立马站了出来,这里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用的,跟之前他们在名剑山庄遇上的可不一样,都是连弩,眼下的情形,除非是当初的轩辕靖池一样十剑之境的高手,方有一战之力。
这是陶胜给项承玉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给他自己用上了,陶胜大声喝道:
“都退下,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我是陶胜,你们的帮主!!”
“陶帮主,你别白费心机了,投靠你而得罪涤仙教跟投靠涤仙教杀了你,你觉得人出人意料,会选择哪一条路呢?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在利益面前,任何人都会成为随风摇摆的棋子。”
那个姓沈的看着陶胜,脸上露出一种,很是轻蔑的笑意,让陶胜很是不悦,厉声怒斥道:
“沈漠然,你来这几日,老夫待你不薄,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都说了,我们是带着上头的指示过来的,你若可扶便扶之,若不可扶,便代之,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
沈漠然一摊手,一副他也没办法的表情。
陶胜将目光看向那姓陆的:
“陆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啊,我对你们怎么样,您最清楚,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陶家灭门吧。”
那陆先生也摊了摊手:
“我也没办法,我也是接到上头的指示过来的,所以,陶帮主,只能怪您时运不济,被抓了,现在这局势,已经不是你说了算了。”
“陆正北,是你,是你让我回去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是你故意让我回去,好被他们拿下,你才是涤仙教的叛徒!”
陶胜已经丧心病狂,开始冲着两人破口大骂。
“唉,陶帮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哦,我是看你心急,提醒了你一句,你自己去的,路上又技不如人,这事儿,怎么能怪我呢?”
陆正北冷笑一声,然后抬高自己的手,边上的强弩手全部对准了项承玉他们。
“呼,这还真是,有些难搞啊!”
面对几百支即将一起射过来的弩箭,项承玉也是无可奈何,眼前这局面,确实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们,算是彻底栽了。
邓筱筱走到项承玉身边,一把牵起他的手:
“今天不管怎么样,如果能死在一起,也算值得了。”
项承玉听了,冲着笑了笑,然后把她揽入怀里,再然后,手中涤魄出鞘,他猛然提气,身后三柄剑影现出,千机十二剑,三剑之境,再加上手中的涤魄,他决定了,就算是死,也要护邓筱筱周全。
“杀!!”
突然,外面喊杀声震天而起,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杀出一群人,足有数百之众,他们个个皮肤黝黑,骑着烈马,人人手中提着兵刃,冲进来之后,直接朝着那些强弩手杀去。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群人,让那些强弩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可他们手里的是强弩,当反应过来后,自然是有着很强的反击能力的,于是,两边交上了手,随着每一支弩箭射出,就会有一人伴随着那冲天的喊杀声而倒下。
“我们上!”项承玉大叫一声,提着兵刃杀入阵中,邓筱筱手提双剑也杀了过去,一瞬间,在两边的夹攻之下,那四百强弩手很快便被清理了,而阵中,只剩下那沈漠然跟陆正北两人。
项承玉没有理会二人,他们现在在重重包围之中,想来也逃不了,他拉着邓筱筱,转身想去问那群人哪里来的,人群分开,从后面走过来一人,却是马启。
“你怎么来了?”
项承玉很是意外,他想过很多人会过来,甚至想到了孤鹜山上的名剑门,可怎么也没想到马启,因为他身在西凉,怎么可能跑到万里之遥的巴东城来呢。
“我?我跟杜金大哥他们,可还有段渊源呢,这个回头再说,只怪西凉离这里太远,我得到杜金大哥他们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前了,这两个月,我日夜兼程赶来,好家伙,没想到遇上你了,你说咱们俩是不是有……”
这马启还是跟之前一样是个话唠,但是一看到邓筱筱,立马警觉了起来:
“邓筱筱,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事儿?你干的?”
邓筱筱原本在江湖上也有些声名,世人皆知她是涤仙教的人,现在杜金他们的事情是涤仙教干的,马启看到她后,自然就会有所怀疑。
“不是不是,我……她……你以后要叫她弟妹了。”项承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想着这样应该最直接。
“好小子,有你的!”马启一听,愣了半天,“失踪那三年,就为了干这事儿?你不是加入涤仙教了吧?”
马启一脸怀疑的看着项承玉。
“怎么可能呢,我对他们是有深仇大恨的,怎么可能加入他们。”项承玉立马否认了,“而且,我跟筱筱认识的时候,你不是也知道吗?”
“我知道啥?我不知道啊。”马启一脸懵。
“当初在永宁城,我说我遇到一姑娘,她给我一香囊,你说是定情信物,以后没准还会有段佳话呢。”
项承玉可不会忘了这档子事儿。
“哦,那会儿是她啊?那谁知道是她啊,谁知道在青云会的地界,她一个涤仙教的人敢去啊。”
马启也想起来了,不过现在倒真不是叙旧的时候,他看向被围在当中的沈、陆二人:
“二位,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被我打趴下再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