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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困难抉择(1 / 1)

此时三人所在之处乃是西京内的偏远之所,原本就是一些下等居民杂住的场地。左右两排高高的黄土墙一直延申到前面百步之处,随后便突然的折成了一条小巷。身后则是一堵石壁,那上面长满蒿草青苔,也不知是那家富户的后院了。这小巷子的三面墙高有一丈,而且平平整整的滑不留手。整条巷子内连一个开门的都没有,完全就是三面大墙格挡出来的死胡同,要不也不会被人当作是五谷轮回之地了。三面的墙壁别说是独力攀爬,就是有人来帮忙恐怕也得极费工夫才能上去,边长空在一翻查看之下暗暗地叫苦,这般绝地倒是让他如何才能逃脱出去?毕竟他现在想要爬个墙头都是不容易的。

看着面前二人指手画脚口沫横飞的争辩,再想到自己被困在此处脱身不得,这可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想想自己自从离开了人间界之后处处倒霉的经历,边长空也不由得心中凄凉。眼看着天上的日光越过身后的乌瓦青壁,斜斜的光芒投到前边的两排黄色土墙上,直映得红澄澄的一片,这晚霞当真是鲜艳灿烂甚是好看。边长空不由得心中一动,微微转念之下却是被逼出一道计策来。

此时那师兄弟两人仍然是争辩得兴高采烈。只听那师弟说道:“……日后不论是千年还是万年的妖怪,只要我们抢着了内丹,我一定让给你。”那师兄接道:“这又何必?今日我不吃这粒内丹,别说是千年万年的妖怪,只是一头八百年的中等之怪,我便也是抵挡不住的,那又怎能夺得他们内丹?师弟,你好好想想若是我的功力大增,再练得了下一级神仙斩,你还怕日后没有内丹进补么?”

那师弟还待分说,猛然听见边长空惊叫连连的喊道:“啊!啊!妖怪!好大的妖怪!”这二人正在思想激荡之际,听到此言尽都是心头一震。浑没想到这其中会有诈,立刻便随着边长空的手指看去,却见前面空空旷旷的街巷十分静默,哪里有什么妖怪的踪迹?正在疑惑之间,猛然听到身后的边长空呼喊了一句:“……中央戊土,神兵入律令,起!”

刹那之间便听到‘嘭!’的一声大响,前后的两面土墙上。竟然如同是急龙出洞般的猛然钻出十余支粗如人腿的土柱来,这些土柱两边交错着袭近,同时又有许多的黄色泥尘飞扬,顿时便遮得周围一片迷茫。这二人哪里想到会出这等变故,眼前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还是满面苍白的废人,竟然也会使用出如此高深的法术!

二人在不提防之下,自然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在手忙脚乱之中,还吸入了许多腥燥的泥粉,同时身前身后又被土柱击中,这一下的冲力却是不小,短短瞬间这两人便被冲击得胸中气血翻腾疼痛非常。这也幸亏是边长空法力不够,又兼只顾逃命,因此在骇怕之下,不能尽聚精神来施放法术。这十余支土柱只是将两人击得难受,同时一时间困住了他们的手脚,却并不能真正的伤害到他们。

原来就在刚才,边长空看到两边的土筑围墙之后,忽然起了急智,趁这二人激烈辩论之时,低头暗念了控土的咒文。这咒文过后便将两面的土墙都激活了,同时找准了时机大喊一声引开了他们心思。随即动便御使出来十余支大土柱尽节打在两人的身上,想不到竟然是一举奏功。于是他瞧准了这个机会,在二人心神大乱的时候,撒腿就往外冲去,拐过了前面的巷道之后,忽左忽右的一路狂奔,这一路上尽拣那些看来有人居住的地方躲避。

那师兄弟二人在不及防之下中招,急切间护住了头脸,但是却无法挡住胸腹的土柱,但是他们的身体本就是经过武力和法力淬炼过得,这一下虽然疼痛难当,却也是丝毫没有受伤。过了不多时,那泥尘散尽,而土柱则是尽碎成齑粉落到地面上,此时边长空却早逃得远了。

这二人没有受伤乃是他们平时淬炼体魄的结果,若是换了边长空恐怕就难说了,毕竟无论是在人间界还是在这里,边长空主攻的方向都是法术,却是从来没有淬炼过体魄的,就算是以前在人间界学习了一些武技,但是受到条件的影响,他那也不过是增加了一些战斗技巧和锻炼了一番身体而已。实际上不光是他如此,古时候的练气士都是不锻炼体魄的,毕竟练气士在前期都有着各种法衣护身,而到了五气朝元的阶段,炼化入体的先天五气自然会锻炼体魄,就算是将其中的一气修炼到了极致,那也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根本就是刀剑法宝难伤的,所以倒也无需本末倒置的去淬炼体魄。

师兄弟二人哪里肯吃这哑巴亏,见边长空逃走立刻便是怒吼连连,也不顾面上的许多黄白泥粉的沾染,就这么气急败坏的追踪了下去,想着的是必要将那狗头骗子捉到手中,然后弄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才能泻心中的愤恨。

他两人脚力甚快,一顿猛追之下顷刻间便赶过了十数条巷口。四面查看之下哪里还有边长空的影子?倘若此处是条平川大道也还罢了,边长空的脚力再快,身后背着一个孩儿终究也跑不了多远的。偏生这里是个贫民杂居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平整的好路,许多土房砖屋东一间西一间的立着,而且这些土房更是没有什么规划,完全是三间聚一落,五户形成一巷的,并且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木头草席等搭建的蓬子,可是说到处都是违章建筑,因此这道路也是曲道弯转,如同是蛛网一般的横七竖八交接延伸,完全就是一副天然迷宫般的景象。

在这样的地方找人,还真不啻于是大海中捞针一般。这二人憋了一肚子火气,挨条小路都寻了一遍,问了几个无事的闲散居民,可是这些人都是摇头均说没见着什么背着孩儿的中年汉子经过。这边长空便跟是突然蒸了一般,就这么诡异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二人没法子可想,只能是四目相对的自怨自艾,想到刚到嘴边的内丹又跑没了,俱都是懊丧无语。正自失落的时候,忽听见前方不远处一阵婴儿的啼哭,似乎便是那骗子所背孩儿的声息。这哭音才一响起,转瞬间又低了下去,显然是有人故意用手掩盖了婴儿的口鼻,不让她发出声来,这若不是刻意的躲避,又何必这般做法?

这二人立刻便是又惊又喜的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发足向前追了过去。

那哭喊的声音果然便是小狸出的。边长空逃脱了死巷之后,便在矮房土墙间七拐八拐的一顿乱撞,他本就不熟悉这附近的地形,如此的乱跑自然是把自己转得昏头涨脑的不辨西东。料想那几个土柱也阻不了二人多久,片刻间他们便会再追过来。当下他强忍了手足的酸麻,背着小狸一路狂奔。约摸一袋烟的功夫之后,后果然听到后面折巷中靴声阵阵,那两个恶人一同追了过来。当下吓得他是魂飞天外,背着小狸就近窝在了一处猪舍内,同时佝腰贴墙不敢稍出声息。那二人粗略的扫过猪圈一眼,自然是不查有异,又奔去得远了,他这才又起身另寻别路逃跑。

躲躲藏藏的跑了一段之后,边长空来到了一间土屋前面,看到一个妇人正在门前的土坪上整理桑叶,那坪上摊着几面大竹匾子,许多黑灰细小的活物在竹匾内蠕动。边长空心下明白,这原来是一户养蚕的人家,此时主人正在采集桑叶饲养春蚕。转头间见那妇人一脸惊愕的看向自己,边长空尴尬一笑待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如今他这形象实在是狼狈之极,而且身后还背着个孩子,这般蹑手蹑脚的行动没被当成是贼人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他又该如何的去跟人家解释自己是什么人?

正在他琢磨的时候,背后的小狸却是猛然的哭叫出声来,也不知道为得是什么缘故。这孩子倒也是奇怪,刚才从死巷子里一路跑来,这一路上崎岖颠簸的她倒也安安静静。也不妨碍边长空专心逃命。眼下跑到这和平的所在之后,她倒是放声大哭了起来。若不是边长空知道这小狸此时根本就没有恢复灵智,他肯定是要怀疑这个丫头是不是分明存心的祸害他,让他再勤加练习一下腿脚上的奔跑功夫。谁说只有红颜才是祸水?这红颜变成了小狐崽子之后也一样是祸水。

边长空一听小狸的哭声,不免大骂倒霉,一颗心直是要跳出嗓子眼来了。他将小狸移到胸前狠狠的怒目瞪了她一眼,真是恨不得伸手一把将她给掐死了。眼下尚未离开危险之地,那两个恶人就在附近转悠,若是听见啼哭之声焉有不追来的道理?边长空魂飞魄散之际,赶紧的用手捂住了这小害人精的嘴巴,心中不断的暗暗叫苦。

正在他进退不得的当口,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从左侧数十丈外传来,转眼便要来到近前了。那两个该死的恶贼如附骨之蛆一般,果然是闻声追来了。仓皇之下哪想到其它的事情,边长空直接躬身冲入屋内,看到右侧的墙壁上有着一座梯子搭在阁楼之上,也来不及细想便手足并用的爬了上去,随后他便直接蜷在了一座废旧的织布机杼后面,然后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暗求神灵保佑。虽然那些神仙未必能听到他的祈求,就算是听到了也未必敢出手帮他,但现在他也只剩下这么一招了。

那师兄弟两人来得好快,边长空刚藏身下来,他们便已经追到门前了。左右不见他父子两人的踪影,便又直追了下去。但是不多时之后,又是鬼使神差的回转过来,到了门口之后便出声问那采桑的妇人。

边长空的心中砰砰直跳,他半屈着身子一手捂住小狸的嘴巴转头寻找脱身之法。只见他藏身的这阁楼极低极矮,想要站直了都不能够。头顶上是几面厚重的木板搭成的,料想自己抱着孩子也不可能顶得动它,就算是他没抱着孩子,手上还拿着利器恐怕也是顶不动的。这种土墙对垒成的带阁楼的房屋并不是用瓦片的,当然不会象电视中演的那样,随便的掀开几片瓦片便可以爬到房顶上去。

西京开封的地理位置算是北方,这里的气候也是四季分明的,因此房屋的构造多为保暖设计,四面的墙壁乃是用大块的石头打的基础,然后用粘性极大的黄土夯实而成,并且在主梁上装了椽子,上面又用长钉铺了一层木板,木板之上则是几层的苇席,最后再压上一层黄土,然后才盖上瓦片,因此这房顶也是十分结实的,想要弄个窟窿出来也是很不容易的。

上面没有出路,边长空再看向前后左右,整个阁楼之上除了正对着门的一面,其余的都是墙壁,连个通气的窗口都没有,这一下他不由的心中绝望。他在阁楼上距离不是很近,房间外面三人的对答一点也听不真切,只有那师弟的严厉声音高一句低一句的模糊传来。这个鲁莽的蠢人也不知问话之法,只是一味地蛮干,听起来来似乎是在吓唬那个妇人,要她指点出边长空的逃跑方向。想来那妇人也不是什么好汉硬骨头,而且与自己又没有半点关系,自不会冒着危险替人遮掩,只怕是马上就要提供一些线索了。

边长空心跳片刻之后,想着两人把自己擒住以后,少不得是要一顿暴打。若是心狠了将自己和小狸杀了也说不定。思虑及此不免是心中一寒。低头间看见小狸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那小脸憋得通红不住的挥手蹬腿,一只脚已经蹬进了自己的怀里,将他的衣襟都踢开一个口子。

边长空一见这情况,吓得连忙松开了捂在小狸口鼻之上的手,刚刚急切之间差点便将这个小东西给闷死了,若不是小狸本身就不是普通的婴儿,这会儿恐怕早就去魂游地府了。想想这一路上的经历,边长空不仅是一阵的唏嘘,幸好他这养得不是自己的儿子,不然恐怕早就被他这无良的老爹给养死了,寻常的孩子怎么可能遭受这种罪苦?也亏了这乃是千年妖狐所化,其生存能力自然是比寻常的小孩要强上很多,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被弄死好几百遍了。

边长空正在心中惭愧的时候,耳中听那师弟忽然拔高声音喝道:“……我便不信他逃得这么快!刚才分明便是在这里的,怎的一忽儿便没了踪影?定是你这女人在撒谎!你若是不老实的说出他的去处,老子便砍下你的脑袋来!”说着他便‘呛啷!’一声的拔出了长剑。

想不到那采桑的妇人倒有侠义心肠,肯替边长空这么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遮掩。想来她骗那师兄弟二人说不曾见过自己,那二人却是偏偏不信。边长空心中稍感宽慰,一时又替她担心起来。门外的这二人可非是良善之辈,虽说是脑袋里明显是缺了一根弦,但是这种人往往是最为难缠的,说要砍她的脑袋只怕也是当真说得出做得到。这两人无法无天到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当路劫人,如此的猖狂行径,而且这里的地方偏僻,居民又少得可怜,就算是杀上个把人之后再逃跑,恐怕谁也奈何不了他们的。

边长空的心中思绪如纷乱的雪片一般,眼看那女子为自己身陷危难之中,自然是觉过意不去。他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一直以保护地球为己任,想不到沦落至此竟然会靠着一个农妇来活命。同时边长空又感慨这女人的仗义心肠,而且还羞愧愧自己的懦弱无能。

他堂堂一个人间界的最大城管竟然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当真是郁闷难当憋屈之极。这一时他便想着鼓起勇气冲出门外,靠着自己的法力独力的去斗那二霸,便是让人砍死了也别要让他们伤了那妇人,毕竟这天下间的好人的确是不多了。但每次欲下决心之时,心头的热血只是冲到额际,还没等到头顶便又退回了,他的心中不甘之处还有很多,也是舍不得家中的娇妻和那往日的生活,这若是就这么死了也实在是憋屈的要命,堂堂一个练气的仙人竟然会死在这等小贼的手上,比起那当年的李闯王来也不遑多让了,想想那位将要当了皇帝的农民起义军首领最后居然被几个农民给误会打死了,这种死法还真的是怨气冲天的。当此生死攸关的当口,边长空这一时间哪里能轻易的易便下决定?

边长空心中急得如同是烈火煎熬一般,喉中更是干涩非常。他在心中只道:“怎么办?怎么办?出去?还是不去?”他这一死不仅仅是自己,恐怕怀中的小狸也定然难逃了,可是不出去的话眼见着那妇人就是在劫难逃,这种选择是最为困难的,无论是他迈出了哪一步,他的心里都是困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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